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跟蹤水平著實有些差勁,葉瀟前腳一踏出房門,后腳就發(fā)現(xiàn)他的存在,此刻也不說破,走在南天宗廣場時,準(zhǔn)備去到后山。
廣場中心,此時迎面走來幾個練氣六層內(nèi)門弟子,幾人剛剛探親回來,他們錯過了寶塔試煉,一時間內(nèi)心惱怒,看誰都上火。
葉瀟與王胖很快就引起他們注意,大步來到身前,伸手?jǐn)r住去路。
其中一人虎背熊腰,手中捏有法器,他沒有見過葉瀟二人,此刻明顯有些不屑,依仗著人多,自己認(rèn)為能夠勝多對方。
“師弟,你們二人可是宋大柱新收的內(nèi)門弟子?”他冷笑,臉上有著嘲諷之意。
“是,師兄!”葉瀟點點頭,倒是一口承認(rèn)。
虎背弟子立即道:“看不出來宋大柱這老骨頭野心倒是不小,如此多的弟子竟然還嫌不夠,還又收了幾個!”
他這不敬的話,令的同伴臉色巨變,有一與猴相似弟子急忙打斷了他,“驢師兄,宋大柱可是我們師父,你這般稱呼他實乃不敬,萬一被他得知……”
“知道了又怎么樣?”驢姓弟子全然不在意,他仰起頭顱,高傲無比,不屑的道:“宋大柱身為南天宗長老,又作為我們師父,他不僅每次下山都逛風(fēng)花場所,而且還是個無能的鼠輩,我驢某做他弟子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霉!”
這明顯帶有羞辱性的話,已經(jīng)被遠(yuǎn)處宋大柱完整聽去,他修為高深,就這點距離,完全無法躲過其雙耳。
原本紅潤的臉孔,此刻早已烏黑一片,嘴中更是罵道:“混賬東西,老夫即是長老,又是你們師父,今日敢出言不遜,若不是為了跟蹤那兩小王八蛋,此刻豈能容你?”
葉瀟二人心道,此人完蛋了,他這般話語,宋大柱定然不能原諒他,挨打算是少不了,甚至還有可能因此丟掉性命。
同伴的勸說,被驢姓弟子視如無睹,他張開大嘴,將話鋒轉(zhuǎn)向葉瀟二人,“師弟呀,師兄我從來沒有見過你們,看這樣莫非是新入內(nèi)門不久?”
“是!”葉瀟臉色如常,以自己練氣七層修為,此刻滅了他們一群人不是難事。
“果然不出師兄我的意料之外!”他嘴角撅起,雙袖狠狠的一甩,“師弟,我南天宗有個規(guī)矩,那就是新入內(nèi)門的弟子都要向做師兄的表示表示,我說師弟,你們可有準(zhǔn)備?”
“你們……你們想要什么?信不信我和葉瀟今日就能……”王胖臉龐憋的通紅,他已經(jīng)急了,死了一個劉海龍,沒想到又來一個驢姓弟子。
“小胖!”葉瀟轉(zhuǎn)身將他打斷,此刻腦海中忽然有了注意,開口道:“驢師兄,給你表示我沒有意見,只是,師父他老人家身為長輩,莫非我不應(yīng)該先給他表示?然后才輪到你?”
“他宋大柱算個屁?。 边@話,從驢姓弟子口中脫口而出,還不知已經(jīng)闖禍的他干脆狠狠的罵道:“他宋大柱為人心狠手辣,做事不擇手段,我將來若是有了無邊修為,非把他腦袋砍下來做尿壺不可!”
“哇呀呀!”
原本還打算罷了的宋大柱,此刻難忍這口怒氣,被弟子如此辱罵,他胸口怒火難平,哪怕跟蹤一事敗露,也得弄死此人。
咒罵聲落下,他沖出身驅(qū),化作一道殘影出現(xiàn)在驢姓弟子身后,很快就露出真容。
后者渾然不知,此刻依然還在咒罵,“這個宋大柱就是一個貪生怕死的東西,我曾經(jīng)回家探親時,見到他向一強(qiáng)大仙人跪下求饒,這才撿下一命……”
所有人都見到對面的宋大柱,葉瀟二人立即神色恭敬,但并無出聲。
瘦猴使勁碰了碰驢姓弟子手臂,示意他趕快停下,他完全沒有領(lǐng)悟,此刻罵的更加難聽了,“猴子,你別碰我,這個宋大柱是個什么樣的東西你不是不知,今日,哪怕他在此我也不怕,大不了就是一死!”
“是么?”宋大柱身子一閃,出現(xiàn)在他對面。
聽得此言,驢姓弟子膽都快被嚇破了,他回頭望去,完全不知對方已經(jīng)來到身旁,此刻雙腿發(fā)軟,身體狂顫,后悔萬分。
“師……師父,你老人家怎么來了?”
宋大柱冷聲道:“為師要是不來,你豈不是要罵死我?”
驢姓弟子都后悔死了,先前那話語,無非就是生氣當(dāng)中道出,當(dāng)面說出宋大柱壞話,他完全就沒有這個膽,就是借他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如此詆毀對方。
他此刻望向宋大柱的神色,明顯是驚恐萬分,似乎知道自己完蛋了,雙腿一彎,普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弟子……弟子剛才只是胡說八道,還望師父不要責(zé)罰!”
