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盆的穰苗現(xiàn)在已經(jīng)莖粗葉茂,圍著兜盆盤了一圈,而且沙土已經(jīng)裂開些許小道口,那是紅薯已經(jīng)開始結(jié)根。
蕭翼低著頭,看的很仔細(xì),跟在身邊的文官拿著筆,蕭翼說一句他寫一句,就一顆紅薯苗,足足寫了幾大張,可見蕭翼觀察的很細(xì)致。
花峰站在一邊,雙眼迷離,腦袋有些沉悶,突然想睡覺了。哎,這大歇工的,也不讓睡覺,當(dāng)差難啊。
就在花峰神游太虛的時候,蕭翼問:“這紅薯長到什么階段了?”
花峰沒說話,一旁的姚寧看看他,只看花峰嘴角溢出一些透明物體,居然還咧著嘴在笑,也不知道在坐什么美夢。
“花峰?!币庉p輕的叫了一聲。
“嗯?!被ǚ宀]有醒,而是伸出胳膊,握住了姚寧的手,嘴里還呢喃:“小雅,你的手怎么這么糙啊,是不是干活累的,我給你揉揉?!?p> 再看姚寧的臉,瞬間就黑了,用力把手甩出來,花峰腳底下沒站住,隨著拉扯的余力直接向姚寧撲去。
姚寧就站在蕭翼后面,蕭翼剛才問話,花峰沒有回答,蕭翼剛轉(zhuǎn)過身,想問問怎么回事,就看見姚寧張著胳膊想自己撲來。
嘩啦!
砰!
咔嚓!
三個人此時我在一個犄角旮旯,而放在邊緣的大兜盆,被蕭翼推下去,跌落在青石板上,應(yīng)聲而碎。
蕭翼回想著剛才的畫面,用力把兩個人推開,急忙去看紅薯。
一地的沙土,紅薯根暴露在熾熱的陽光下。紅薯根現(xiàn)在雖說已經(jīng)生根,但也還是處在生長期,并沒有扎瓷實(shí),沙土出來,紅薯葉自然跟著出來。
蕭翼看著眼前的景象,氣不打一出來,這可是皇上親口讓我保護(hù)的糧食,現(xiàn)在自己卻親手把他打翻,越想越生氣,氣的身子都開始打擺子了。
姚寧看見蕭翼臉色鐵青,嚇得他也不輕,這可皇上親自過問的糧食,紅薯碎了,誰也逃不托關(guān)系,趕緊整整官服和官帽,小跑到蕭翼面前,急忙說:“御史大人,卑職真是無心之過,還請御史大人開恩?!?p> “你起來,本官不是瞎子,本官剛才看的一清二楚?;ǚ?,你干的好事?!?p> 倉啷啷。
千牛衛(wèi)把橫在腰間的鋼刀抽出來,刀背刀刃發(fā)著寒光,只要蕭翼一句話,花峰就會碎尸萬段。
花峰頓時嚇一跳,這幫哥們怎么回事,動不動就來武的,一言不合就拔刀。
“御史大人息怒,哥幾個消消氣,快把刀放回去,怪嚇人的?!?p> “花峰,兜盆碎了,紅薯根都出來了,你就沒有要說的?!?p> “出來就出來唄,換一個兜盆不就好了?!被ǚ鍩o所謂的說。
看著跟沒事一樣的花峰,蕭翼真想給他兩腳,蕭翼這個氣啊,指著花峰,說:“換一個?你說的輕巧,樹挪死的道理你懂不懂?”
“可這不是樹啊?!被ǚ逭f。
蕭翼張張嘴,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詞窮了,被花峰懟的啞口無言。
姚寧這時候趕緊出來打圓場,說:“花峰,你確定這紅薯換一個兜盆還能活?”
