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橫店影視城里沖出來一位眉清目秀,行為舉止卻十分怪異的男子。
“殺青了殺青了!我的火鍋日料烤鴨串串,還有我的牛肚腦花黃喉鴨腸,快快快,海底撈外賣都點一遍!”
程昀從大門沖出來,“馬不停蹄”的開著自己的小車車,一面奔向自己的公寓,一面給季云橋打著電話,電話那頭,季云橋和沈輕羅睡了一下午,正打算通宵趕稿子,一袋草莓干還沒撕開,程昀的殺青電話就催命般打來。
沈輕羅見季云橋掛了電話便問道:“這么晚,怎么了?”
季云橋道:“程昀殺青了,在劇組憋得瘦了二十斤,非要一會吃海底撈全套,讓我去他家一起,想讓我?guī)阋黄鹑ァ!?p> 沈輕羅聽了程昀這名字,倒是有點記憶,程昀外形青春活潑,演的青春校園劇不少,洛小梨最喜歡看,多念叨幾次,沈輕羅難免能夠記下。
“我就不去了吧,你們兄弟聊吧,馬上端午節(jié)了,過年節(jié)的時候,爆更是不成文的規(guī)矩,我得再多寫點。”
季云橋點點頭:“那好,那我明天回來。”
“路上小心。”
季云橋從夏田小區(qū)出來,叫了車去了程昀公寓,一路叫好了海底撈外賣,到了公寓門口,季云橋剛剛好碰到程昀。
他拍了三個月的戲,人瘦了二十斤,角色需要,他這個男主角是已絕癥的設定出場,病歪歪了半部劇,沒瘦到皮包骨已經不錯了。
“不是說羅導的劇組伙食都不錯的么,怎么最后幾天沒補回來呢?”季云橋見了打趣,程昀拖著行李箱氣喘吁吁:“得了吧,多幾片肉也就那么回事,我的海底撈呢?我的親人外賣小哥呢?”
季云橋敲了敲他腦袋:“還沒到呢!急什么?!?p> 到了家,開了門,程昀癱在沙發(fā)上八卦道:“你和那個沈輕羅怎么樣???聽澄哥說,天天撒狗糧啊?!?p> “哪里有,”季云橋一邊幫忙放行李,一邊說道,“我們還沒到那時候呢。”
程昀一聽坐起來大吃一驚:“什么什么?你們倆……我的天,季云橋你作為一個男人的雄心壯志呢?”
季云橋神色倒是認真起來,坐在地墊上說道:“我只是覺得,她太好了,長得好看,氣質又不同旁人,年紀輕輕,才華橫溢,她那么好,我是真的不知道該怎么對她好,如果鄧筱的事情沒發(fā)生,那個時候的我,好歹也不至于聲名狼藉,也算是能配得上她,可是如今我什么都沒有,我又拿什么配她?”
程昀皺皺眉思考片刻:“其實你也不必那么悲觀,聲名狼藉不至于,你看前一陣子熱搜里的評論,其實一大半的正義都在你這,而且也沒有很多人脫粉啊,你的粉絲量還是那么多,況且我在橫店聽圈里刮的風,一陣比一陣大,你那點八卦,估計再過段時間,就被蓋過去了?!?p> 季云橋聽后默然,又聽程昀問道:“話說,既然提起這事,干脆聊聊,你下一步要怎么辦?你和原來經濟公司的合約也到期了,是續(xù)約還是自己開工作室,想好了嗎?”
季云橋點頭道:“想好了,我不續(xù)約,現在是六月份,等七月初,我就著手開工作室的事情了?!?p> 程昀自然贊同,又想起來從前鄧筱的身份背景來,藏的竟是那樣深,想到這里,程昀便提點道:“那這次選身邊人,可要謹慎再謹慎了,經紀人這邊,你要是放心,我就讓莫姐幫你找一找。”
“莫姐做你經紀人已經七八年了,我自然信得過。”
季云橋與程昀是自小的交情,當初也是季云橋帶著程昀進的演藝圈,所以季云橋也是十分放心,不多時海底撈的外賣就到了,季云橋千拉萬拉才沒有讓程昀撲到外賣小哥的身上。
“親人吶——”程昀淚眼汪汪的看著外賣小哥一盒一盒的把食材一一擺在桌子上。
火鍋沸騰起來,撲鼻而來的番茄酸甜與牛油香辣,讓這落一層塵灰的公寓又恢復了昔日熱鬧。
暴風吸入了一大半后,程昀才反應過來點什么,看了看手機,又看了看季云橋:“今天是六月二十一號,你七月初開工作室?那這幾天你要干嘛?”
季云橋神秘一笑:“當然是有正事可忙。”
程昀狐疑的看著季云橋唇邊一抹溫柔,若有所思:“你……不會打算向沈輕羅求婚吧?”
“什么鬼!”季云橋瞪他一眼,卻是滿眼笑意,“女朋友還不是呢,不是這個,過兩天就是輕羅生日了,前幾天我聽洛小梨說,她要輕羅客串她MV里面的一個江南美人,我這不是打算給她做個生日禮物么?”
“喲,做什么做什么呀?”程昀八卦的小眼神亮起來,誰知季云橋只是說道:“我把快遞郵到你家里了,估計明天就到了?!?p> 程昀默默翻個白眼,這么吊人胃口的嘛!
后半夜季云橋在程昀公寓睡了一覺,第二天清早,快遞就到了門口,同城快遞果然是速度,睡眼惺忪的季云橋收了快遞,去洗了臉后精神不少。
拆開快遞,一堆零零散散的東西被季云橋鋪滿了一桌子,季云橋拿著幾張“說明書”,仔仔細細看了四五遍,把東西分成了四五份后,插上熱熔膠槍,便開始動手。
十點鐘整,程昀從床上跳起來跑進衛(wèi)生間,蹲了半個小時馬桶,才洗漱出來,迎頭就看見季云橋在桌子前忙忙碌碌,不亦樂乎,趕緊湊上去看,桌子上的零件東西比之前少了大半,桌邊已經有了兩件成品,程昀拿起來看了看,那竟是一對金色的簪釵,花片精巧,做工細致,幾對花片堆成牡丹花狀,花蕊處還嵌有一顆鵪鶉蛋大小的白玉,瞧著就不是什么便宜貨。
程昀小心翼翼放下,又看了看季云橋手里的這個,這個似乎不是簪子,下首墜著串珠流蘇,倒像是支步搖。
程昀不由得說道:“云哥,你這古裝戲沒白拍啊,做的可比道具組好太多了?!?p> 季云橋悶頭沒空說話,越是細小的花片,鈴鐺,墜子,越是要小心拼湊,那些零零散散的銀色花片重重疊疊,漸漸拼湊起一座玲瓏樓閣,倚著云水紋的浪濤,下面流蘇叮嚀飄逸,算得上巧奪天工四個字,程昀不禁拎起季云橋的手感嘆:“這爪子還是人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