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
云卿淡淡地問道。
“當(dāng)然是這樣?！卑壮醯芈曇舻土讼聛?，神情有些黯然，“我只是看開了一些事情?！?p> 云卿定定地看著她不說話。
白初看了她一眼，垂下眼眸，遮住眼中的神色，“卿兒，你知道那日我去找瀾溪時(shí)看到了什么嗎？”
“什么？”云卿問。
“……”白初頓了一下，想起那日的情形，還是覺得有些壓抑的難受，白初抱住膝蓋，頭枕在膝蓋上，垂下眸子。
“瀾溪抱著悅?cè)A站在梨花樹下，我就躲在假山后面看著?？粗麄兡銉z我儂，我只覺得心跟針扎一樣。那些年我跟在瀾溪身后上山入地，所有人都知道我對他的心思。當(dāng)日孟婆說瀾溪和悅?cè)A要一起下凡歷劫時(shí)，我就有不好的預(yù)感。可是……可是，我真的沒想到會(huì)看到他們兩個(gè)人抱在一起的身影?！?p> “……”云卿坐在白初旁邊，拍了拍她的背，“你喜歡上瀾溪了，所以看到他和紫薇大帝的女兒抱在一起時(shí)很難受，不是么？”
“是?。∥液茉绾茉缫郧熬拖矚g上他了……所以，我根本就不曾相信他會(huì)抱著悅?cè)A?！?p> 白初慘白著一張臉，眼里慢慢蓄滿了晶瑩的淚，“可事實(shí)就是那樣，瀾溪他……他看悅?cè)A的眼神真的是像放著光的那種。后來我就不敢看了，真的不敢看了……”
云卿看著眼前的少女，少女紅著眼睛，蹙著眉，慘白著臉，泫然欲泣，心里有些莫名地不是滋味。
沉默半晌，云卿才拍了拍白初的背，“初初，我沒有這方面的經(jīng)驗(yàn)，也不知道怎么勸你。但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yīng)作如是觀?！?p> 白初將頭埋在雙腿里，顫抖著身體，似乎是在壓抑著自己的眼淚。
可眼淚這種東西，你越是不想讓它出來，它就越想出來，總喜歡跟著你作對。
云卿嘆了口氣，“我言已至此，你再好好想想吧！”
白初沒說話。
云卿看了她一眼，往門口走去。
到門口時(shí)，忽然想起什么，又轉(zhuǎn)身對白初道：“我會(huì)告訴你哥，讓他暫時(shí)不會(huì)再打擾你了，你再好好想想吧！”
說罷，就轉(zhuǎn)身開門走了出去，再順勢替她關(guān)上了門。
守在外面的白瑾一見云卿出來，連忙焦急地問道：“初初怎么樣了？想開了沒？”
小月和小雪也一臉擔(dān)憂地站在旁邊看著云卿。
“哪會(huì)有那么容易？”云卿搖頭，頓了頓又道，“這幾日你們暫時(shí)不要進(jìn)去打擾她了，白瑾，你跟我出來吧！”
“哦！”白瑾尚未反應(yīng)過來，就下意識地跟著云卿出去了。
小月和小雪也對視了一眼，各自做各自的事去了。
房間內(nèi)。
檀香依舊不疾不徐地在房間各個(gè)角落留下香味。
白初終于忍不住哭出聲來，一聲聲壓抑痛苦的抽噎，仿佛是從她身體的深處艱難地抽出來，哀傷遍布在屋里。
哭聲漸低，一陣白暈暈的光忽然籠罩著她，消散后，白初化作了一只白狐，她將自己蜷縮成一團(tuán)，安安靜靜地趴在床上。
她盯著這偌大的房間，第一次覺得這么空曠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