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約摸大半個小時,程筱筱在幾個傭人的擁簇下?lián)Q好了禮服出來。平日的煙熏妝被換成了淡妝,披著的染著亞麻色的卷發(fā)也挽成了一個公主發(fā)髻,頂上還帶著一個小皇冠,乍一眼看上去,竟多了幾分清麗可人。
陪同程筱筱一同進(jìn)來的,還有程筱筱的母親廖嫻雅,廖嫻雅一襲紫色長禮服,頭發(fā)同樣挽起,因?yàn)閺氖路康禺a(chǎn)行業(yè)的緣故,舉手投足之間多了幾分凌厲,在兩位老夫人面前有禮笑了笑,“媽,陸姨,大伙都到了,就等你們了?!?p> 陸老夫人微微頷首。
“姐姐,別讓大伙久等,我們出去吧!”
程老夫人起身之前,不忘先招呼一旁的陸老夫人。
“好!”陸老夫人點(diǎn)頭,舉手招呼身后的傭人將東西取來。
那傭人很快便將一個錦盒送到陸老夫人跟前,陸老夫人向她使了使眼色,那傭人便又舉著錦盒送到程老夫人面前,并打開。
暗紅色的錦盒內(nèi)部,通體碧玉的手鐲立在其中,但凡有一點(diǎn)眼力見都能看得出,這是上乘的帝王玉,雖比不上陸老夫人手腕上那只,卻也是難得一見的極品。
陸老夫人聲音淡淡,“今天你生辰,我也沒什么送你的,你喜歡玉石,我便投其所好了,望你歡喜?!?p> “歡喜,姐姐送我的,即便是石子,我也會歡喜的?!背汤戏蛉苏f話間對身旁傭人使了使眼色,那傭人便小心翼翼將錦盒接了過來。
最后,陸老夫人由程筱筱攙扶,廖嫻雅則是攙著程奶奶,一同來到了宴會大廳。
外頭,早準(zhǔn)備好的程啟銘連忙迎上前,將兩位老夫人一并帶到了宴會舞臺上方。
程啟銘率先發(fā)表了自己的感恩談話,然后是程老夫人幾句話,熱烈的掌聲后。程啟銘一家又小心翼翼將兩位帶到了主席位置上坐好。
這下,原本還在揣測陸程兩家關(guān)系的客人立馬就會意了,這程家的宴會,程老夫人的大兒子一家都坐不上的主位居然有陸家的位置,誰親誰疏,一目了然。
深知程家葫蘆買什么藥的陸老夫人已經(jīng)無暇顧及,落座后,并沒有看到兒子陸豐年,不由皺眉。
“姨,豐年馬上就到了!”程啟銘茶顏悅色本領(lǐng)極強(qiáng),很快便湊近陸老夫人耳旁低聲勸慰著。
這邊,程啟銘話音剛落,那邊,大廳門口就已經(jīng)躁動起來。
入口處,陸豐年一身黑色西裝包裹著挺拔的身材,他旁邊的女伴正是他的夫人陳佩芝,一身湖藍(lán)色的定制禮服,黑色的秀發(fā)挽了一個大方不失優(yōu)雅的發(fā)髻,在進(jìn)門那一瞬,夫妻倆就似乎成了全場的焦點(diǎn)所在,人群中有人驚喜,有人感嘆,有人蠢蠢欲動,更有人迫不及待想要上前混個臉熟。
畢竟,陸氏集團(tuán)作為翰市最大的集團(tuán),旗下子公司遍布世界各地,集團(tuán)觸手大到科技通訊、小到電子設(shè)備,其中不乏知名商場、房地產(chǎn)和金融,多少人夢寐以求能抱上陸豐年的大腿,分得一杯羹湯。
“豐年,佩芝,你們終于來了!”程啟銘攜妻女廖嫻雅和程筱筱立馬走上前打招呼。
“當(dāng)然,程姨的壽辰,再忙也是要過來的!”陸豐年笑,從服務(wù)員托盤中舉起一杯香檳,朝最前方高處的程奶奶的方向舉了舉杯,程奶奶笑著同樣舉杯回應(yīng)。
“陸叔叔,陳姨,你們好!”
