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狗?丁大哥,你都快奔三的人了,能不能別裝可愛,你的臉都快綠了,還不下來嗎?要是實在不行的話,還是換我上去看看吧,我不怕狗!”白夜揪了一片竹葉捏在手里,好整以暇地望著墻頭上左右為難的丁寧。
丁寧提著棍子,舔了舔嘴唇,冬天的帝都原本就干燥,嘴唇已經(jīng)干裂了好幾天,這一舔,居然有一種火辣辣的感覺。
他又看向丁春夏,結(jié)果對方和白夜一樣,也捏了一片竹葉研究了起來,假裝專家似的。
只有明蘭一直用擔(dān)心的眼神看著他,拳頭捏得很緊,就連竹葉落在手上都未曾發(fā)覺。
“白兄弟,瞧你說的,幾只小狗而已,還能把我嚇破膽嗎?”丁寧訕笑道,身子挺了挺,便落了下去,在白夜等人看不到的時候,將龍紋棍舞得水流不進,宛如蛟龍戲水一般。
可他額間密密的一層虛汗,還是出賣了他此時的內(nèi)心。
如此威勢倒是唬住了那些慢慢圍過來的惡犬們,紛紛停在一個安全的范圍,靜靜地看著丁寧一個人的表演,顯得十分人性化,只是審美稍微差了點,一個臉都快綠的男人能演個啥。
而墻外諸人實在過于無聊,竹葉也捏過了,高墻也看了好幾眼,里面一開始還能聽見武器揮舞的聲響,現(xiàn)在卻慢慢靜了下來。
“爸,寧哥兒沒事吧?”
還是明蘭先開了口,明面上看來只有她最擔(dān)心丁寧的安危,畢竟是準(zhǔn)備做丁家兒媳婦的人,隨時要為夫家考慮一些。
特別是明天就是全國大會了,萬一有些別有用心的人,選擇在這個時間點截殺丁寧,那不僅僅會對鎮(zhèn)西省代表隊的整體水平造成十分惡劣的影響,就連整個全國大會都可能會受到波及。
想想真是,一個絕佳的刺殺機會。
明蘭愈發(fā)地擔(dān)憂起來,而丁春夏看上去還是那么地悠閑自在。
該逛的風(fēng)景一處不少,該享的玩樂一項不差,就連此時把玩竹葉,也要搞個雨露均沾,左手一片,右手一片。左手右手一個慢動作,竹葉在指尖翻滾,別有一番趣味。
而白夜就簡單地多,看了眼就扔掉了。不過,他對于明蘭的擔(dān)憂也深有同感,這里真是一個絕佳的殺人場所!
“白夜小朋友,要不你進去幫個忙?那臭小子從就怕狗,茶杯犬都怕,現(xiàn)在估計都快要不行了。你不知道我們這種內(nèi)心對某種事物感到恐懼,究竟是怎樣一種敬畏。”
明蘭眼巴巴地看了過來,一雙美目楚楚動人,一身熱辣服裝,熱情奔放。
白夜點點頭,攀著黃金竹慢慢往上爬。他先是選了一根粗壯的竹子,沒曾想是個腹中空空的玩意兒,輕輕一攀,居然斷了。
丁春夏實在看不下去,便走向白夜,單手將他提了起來。然后往空中輕輕一甩,就像建筑工人干活時拋磚的動作,一人站在下面拋,一人站在二層或者三層高的地方接。
配合密切的工人師傅們這一拋一接不但安全無誤,還能展現(xiàn)出一絲美感,實屬不易。
而此時,丁春夏卻不用講究這么多,直接把白夜扔過了墻頭,嗖~的一下,落向正在謹慎對敵的丁寧身旁。
啪嗒~
從天而降的白夜居然將丁寧的龍紋棍嚇掉在地,對面那些惡犬們卻只是好奇地看了白夜一眼,眼見棍子落地,便一擁而上。
汪汪汪~嗷嗚~嗡~
不同的叫聲響起,仿佛誤入了流浪犬收容站一般,白夜也頭大了起來,不過很快就將形勢看透。
只見他將手往胸口一按,猛地往外一拉,一道藍色的光線便被他牽引出來。
光線在白夜的手中仿佛流水一樣似慢實快,立即匯聚成一桿藍色丈七長矛,矛尖是一塊孩童手掌大小的三棱鏡。
這根矛通體晶瑩剔透,水晶般造就,看似無鋒,實則矛尖處偶爾閃現(xiàn)的寒光,在告訴所有見過它的人:納命來!