這也正事蕭翼想知道。
花峰點(diǎn)點(diǎn)頭,說:“紅薯的生命力極愛頑強(qiáng),耐旱是它一個最大的一個優(yōu)點(diǎn),其次就是,紅薯不同于其他物種,嫁接也是十分的出色,所以不用擔(dān)心?!?p> “既然這樣,還不趕緊換,還站在干什么?!奔热贿€能活,那就趕緊換,否則活不了,再讓花峰待到理由,這嘴啊簡直就是判官的筆,顛倒黑白的本事,那是相當(dāng)厲害。
換了一個兜盆,大家伙忙的渾身臭汗,這太陽也毒,走到哪兒都跟火炕一樣。
有人想:這要是冬天多好,也不用受這罪,還能吃點(diǎn)冰塊。殊不知,真到了冬天,就該想夏天了,還也不用蓋被子。
“來來,大家辛苦,喝點(diǎn)東西解解渴?!?p> 花峰剛才也弄了一身汗,在換衣服的東西弄了點(diǎn)喝的東西。
林清雪和花蘭端著托盤,把東西送到諸位面前。
蕭翼嗯了一聲,端起就喝。
“嘶,怎么這么涼?”拿著杯子上下看看,問:“花峰,你家里有冰?”
“回大人的話,確實(shí)有冰,要不然也不會這么涼?!?p> 花峰覺得蕭翼問的是廢話,除了冰,還能有什么比冰更涼。
“你小子真是豪奢。”蕭翼忍不住笑罵了一句,紅薯的事情告一段落,蕭翼心里也緩和了不少。
“真沒有想到,這東西如此好喝,酸酸甜甜的,敢問花小哥,這是用什么做的?!币粋€千牛衛(wèi)問。
“其實(shí)都是常見之物,青梅,綠豆,糖,混合在一起,煮沸即可,然后再用冰鎮(zhèn)一下,常喝可以延緩衰老,美容養(yǎng)顏,消暑去火,如果再加一點(diǎn)菊花,便可以明目養(yǎng)肝了。”
“嚯,這東西有這多么好處呢?!蹦乔Pl(wèi)突然湊到花峰耳朵邊,小聲的問:“那有沒有能讓男人的兄弟抬起頭的東西?”
花峰看看他,說:“這位大哥,我觀你,雙眼殷紅,面頰晃白,嘴唇略有死皮泛出,這是熬夜癥狀,張開嘴我看看。”
再看那千牛衛(wèi),搖搖頭,說:“不了,我沒有問題,我是向別人問的?!?p> “哈哈,何參將,你就讓花小哥給你看看吧,萬一給你治好呢?!?p> “你才有病,滾邊一邊去。”
“別鬧了。”蕭翼看著他們,說:“從現(xiàn)在起,你們就在這里站班,一刻也不能給我怠慢,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否則,格殺勿論?!?p> “喏。”
花峰納悶,看起來文質(zhì)彬彬的蕭翼同志,怎么動不動就格殺勿論,太有違形象。
“花峰?!?p> “學(xué)生在。”
“呵呵,那孔穎達(dá)已經(jīng)將你除名,你就是再讀書也不可能入朝為官,你一點(diǎn)都不生氣?!笔捯韱?。
“大人,我讀書是為了明事理,不是為了做官,天底下的讀書人千千萬,難道都入朝為官嗎?”
“話不能這說?!笔捯碚f:“讀書是為了明事理,這話不錯,但是,你明事理,不做官,豈不白白浪費(fèi)了你的才華。”
“大人,我覺的讀書人有一個目標(biāo)是好事,但不能一味的求官,身居廟堂之高,當(dāng)思百姓不易,身處江湖之遠(yuǎn),當(dāng)為君分憂,我以為,站在什么的位置就要做什么樣的事,在其位謀其政,只要是個有用的人才,到哪里都能為君分憂?!?p> 聽聽,這話比讀了一輩子書的老學(xué)究說的好一萬倍。
蕭翼呼吸急促,姚寧睜大眼睛不敢相信,這話是從一個十七歲少年的嘴里說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