盛裝打扮的程筱筱乖巧地跟兩人打招呼。
“你好!”夫妻兩人都是外貌亮眼的人,舉手投足之間,已經(jīng)吸引了更多人的注意力。
場內(nèi),也有眾多客人舉杯走近,將陸氏夫妻倆圍在中間奉承起來。
一陣奉承過后,陸豐年和陳佩芝才得以靠近兩位老夫人。
“程姨,祝你壽比南山,福如東海!”陸豐年拱手祝福。
“祝程姨福壽安康,笑顏永駐,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陳佩芝同樣微笑說著祝詞。
很快,有人托著托盤上前,在陳佩芝身旁打開。
“程姨,這是我和豐年小小心意,望程姨笑納?!?p> 頓時,周圍響起一陣吸氣聲,眾人皆是驚艷看向托盤里的物件。
這不是上個月,陸家花費(fèi)八千萬從國外拍回來的玉耳環(huán)嗎?聽說世上僅此一對,不得不說,陸家,還真是大手筆?。?p> 程老夫人眉開眼笑,“你夫妻倆有心了。”
送完禮,陸豐年和陳佩芝落座。
“媽!”陸豐年和陳佩芝同陸老夫人打招呼。
陸奶奶剛才已經(jīng)應(yīng)付了好一些人的奉承,顯然有些乏了,看了看兩人,輕捂額頭問道,“怎么才來?阿恒呢?”
說好的跟在程筱筱后面來,可程筱筱來了都一個多小時了,也沒見陸清恒人影,陸老夫人怎能不氣?
陸豐年被問得明顯怔了怔,他中午從A市趕回來,還沒有來得及聯(lián)系陸清恒,轉(zhuǎn)臉看了一眼同樣茫然的陳佩芝,知曉就是問陳佩芝也不會有答案,便自行回答陸老夫人,“媽,清恒在過來的路上了!”
陳佩芝也適時附和,“媽,他應(yīng)該快到了,早上我已經(jīng)讓周姨提醒過他了?!?p> 陸老夫人沒再揉額頭,而是輕輕抵著額頭幾秒鐘,閉眼嘆了嘆氣,然后松開睜開眼看兩人,“孩子是你們的,你們整天不聞不問,有你們這樣當(dāng)父母的?”
在陸老夫人看來,陸清恒性格寡淡不合群,這些年不學(xué)無術(shù),還不時打架闖禍,少不了是他們這對當(dāng)父母的責(zé)任。
陳佩芝頓時不悅,化著淡紅色眼影的桃花眸掠過幾縷反感,“媽,你這話什么意思?什么叫不聞不問?這孩子跟我住在一起,吃的穿的那樣我不操心?反而是您老人家,住地遠(yuǎn),不聞不問才對吧?”
陸家婆媳關(guān)系并不好,陸老夫人看不慣一心只想自己事業(yè)不不關(guān)心丈夫兒子的陳佩芝,陳佩芝也同樣看不慣一心想要扶持自己女婿的陸老夫人,兩人是兩看兩相厭,也幸好平日不住一起才不至于起爭執(zhí)。
“你這什么話?”縱使陸老夫人再隱忍,也變了臉,看著陳佩芝,滿臉怒意。
陳佩芝還想說什么的,卻被陸豐年打斷了,瞪了一眼讓她噤聲,轉(zhuǎn)臉安撫陸老夫人,“媽,你別生氣,我們會跟清恒好好談的?!闭f完,又給陳佩芝使了使眼色,讓她給陸老夫人道歉。
“媽,對不起,剛是我說話太過了?!标惻逯ッ虼剑謸Q回了那副恭敬的模樣。
“罷了!”陸老夫人揮揮手,一把年紀(jì)也不想因?yàn)樽约喝堑脙鹤蛹彝ゲ缓湍?,唯有點(diǎn)了點(diǎn)頭,語重心長,“你們的孩子怎么樣你們自己心里清楚,雖沒有十惡不赦但這樣寡淡的性子以后怎么放心讓他管理集團(tuán)?”
嗤!陳佩芝面上依舊是恭敬溫順的表情,心底卻因陸老夫人這番話嗤笑不已。
“好的媽,我會處理好的!”陸豐年毫無疑問是孝順的,但作為夾在妻子和母親中間的夾心餅干,始終左右為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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