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淑華不淡定了,她有點小緊張:“…叔舅…,那個……那個……您要我拿什么?”
霍九卿因為壽星殿的暖氣供火太盛,而他冬季命格屬火最是耐寒,先前他在那只不過坐了小一會兒,最里面的襯衣就已經(jīng)汗透了。
他現(xiàn)在需要換衣服,當(dāng)然他可能忽略了房間還有個涉世未深的丫頭。
嗯,胖丫頭!
聞言,霍九卿停下解對襟盤扣的漂亮手指,對林淑華招手:“過來!”
林淑華有點不知所措,她不安的往霍九卿的方向挪了幾步,腦袋垂的低低的:“叔舅…,您吩咐?!?p> “怕我?”
低低淡淡的嗓音,干凈的如開在枝頭的白玉蘭,清雅的叫人舒服。
她匆忙的抬頭,咫尺之間,男人風(fēng)骨清雋的容顏豁然跌進(jìn)眼底,他黑瞳如枕著星河,那里倒映著她的身影。
她呼吸像是一瞬間滯住了,她鼓了下肉肉的腮幫子。
她漂亮的狐貍眼不停的眨著,眼底是有些小小的慌張。
她正有些不明所以,一抹帶著涼意的指尖輕觸上她受傷的脖子,隔著一層創(chuàng)口貼,還是能感受到那清涼的溫度。
她聽他說:可有好些?”
林淑華整個人都蒙了。
她木木的點下腦袋,結(jié)巴著:“嗯…,好些……了。”
她這樣說,又擔(dān)心男人忽然在發(fā)病咬她。
她有點后怕的往后縮了下腦袋,目光躲閃著男人漆黑的眸光。
霍九卿眉骨微抬,沒由來的一句,聲音溫潤低醇,“你……來月信了?”
話題跳躍太快,林淑華唰的一下臉就紅了。
她張了張口,好一會兒,才擠出一個字,“…我…”
“身上血香很重,你難道不知?”
林淑華訝然,她并不是沒有感覺的。
之前她去醫(yī)院急診那邊的衛(wèi)生間就發(fā)現(xiàn)了。
她體制特殊,但因為血香若有似乎,她也沒太放在心上,但不代表沒有的。
現(xiàn)在男人提起,她免不得就覺得匪夷所思。
出生長滿胎毛,胎盤帶有沉香珠,犬類對她言聽計從,現(xiàn)在就連她來個姨媽血都是凝香的?
林淑華第一次意識她很特別。
她連魂穿都趕上了,在穿到一具特別的身體上也沒什么不能夠接受的。
只是……,這具身體,究竟有何特別之處呢?
林淑華回神,身體微微后傾,倒退了幾步,乖順的回道:“我嗅覺很淡,沒有在意?!?p> “嗯?!被艟徘錁O淡的應(yīng)了一聲,霍氏一族嗅覺敏銳,尋常人嗅不到也屬正常,但小姑娘的血香容易招惹同族歹意,這倒是蠻棘手的,“將魚缸邊上的玉石毛料搬出去,然后在外面候著。”
林淑華終于得以喘息的機(jī)會,特別乖的應(yīng)著:“噢…好!”
她在房間里亂竄了一會兒,終于找到了那個養(yǎng)著小錦鯉魚缸下方的一只蛇皮袋。
看著那塊頭,就蠻沉的。
果然……
抱不動……
那換扛著吧,靠……很吃力呀!
林淑華正吃力的將東西過肩,手腕在這時被一只的手掌鉗住,“價值連城,抱著!”
林淑華欲哭無淚,“我……抱不動!”
“你這一身膘,使不上力氣?”
林淑華心肝一抽,暗暗腹誹,奶奶滴你有膘,你來,你上!
“你在罵我?”
林淑華頭皮都麻了,該死的,他丫的九爺大人該不會讀心術(shù)吧?
她連忙搖頭:“沒有!”
“你有!”霍九卿肯定的語氣,聲線溫潤厚重,如晨鐘暮鼓之音,很惑人,“你說我老,你喊韓信哥哥卻稱我為老人家。”
林淑華真的想死一死,她真的想抽自己大嘴巴啊,干什么嘴賤。
她忙堆著諂媚的笑:“我……我那是對您的敬重。九爺大人不要在意!”
霍九卿點了下頭,話鋒倏爾一冷:“林淑華,你說我老,稱我為老人家,我不太高興。我最近可能會找你麻煩,直到我心情好了為之。”
堂而皇之,赤果果的示威壓迫。
林淑華真的想哭,但她努力擠出無辜純良的笑:“九爺大人是我見過最英俊的男人,一點都不老,特別瀟灑俊逸,簡直就是國民男神。”
“最英???哪里最英???”
林淑華心里亂碼,一群毛茸茸小獸奔騰而過,“眼睛…,眼睛是我見過的最好看的?!?p> 霍九卿手上的念珠有一下沒一下的撥著,抬眸:“不是墨之的眼最好看?”
“……”
林淑華差異了幾秒,跟著很快搖頭,“……您最好看?!?p> 霍九卿大概還算滿意,對林淑華揮了下手,“去吧?!鳖D了一下,語氣平靜卻明顯嚴(yán)厲,“抱著,不可磕著碰著,損了為你是問?!?p> “……”
林淑華原地呆了幾秒,等她反應(yīng)過來男人說的什么意思時,他已經(jīng)邁開步子去了臥室。
林淑華真心覺得自己可能要遭殃,她覺得很有必要抽個時間跟九爺大人好好溝通溝通,免得壞了她的大計。
她好不容易將那塊在她眼里的破石頭弄到門外的石階上,正大口換氣時,一道紅影遮去了眼前光線。
她挑眉,抬眸間瞳孔有幾秒的凝滯,片刻后就意識到對方來者不善。
她粉唇微勾,淡淡的看著來人,“請問,有事?”
“死丫頭,你怎么會從九爺?shù)亩U房里出來的?”冷馨瞇長了眼,掃了眼林淑華腳邊石階上放著的蛇皮袋,“你偷了什么?”
林淑華覺得冷馨腦子有病,她賴得跟這一身公主病的廢話,淡淡的:“你擋著我曬太陽了,麻煩你讓開一點。”
冷馨簡直不可意思,氣的眼珠都快瞪出來了,“死丫頭,你搞搞清楚,這可是我們冷家。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敢這么跟我說話,你還真把自己當(dāng)回事了?”
林淑華翻白眼,據(jù)她所知這位說真的還算不得是貨真價實的冷家千金。
她上一世是唐慕煙時,有次同父異母的大姐唐慕晚被冷馨笑話是私生女,那天唐慕晚就找她繼母哭訴,當(dāng)時她繼母為了安慰唐慕晚就說出了冷馨身世的真相。
冷馨的母親是盛京楚家遠(yuǎn)嫁在帝都給冷二爺做的續(xù)弦。
說白了,冷馨是冷二爺與小妾所生,且這位冷二爺嚴(yán)苛意義上來說又是冷氏一族的旁親,跟冷家大爺是堂兄弟的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