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好怕的,你若真的想我死,我又怎會躺在這里看星星?!?p> 黑衣人一怔,隨即笑出了聲,“你這丫頭還真是有趣得很?!?p> “說吧,你三番四次來我的水月閣到底有何目的?”
黑衣人沒料到蘇婉央如此直接,有些愣住。
他并未回答,而是躺在蘇婉央身邊,看著并沒有星星的夜空。
“你受傷了?”
蘇婉央下意思摸了摸自己的手臂,然后輕輕嗯了一聲。
“怎么弄的?她們又欺負你了嗎?”
“自己弄的?!?p> “我看看?!闭f著黑衣人就想去拉蘇婉央的手,但是卻被蘇婉央給躲開了。
“你這人著實有趣,替我看傷,一個連面都不敢露的人,要我憑什么相信你?!?p> “我見你人挺有趣的,想跟你交個朋友?!?p> “不必了,我不需要什么朋友?!碧K婉央依舊防備著眼前這個黑衣人,除了她自己,她不相信任何人。
蘇婉央聽見有腳步聲由遠及近,黑衣人笑了笑,說:“有人來了,小丫頭,我們下次再見了,這藥你拿著。”
說完,黑衣人就將一個白色的小瓷瓶塞到蘇婉央手中,就悄然消失在夜幕之中。
一進院子,蘇之城就看到了坐在屋頂上的蘇婉央,蘇婉央招手示意他上來,蘇之城幾步就飛到了蘇婉央身邊。
“這么晚了,怎么想起來我這兒了?”蘇婉央問道。
“我猜你今晚肯定睡不著,所以就找你來喝酒了。”蘇之城揚了揚手中的酒壇。
“果然還是你了解我?!碧K婉央笑了笑,然后接過蘇之城手中的酒壇開始大口喝了起來。
蘇之城比蘇婉央小一個月,但蘇之城更像是哥哥,這府里也就只有蘇之城愿意跟蘇婉央待在一起,不嫌棄蘇婉央。
“今日之事……”蘇之城欲言又止,今日之事,擺明了就是蘇清漣干的,而蘇清漣又是他的親姐姐,他自然覺得有些愧對蘇婉央。
蘇婉央用手枕著頭躺在屋檐上,說:“今日之事你也不必多說,我什么性子你應該最了解,今日祖母犯病,春兒雖死,但真正害我的人相信你我心知肚明,我定不會輕饒了她的?!?p> 蘇之城也不再多說什么,今日之事相信大家看得都明白,不過確實是過分了些,之前只是些小打小鬧,如今竟然想毀了蘇婉央的清白,若換了他,他也不可能忍。
“我,我聽說皇上給你和離王賜婚了。”
“嗯,婚期定在下個月初六?!?p> “初六,這么快?”蘇之城微微有些驚訝,一般娶妻都得三書六禮,八抬大轎,最少也得好幾個月,怎會如此著急。
“嗯?!贝_實是有些快了些。
“那,那你可愿意?那離王是什么樣兒我相信你也很清楚,如果你不愿意,我會幫你的。”
蘇之城的眼神里充滿了誠懇,對于一個女人來說,嫁個一個什么樣的人,決定了你的后半輩子,可那夜離晨一個傻子,怎么可能配得上她如此高傲的四姐姐呢。
蘇婉央搖了搖頭,說:“不必了,這門婚事是祖母跟太后說的,既然祖母想讓我嫁,那我便嫁,反正這相府也已經容不下我了,嫁過去我怎么也是個王妃,是皇家的人,以后也沒人敢對我怎么樣。”
“也是?!碧K之城無奈地笑了笑,做王妃總比做相府的小姐要好,這么多年,他看著蘇婉央受了太多的苦了。
“時辰不早了,你還是先回去吧,若被人撞見了也不好,我也要去睡覺了,一會兒該被梅兒發(fā)現了。”
“好,我這里有一瓶藥,對治療外傷非常有效,你先拿去試試?!?p> “嗯?!碧K婉央接過藥瓶,然后兩個人輕輕一躍便落到了地面上,蘇婉央回了自己的房間,蘇之城也回了自己的院子。
第二日一大早,宮里就來人了,太后賞賜給了蘇婉央一大堆藥和一瓶玉肌膏,涂抹以后能夠去疤生肌。
想來劉嬤嬤已經將昨日的事情告知太后了,至于具體說了什么,她就不得而知了。
蘇婉央看著桌子上的瓶瓶罐罐發(fā)呆,梅兒坐在旁邊撐著下巴望著蘇婉央。
“小姐,你都這樣坐了有小半個時辰了,到底在想什么啊?!?p> 蘇婉央嘆了一口氣,沒有說話的,她這水月閣都快變成藥房,前前后后好些個人往她這里送藥,藥都要堆成小山了。
“沒事,哦,對了,張叔那邊怎么了?”
“我來就是說這個的,張叔讓我叫你過去一趟,說讓你去試一下藥?!?p> “行,那走吧。”
蘇婉央跟梅兒去了張叔的院子,張叔正在院子里熬藥,蘇婉央走進仔細瞧了瞧,張叔抬頭瞧了蘇婉央一眼,然后就把藥罐子里的藥倒進碗里遞給蘇婉央,說:“我給老鼠試了一下有解毒的效用,你試試看什么感覺?!?p> 蘇婉央什么都沒說,接過藥碗仰頭一口氣把藥喝光了,梅兒在旁邊捏著鼻子不敢看,這黑乎乎的藥還有一種臭味,要是換了她一定是喝不下去的,就算喝下去了也得吐出來。
“什么感覺?有沒有感覺胸口舒服一點?”張叔看著蘇婉央道。
蘇婉央搖了搖頭,說:“沒什么感覺。”
張叔皺著眉說:“不應該啊,我用了最毒的藥喂給老鼠,然后試了這藥都有用啊,為什么在人身上就不行了呢?”
“人跟老鼠還是有區(qū)別的,可能這葉子的藥效沒有花好,或者它根本就沒有藥效,只是要等到墨蓮紗露開花還有很長一段時間,恐怕等不了,現在必須得馬上找到北辰風,但是這個人一直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打聽了很久也沒打聽到他的消息。”
蘇婉央撐著下巴嘀咕著,最近一大堆瑣事纏身,祖母把她盯得死死的,她想出門恐怕是不容易。
“不是說他來東陵了嗎,肯定會找到的?!睆埵灏参恐?。
“希望吧。”
蘇婉央感覺自己的胸口好像有點悶悶的,緊接著這種不適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好像感覺胸口就要爆炸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