他身后的一群南天宗弟子,此刻也是跟著跪在了地上,口中紛紛道歉,生怕會連累自己。
要知道會被宋大柱聽見,先前說什么也要阻止對方,現(xiàn)在被發(fā)覺,還不知道要跟著倒什么霉。
宋大柱臉無血色,很顯然是已經(jīng)動了殺心,其雙目一挑,質(zhì)問道:“這個弟子,先前你辱罵為師時如此的痛快,此刻知道后悔或者害怕了?你繼續(xù)說,為師要看看你還能說出個啥!”
“弟子……弟子不敢!”
“不敢?”宋大柱眼睛一瞪,閃出一道寒光,“此刻知道后悔了?只可惜已經(jīng)遲了,你如此辱罵為師,我今日豈能容你?”
“我……我和你拼了!”自知活命無望,驢姓弟子臉孔扭曲拉長,他大手一掐,半空中手臂一甩,他的身體突然嘭大數(shù)倍,體內(nèi)靈力更是出現(xiàn)散亂,口中一聲怒喝,“姓宋的,既然如此,那就去死吧!”
宋大柱完全不曾理會,譏諷道:“雕蟲小技!”
他大手抬起時在半空中往前一推,緊接著化成了拳頭,金光四射般轟了過去,力沉而剛猛,驢姓弟子臉色巨變,他的身體無力倒下,他七竅流血,就連嗚呼聲也不曾傳出,胸口處更是肋骨盡斷,一個血淋淋的窟窿出現(xiàn)了,十分嚇人。
以他煉氣六層的修為與宋大柱對決,幾乎毫無勝算,哪怕是他偷襲,那也沒有勝利的可能,畢竟二者之間的差距實在太大。
望著地上原本鮮活的尸體,葉瀟內(nèi)心早已麻木,若不是自己修為比他高,若不是有宋大柱的突然出現(xiàn),那么今日倒霉的有可能是自己,對方雖說慘死,那也是咎由自取,對于此人葉瀟沒有半點同情。
雙眸掃過眾人,宋大柱突然間大嘴一張,傳出一道暴喝聲,這一聲傳遍方圓十里蒼穹,也震的一旁包括葉瀟在內(nèi)的眾人嘴角溢血,五臟受到創(chuàng)傷,但不嚴(yán)重。
“眾弟子,此人胡說八道,污蔑為師聲譽(yù),這便是他最終下場,同時你們幾人竟然默許他的胡言亂語,今日你們死罪雖免,但活罪難逃!”
葉瀟暗道不妙,宋大柱或許就要懲罰自己了。
王胖內(nèi)心慌亂,不知道自己將會遭到怎樣懲罰,跟著一起遭殃,實在過于倒霉。
猴子等人,此刻也是雙目無神,能夠活下來算是運氣不錯了,此刻哪里還敢有意見?
宋大柱領(lǐng)著眾人,很快就來到后院,大手指向地面道:“你們幾人沒有維護(hù)為師聲譽(yù),今日就罰你們挑水一千桶,劈木頭三千,三天之內(nèi)若是沒有按時完成,倒時少不了懲罰!”
“是!”葉瀟不敢拒絕。
猴子等人也是畢恭畢敬,不敢有違背之意,望著宋大柱飛向天厥,王胖一屁股就坐在地面道:“好不容易把良田里的活干完了,怎么……怎么此刻又多了呢?這分明就是外門弟子所干,葉瀟,你說師父為什么要安排我們?”
葉瀟心想,撿回一命算是不錯了,此刻稍微責(zé)罰倒是可以接受。
宋大柱前腳一走,幾人就開始忙碌起來,沒有人敢違背,驢姓弟子的死,使得猴子等人不敢再去招惹,紛紛拿起木桶,往山下走去。
清晨時的南天宗,視野開闊,空氣清爽,薄霧環(huán)繞著大山,云里霧里間,像是穿入了云霄,像極了天上仙人所居住的宮殿。
大步走向山下,沿著崎嶇山路,眾人不大一會兒就已經(jīng)來到小溪邊。
溪水清澈見底,水中有魚兒游動,圍著四面大山繞了一圈,不知延伸至何方,養(yǎng)活了四個宗門一代又一代人。
來到小溪旁,葉瀟通過水面見到自己五官,臉孔瘦小,五官有些泛白,看起來有些慎人。
王胖以及猴子等人已經(jīng)挑水往山上走去,葉瀟剛轉(zhuǎn)過身,忽然溪水中傳來聲響,不斷往上冒泡時,升出騰騰熱氣,如同沸水!
“這是怎么回事?”葉瀟從未見過如此奇怪的一幕,他站在水邊上,雙眸大睜看著眼前的景象,突然俯下身從地上撿起一塊石子,往水中心砸去。
“撲通”一聲,水花沒有濺出,而是落入水中消失不見,一個喘息間便已毫無蹤影!
“這也太怪異了!”望著此時一幕,葉瀟驚愣之余,怪事仍在繼續(xù),就當(dāng)氣泡不停往上翻滾的時候,溪水的最中間,忽然一聲大響傳了過來,水中,此時怪事又出現(xiàn)了,一股龐大水柱突然沖天而起,射向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