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那女孩便從辦公樓里走了出來,順手在馬路邊上招了一輛出租車。
“哦,我認識這個女孩,以前是行政部的助理,后來被林大哥調(diào)到了公關(guān)部,她叫何思嵐?!泵畔f。
不用顏蕎吩咐,毛九溪便啟動豐田佳美跟上了那輛出租車。
顏蕎突然訕笑了一聲,問毛九溪:“你跟她都不是一間公司的,怎么比我還熟?”
毛九溪說:“你也知道我這個人沒什么本事了,在集團連一個具體的職務(wù)都沒有。除了辦一下表弟交代的事情,我便是混跡各個分公司,跟廣大人民群眾打好關(guān)系,了解大家的真實想法。你懂吧?”
顏蕎點了點頭:“東廠?!?p> 毛九溪急了:“瞎說什么大實話呢!”
二人一路跟著了出租車到了西區(qū)后街,看著何思嵐下了車,然后與一個年輕的男子交代著什么,并從手提包里拿出了一卷圖紙交給了那個男子。
“靠,盜取我們項目部的機密?。款伩?,你既然沒有拿賊拿贓,現(xiàn)在要不要捉奸捉雙?”毛九溪一邊摸著副駕室的抽屜,一邊問道。
顏蕎道:“不要打草驚蛇。我想陳驍更感興趣的不是何思嵐盜了什么東西,而是她把這些東西交給了誰?!?p> 毛九溪摸出了一款相機,拉近焦距,“咔嚓”,把何思嵐與男子交接的畫面拍了下來。
顏蕎詫異的問:“你準備蠻充分的嘛!”
毛九溪道:“我們東廠辦事,一向都這么細致入微的?!?p> 不多久,何思嵐與那男子分開了,各走各的。
毛九溪同樣是不需要顏蕎吩咐,直接棄了何思嵐,跟上了那男子。
那男子上了一輛桑塔納,毛九溪便尾隨著對方來到了金鐘大廈。
顏蕎下車進入金鐘大廈,見那男子進了電梯。
現(xiàn)在距離下班時間已經(jīng)過了一陣子了,乘坐電梯的人很少,一般都是從上往下的,極少有從下往上的。
顏蕎目睹著那部電梯到了17樓停下,然后便沒有動靜了。
“17樓!”顏蕎來到大廳的樓層公示牌,想看看17樓都是些什么公司,結(jié)果一看就傻眼了:17樓的公司七八家,咋一看,名稱還不乏那種稀奇古怪的英譯中,要硬生生的背下這層樓所有的公司名字,學霸也有難度啊。
就在顏蕎從包里拿出紙筆打算記下來的時候,只聽身后“咔嚓”一聲。
“妥了。”毛九溪說。
大廈保安走了過來,兇巴巴的沖著顏蕎和毛九溪喊道:“干什么呢?誰允許你們在這里拍照的?”
毛九溪從休閑服的內(nèi)兜里掏出一張東業(yè)集團的員工證,在保安的眼前一晃過而過:“警察辦案!”
那保安根本就沒看清楚,但是毛九溪的眼神相當之不善,一時也嚇得那保安不知道說什么好。
“顏警官,嫌疑人早晚會出來的,我們到車上等吧。我看你一天一夜沒吃東西了,累壞了身子還怎么抓賊?”
“是,毛隊長?!?p> 兩個人迅速轉(zhuǎn)過身去,憋著沒笑,三步并著兩步的回到了車上。
保安:“???”
在車上,毛九溪打開相機,按了下回放鍵,把那七八家公司的名稱挨著過了一遍。
顏蕎當時就驚呆了:“不用把膠卷拿到相館去洗了???”
毛九溪道:“顏總,你落后了吧,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始流行數(shù)碼相機了。干咱們這行的,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p> 顏蕎笑道:“你還真有進入東廠的潛質(zhì)啊?!?p> 毛九溪回憶道:“好像我?guī)捅淼茏龅牡谝患?,就是臥底大仲地產(chǎn)吧?”
兩個人把那幾家公司的名稱來來去去的看了好幾遍,并沒有找到可疑的競爭對手。最終只有決定把相機交給陳驍定奪。
來到酒店包間,顏蕎張口就想說相機的事情,可一看,韋堂海也在,不便開口。
“韋總也在啊?”
“小顏,很久不見了,來,快坐?!表f堂海笑著招呼道。
陳驍問:“怎么這么晚?”
顏蕎道:“公司有點突發(fā)情況?!?p> 韋堂海一聽,便知道自己在這里礙事了,便起身道:“我去個洗手間?!?p> 韋堂海離開之后,顏蕎三言兩語把何思嵐出賣公司機密的事情說了一遍,并讓毛九溪拿出相機。
林榮恒和周志成也湊到陳驍跟前瀏覽了一下相機里的那幾家公司名字,突然一驚:“瑞信!”
“這個瑞信房地產(chǎn)開發(fā)有限公司,跟我們有競爭關(guān)系嗎?”顏蕎問。
陳驍?shù)溃骸拔覀円彩墙裉煜挛绮胖廊鹦胚@家公司的,現(xiàn)在懷疑他跟金宏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p> 林榮恒道:“項目部現(xiàn)在的工作重點是新辦公大樓的規(guī)劃,顯而易見了,瑞信就是跟我們爭奪北區(qū)商圈那塊地皮的公司。”
陳驍也道:“更顯而易見的是,瑞信和金宏大致上可以劃等號了?!?p> 周志成問:“就算我們現(xiàn)在知道是瑞信在跟我們搶地皮,我們還能怎么做呢?”
正如之前在會議上,蘇雪麗提到的那樣,人家跟自己一樣,也是通過收購公司這個殼的方案來達到地皮轉(zhuǎn)讓的目的,合理合法。瑞信或者金宏鐵了心的不讓陳驍拿到那塊地,只管抬價就是了,你能拿人家怎么樣?
韋堂海去完洗手間回來,見東業(yè)三巨頭的臉上都寫著困惑,便打算借口告辭。
陳驍挽留了韋堂海:“都是自己人,一起坐下來聊聊吧。”
于是,陳驍把顏蕎探到的整件事情的經(jīng)過,也毫不保留的透露給了韋堂海。
林榮恒和周志成有些不解,就算韋堂海是自己人,也用不著把公司機密被盜的事情告訴對方吧?
陳驍說完之后,靠在椅子上,不再作聲。
過了一會兒,韋堂海笑呵呵的問道:“又在想什么壞點子?”
陳驍一下子坐了起來,問:“你說瑞信原本用來打造商業(yè)街的那塊空地是什么時候開始拍賣?”
韋堂海道:“兩個星期以后,具體的時間是三月一日下午兩點鐘,長風拍賣行。你想干什么?”
陳驍笑著說:“去拍下來,然后蓋一座寺廟,招幾個和尚,收香火錢。”
韋堂海、林榮恒、周志成、顏蕎、毛九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