鹿微微在緊張的籌備中,度過了18歲的生日。
林琛問她,需不需要慶祝。
鹿微微搖了搖頭。
她從來不過生日。
爸爸雖然寵她,會給她準備生日禮物,但是從小到大,不曾給她慶祝過一次生日。
因為這天是媽媽的受難日。
——鹿微微的媽媽,是在生下她一個月后去世的,據(jù)說當時的身體狀態(tài)已是非常不好,而生產(chǎn)更加劇了她的衰弱。所以,每當生日時,鹿微微和她的爸爸就會一起想起媽媽。
對鹿微微而言,生日不過是種表面的儀式,慶祝與否并不重要。
別的小朋友一到生日就收到各種禮物,還能去游樂場玩,可是她每天都有禮物,隨時可以去任何地方玩,所以體會不到生日的好處,也不會感覺缺憾。
“畢竟是成年禮,和別的生日意義不一樣?!绷骤∷尖庵?,“不做點什么的話,將來回想起來會不會遺憾?說說吧,想要什么禮物?”
“你不是已經(jīng)送過了嗎……”她幽幽回道。
彩票事件,還記憶猶新呢。
鹿微微垂眸,注視手里不知已經(jīng)看過多少遍的案件材料,嘆了口氣:“而且……我現(xiàn)在只想要一樣禮物,就是打贏官司。”
林琛笑:“你的夢想夠渺小的?!?p> 鹿微微已經(jīng)對林琛的嘲諷麻木了。
……當然,他也不是故意嘲笑,他是天生傲慢。
“拿來?!绷骤〕斐鍪帧?p> “什么?”鹿微微愣了愣,隨后意識到,他指的是她手里的材料。
鹿微微遞過去。
厚厚一摞,有陳述,有辯詞,有法條歸納。
林琛看得很快,幾乎一目十行,片刻后還給她,說:“放心,會贏的。除非法官眼瞎。”
說來有趣,他這個人雖然有時候很討厭,但莫名給人安全感,仿佛沒有能難倒他的事,也沒有他解不開的謎。
他說會贏,就一定會贏。
鹿微微如同吃了一顆定心丸,安心不少。
手機鈴忽然響起。
鹿微微接了電話:“……對,是我……好的,我會注意的,謝謝您?!?p> 通話結束。
鹿微微的表情有些微妙。
林琛狐疑的端詳她,問:“誰打來的?”
“法院的書記官?!甭刮⑽⒖粗骤。八f……法官年紀大了,眼神不好,讓我們打印文字材料的時候,字體放大一點?!?p> 林?。骸啊?p> 浮島書屋里,有兩個人不約而同沉默了。
……
開庭這天,整裝待發(fā)。
林琛陪同鹿微微一起前往法院。
鹿微微一路上抱著文件袋,嘴唇緊抿,神情惴惴。
抵達法院后,兩人一前一后下車,林琛叫住鹿微微:“需不需要一個鼓勵的擁抱?”
鹿微微心里惱火。
她都緊張成什么樣了,他還有心情調(diào)侃她!
她板著小臉往前走。
走了兩步又停下來,轉回身,蹭蹭蹭幾步走到林琛面前。
……不要白不要。
林琛翹了翹嘴角,大方的揚開雙臂,輕輕環(huán)住她。
很溫柔,也很溫暖。
鹿微微靠在他胸口,聽見心臟砰砰跳動,不知是他的,還是她的。
她心想:即便輸了,也值了……
良久,林琛松開她,淡淡說道:“在男人懷里要柔軟些,你太緊繃了,背都是僵的?!?p> 鹿微微:“……”
讓我多浪漫一會兒會死?。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