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就是你說的好戲咯?”
三層的包廂里,弗萊西亞挑了挑眉毛,戲謔道:“我真的不明白,這場糟糕至極的戲好在哪里了?”
比特里拉安靜地坐在他旁邊的沙發(fā)上,一手撐著自己的下巴,緩緩道:“不管怎么說,我們已經(jīng)贏了?!?p> 他們兩看上去就和以往在大公府時的爭論一般,仿佛此刻蔓延在整座帝國大劇院中的混亂與他們無關(guān)。
“不!不!不!”弗萊西亞站了起來,來到了舞臺邊看著道林向伊蓮娜女爵的宣戰(zhàn),一字一頓地說:“哥哥,在上一幕的表演中,你們就已經(jīng)輸了。”
話音未落,他們包廂的門被用極其粗暴的方式撞了開來,三五個護衛(wèi)沖了進來,他們訓(xùn)練有素地將手里的短矛和長劍對著弗萊西亞,并將比特里拉護在身后:
“弗萊西亞子爵,您已經(jīng)被我們包圍了。比特里拉大人,請快離開這里。”
“你們什么時候搞到我們?nèi)藛T的名單的?”弗萊西亞突然注意到護衛(wèi)殺人殺得有些精準,如果說之后那些人是被特殊法陣的力量篩選出來的,那么一開始的那幾個人又是如何被挑選出來的呢?
他對這個很感興趣,以至于對于自己被殺器指著也無動于衷。
比特里拉整個人靠在了椅背上:
“你沒別要知道這么多,你可以選擇跪下投降接受審判,也可以奮起反抗然后被亂劍砍死?!?p> 弗萊西亞搖頭笑道:“哥哥?我想,你可能太過于想當(dāng)然了!”
說著弗萊西亞迅速轉(zhuǎn)身,雖然那些士兵的反應(yīng)也不慢,但在弗萊西亞的面前就遠遠不夠看了。只見他身形如鬼魅,一雙拳頭堪比沖城車,照著這些護衛(wèi)的金屬面甲一拳就是一個,伴隨著刺耳的金屬變形聲,這些護衛(wèi)的頭盔全都癟了進去。
而這一切幾乎就發(fā)生在瞬間。
不過是一晃眼,這些人橫七豎八地躺倒在地上,他們甚至都來不及呼喊呻吟,血腥氣便從他們扭曲的頭盔縫隙間彌漫開來。
弗萊西亞深吸了一口氣:“你該不會以為這些凡人就能夠攔得住我吧,他們來的越多我越強?!痹谒念I(lǐng)口隱約有些黑色的煙霧溢了出來。
比特里拉聳了聳肩:“意料之中?!?p> 他一點都不慌亂,反而拿起了桌上的那支紅酒倒在了自己不曾動過的杯子里,微微地抿了一口:“好戲才剛剛開始?!?p> 見到這幅場景弗萊西亞有些疑惑了,他本以為自己的哥哥會怒不可遏,會沮喪求饒,但這一副還有底牌的模樣是怎么回事?還是說這只不過是裝模作樣地空架子?
正驚疑不定之際,弗萊西亞突然感到一陣心悸,這種沒有來的恐懼就像是被某種魔獸盯上了,但很快就消失了。
“故弄玄虛!”弗萊西亞為了保險起見還是微微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
“哥哥,我給過你太多次機會了!想要殺你,對于我來說簡直易如反掌。以前的話……不過,現(xiàn)在父親是向著我的,你的死活,我也不必顧忌了?!?p> 弗萊西亞正說著,突然他毫無征兆地左足發(fā)力,抬拳就要往比特里拉的臉上打去,呼嘯起來的拳風(fēng)猶如來自幽冥的嗚咽——比特里拉的頭不可能比金屬頭盔還要堅硬:
“死吧!”
眼看比特里拉就要血濺當(dāng)場,說時遲那時快,他身側(cè)的那面墻突然炸裂開來,飛濺的碎石和煙塵向著弗萊西亞撲來。
弗萊西亞連忙回護住自己的頭和身軀——其實他根本不怕這些小石塊,他擔(dān)心的是擊碎了墻的人。本就多疑的弗萊西亞立刻就退了幾步,警惕地看著破開的墻洞。
不得不說,擊碎這面墻的人非常有技巧,不僅將墻面破開了一個可供通行的大洞,而且碎裂開來的石塊還被震碎得不構(gòu)成任何危險。
比特里拉巧借著椅背的防護毫發(fā)未損,他一直在等著這一刻,現(xiàn)在這里已經(jīng)沒有他的事情了,即使再留下來也沒有了意義。他起身撣了撣身上的灰塵,一言不發(fā),便轉(zhuǎn)而走入了被打破的墻后。
弗萊西亞暴喝:“留下來!面對我!”可他也不敢追出去,只怕那墻后有人偷襲他。
回答他的卻是一個女孩無聲的身影。
她自彌漫著煙塵的墻后走出,與比特里拉擦身而過。女孩看上去很矮,但是她身上卻散發(fā)著絲絲危險的氣息。
沒有廢話,只見她側(cè)身站立,左手豎掌斜置于身前,右手握拳拳心向上拳面斜指地面,下半身微拉弓步。在她的背后,隱隱約約有一個跨著重甲戰(zhàn)馬的騎士陰影顯現(xiàn)而出,騎士一雙冒著幽藍火光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弗萊西亞。
當(dāng)看清女孩的面貌之后,弗萊西亞反倒笑出了聲:
“我那個廢物哥哥,就把你這么一個14歲的小東西留給我?”
說著,他拉伸開自己的關(guān)節(jié),整個人盡可能地張開四肢,動作看上去滑稽可笑,但恐怕沒有人能夠笑得出來,因為在他的身上正冒出股股陰寒滲人的黑煙。
而那些黑煙正在涌動著,仿佛有著自己的生命,模糊之間仿佛一條盤曲的巨蛇,正弓起身警戒著騎士。
弗萊西亞嘴一咧:
“亞巴頓將軍的小女兒啊,我已經(jīng)迫不及待想要聽你的慘叫了?!?p> 不錯,來者正是薩伊娜·亞巴頓。
女孩神色凝重,弗萊西亞對于她來說可不僅僅只是年齡上的差距,而是成長時間所帶來的實力差距。
雖然這么來比較很不公平,但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沒有人會在乎誰的年齡會更年輕些。
薩伊娜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fù)鲁?,在她背后的重甲騎士長槍壓低,在他坐下的戰(zhàn)馬卻開始躁動不安起來。
下一瞬間,只聽空氣炸裂,一聲轟響,薩伊娜已然離開了原地,一拳砸向了弗萊西亞,而他卻邪笑著接住了這一拳,看上去輕而易舉,而他原本修長的手指上此刻卻布滿了黑色的鱗片,就連指甲也長了幾分,死死地扣進了薩伊娜手腕上的皮膚。
疼痛之后便是一陣麻木瘙癢,這讓薩伊娜額角都冒出了汗珠,但是她緊緊抿著嘴,一言不發(fā)。背后的戰(zhàn)紋一個接著一個的亮了起來,那個騎士的虛影愈發(fā)真實。
可黑煙匯聚黑蛇已經(jīng)一口咬住了騎士緊握著長槍的臂甲,而騎士長槍卻扎了個空,就連胯下的戰(zhàn)馬也有即將被黑蛇纏繞的危險。
再看與薩伊娜相對的弗萊西亞,他的眼睛已然變成了駭人的豎瞳,他長發(fā)濕漉漉地披散額前,病態(tài)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嘿嘿嘿,哀嚎吧,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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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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