丁寧是第一次完整地見到白夜召喚出他的武器,藍色長矛固然很漂亮,可交過手的他很清楚,這矛的威力可不一般。
如此想來,丁寧的斗志便慢慢升騰起來,恐懼被斗志暫時擊潰。
他走到與白夜齊平的地方,目光注視著前方的惡犬,自我嘲笑道:“很可笑吧,我居然會怕狗?!?p> “沒事~我怕的東西更多,就連上次坐飛機都差點把我嚇?biāo)??!?p> “哈哈,那就讓我們這對慫兄慫弟見識見識,這些狗狗們的厲害吧?!倍幫崃送崮X袋如此說道。
白夜搖了搖頭,不再糾結(jié)對方的賣萌,長矛一挺,沖著一只奔襲過來的白色斗牛犬捅了過去。
這只斗牛犬看上去有半米多高,跟剛出生的小牛差不多,全身肌肉健碩,顆粒感極強,特別是頭上外露的那對牙齒,鋒利無比。
鏗鏘~嗷~
斗牛犬用自己的牙齒與白夜手中的長矛硬抗了一下,隨即便發(fā)出痛苦的叫聲。它沒想到這根長矛居然如此堅硬,根本就咬不動,不但牙齒麻了一片,就連牙床都出現(xiàn)了松動。
可它依然沒有退卻,反而借著長矛的力道,就地一滾,反復(fù)卸力,才沒有造成太大的傷害。
白夜一擊之后,發(fā)覺這惡犬的動作十分人性,似乎還懂得一些格斗技巧,便愈發(fā)好奇起來,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下,只是力道與速度降低了許多。
他想驗證這些惡犬是否真的如他所想的那樣。
而當(dāng)白夜掃向丁寧時,卻看到對方下手極為狠辣,每一棍都將力氣使到最大,凡是有貿(mào)然沖過去的惡犬,全都被他打得流血不止,甚至斷爪爛臉。
“丁大哥,這些惡犬有古怪,別都一棍子打死了。我們恐怕需要一只活的,帶回去研究研究?!?p> “嘁~白兄弟,你電視劇看多了吧,是不是還要上繳國家?真不用!”丁寧一邊攻擊,一邊思考,一邊回答白夜的疑惑?!拔矣蟹N感覺,上層肯定知道些什么,但就是不告訴我們以及普通老百姓,怕造成難以遏制的恐慌?!?p> 白夜聽到這里,聯(lián)想起以前發(fā)生的那些事情,也有同樣的感覺。
只是此時,已經(jīng)容不得細想了。
沖向白夜的惡犬們,受了些輕傷,不甘心退場,或者還來不及去旁邊休息,就被丁寧亂棍敲成了重傷。
嗷嗷聲響了起來,這些惡犬們忽然掉頭就跑。白夜想去追,萬一可以查到惡犬的主人,就能找到他們需要的信息。
“別追了,你看那邊!”
竹林后面似乎有一棟房子,仔細望去原來是一座外觀十分干凈的四合院,丁寧指著遠處緩緩出現(xiàn)的一道人影,如此說道。
二人的目力驚人,卻也無法看清來人的模樣,那人明明沒有帶口罩或者紗布裹頭,只是一身黑色勁裝。
幾個閃爍間,那人就已經(jīng)來到了丁寧二人的面前,一套黑色西裝,白色的皮鞋,頭發(fā)也梳得齊齊整整,顯得十分精明強干。
啪啪啪~
“不錯不錯,諸位居然能從友仁居追到這里,看來你們之中有人十分擅長追蹤啊。來者是客,屋內(nèi)一敘吧!”
來人樣貌逐漸清晰,正是友仁居逃走的那位經(jīng)理。
此時,他面帶微笑,滿臉無害,仿佛被入侵的地方不是他的家,居然毫無一點被包圍的感覺。而且,他看向白夜時,語氣與眼神越發(fā)地客氣。
“這位小兄弟,你的長矛很特別,我可以摸摸嗎?”
“呵呵,我勸你還是打消這個念頭!我的矛有時候連我自己也控制不住哦~對了,這位經(jīng)理同志,你到底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