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沒有過這么多人的荒島上一下子來了一千多人,一下子就熱鬧了起來。男人們都在忙著砍樹建房子,女人們……都在忙著洗澡。
島上有溫泉,這就給洗澡帶來了方便條件。女人,總是比男人愛干凈一些。殺才們總是有意無意的往溫泉的方向靠近,回來的家伙就擠眉弄眼兒的拉著一幫人嘀嘀咕咕。
“一大群白喇啦的有啥好看的,老子才不稀得看!”滿桂不屑一顧的嘟囔著。
李梟的白眼兒都快飛到天上去,沒看過怎么知道白喇啦的。不稀得看,這話適合用來騙鬼!
朝鮮女人們趕工趕了好幾天,這才勉強湊夠了姑娘們的棉衣。這年月,沒有棉衣會死的非常難看。
蓬頭垢面的姑娘們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群穿著棉衣,圓鼓鼓的的姑娘們。看起來李梟的流水線作業(yè)法還是出了問題,這些棉襖棉褲袖子不是長了就是短了。褲腿不是肥了就是瘦了,流水作業(yè)法不錯。但李梟高估這時候的勞動力素質(zhì),連漢話都不會說,你指望她們能看懂李梟給的尺寸?
不過這樣也好,圓滾滾的棉衣遮擋了一下姑娘們。嚴(yán)寒也阻擋了一下牲口們的,不然整晚上都是狼嚎,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毛文龍在山東有很硬的關(guān)系,具體有多硬李梟不知道。不過只是他寫了一封書信,敖爺就帶回來三大船棉花和布匹。這是李梟最為急需的東西!
姑娘們動手能力很強,姜大姐的組織能力很強。一看就知道,曾經(jīng)是大戶人家的管家婆娘。流水作業(yè)法終于在姑娘們的手里大發(fā)神威,不過短短的半個月工夫。就做好了一千多套棉衣!
一口巨大的鐵鍋架在灶臺上,李梟把提純過后的燒堿溶液倒進(jìn)去。另外一邊,李休把黃豆油也在緩緩注入。李虎玩了命的攪拌著,堿水和油脂在高溫下發(fā)生皂化反應(yīng),油脂漸漸消失,鐵鍋上層出現(xiàn)一層粘稠的液體。
燒了大概一刻鐘,李梟看到油脂幾乎完全被消耗掉。“撒鹽!”李梟一聲吩咐,李浩立刻用小手抓起細(xì)鹽往鍋里面灑。
如此反復(fù)多次,李梟得到了厚厚一層半透明的固體懸浮物。
“成了!”李梟拿起來一塊,放在水里弄涼了之后。雙手一搓,就打出了一堆白色的泡沫。
這就是李梟需要的肥皂,一個個都臟成豬了。肥皂這東西就派上了用場,李梟已經(jīng)看到。許多人頭發(fā)里面,還有身上都有不明的小生物出沒。一想到那些小東西,李梟就渾身打激靈。
最喜歡和軍漢們待在一起的李虎,被嚴(yán)格下達(dá)了禁足令。這讓李虎怨念深重!
“都給老子聽好了,仔仔細(xì)細(xì)的洗澡。身上沒有跳蚤虱子,才準(zhǔn)許穿新棉衣。從明天起,身上發(fā)現(xiàn)一個跳蚤,就抽一鞭子。不想被老子活活抽死,你他娘的好好洗澡。”
李梟站在高高的臺子上,變聲期的吼叫聲甚至蓋過了海浪。沒辦法下面亂糟糟的,這些人根本沒有任何紀(jì)律觀念。李梟在上面說話,下面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聊天。根本聽不清楚李梟在說些什么!
這些人原本就是什么人都有,紀(jì)律個是什么玩意?多少錢一斤?
在他們眼里,你管飯老子就干活。如果不是實在活不下去,誰稀罕來這里。在溫飽解決了之后,有些人開始說歪話。光管飯不給發(fā)工錢,明擺著是巧使喚人,還有人鬧著不相干了要回去云云。
這些天里面,已經(jīng)有人結(jié)成了小幫派,明里暗里的跟滿桂的手下作對。
“不就給些飯吃,看把你能的?!痹诒姸嗟摹拔恕薄拔恕甭曋?,李梟還是聽見了。
“你說什么?”李梟指著那身材高大的漢子說道。
“我說什么?你把俺們弄到這荒島上來,還以為你是好心。沒想到你就是巧使喚我們,拿俺們當(dāng)苦力使喚。給口飯就讓俺們干活,連個工錢都沒有。老子不干了,老子要回岸上去。對不對!兄弟們!”
“對!老子不干了,要回岸上去。”
“對!不干了。不給工錢,俺們就走!”
“他娘的,整天大米飯咸羅卜。老子要吃肉,酸菜豬肉燉粉條!”
“……!”
那漢子剛剛說完,身邊的十幾個人立刻七嘴八舌的鼓噪起來。
“這小子叫麻鷹,聽說是寧遠(yuǎn)的一個潑皮。這些天籠絡(luò)了幾個人,總是跟咱們對著干。還欺負(fù)別的人,聽說還搶別人飯吃?!卑綔婧T诶顥n耳邊小聲說道。
“麻鷹是吧!你想回岸上,好?。娕さ墓喜惶?,我李梟這廟小。容不下你這尊大佛!”
“好??!送老子走啊!”麻鷹拍著胸脯叫囂道。
“沒問題,不過船是我李梟的。你想走我也不攔著,自己游回去吧!”李梟說完一擺手,敖滄海獰笑著就走了過去。
“你們要干什么?”麻鷹看到敖滄海的獰笑,心里立刻就慌了。
兩個軍漢走過來,麻鷹身邊的人齊齊上前一步。
“嗆啷”敖滄海手里的馬刀抽出了刀鞘,刀鋒在陽光的反射下泛著寒光。
剛剛踏前一步的家伙們,齊齊的后退了一步。
山峰的一側(cè)是懸崖,下面的海水拍打著巖壁發(fā)出巨大的轟鳴。兩名軍漢,拽著麻鷹就來到了懸崖邊上。早就看這家伙不順眼,別人干活他不干。還總發(fā)牢騷說怪話,吃飯卻比誰吃得都多。
這兩天還聽說經(jīng)常聚眾欺負(fù)其他新來的,今天還敢跟梟哥兒對著干。這是在作死??!
“扔下去!”李梟一聲吩咐,麻鷹就像是鳥一樣的被扔了出去。他叫麻鷹卻不會飛,慘叫聲帶著哨音飄蕩在大海上。
所有人都嚇得長大了嘴,這些天光看著這小哥兒笑嘻嘻的。沒想到,這殺起人來下手這么狠。這大冬天的,就算沒摔死,也會在海里面活活凍死。
“你們是他的兄弟是吧,還有誰想走?”李梟的眼神看向那些麻鷹的兄弟們。
沒人敢上前來,他們攥著拳頭左右看。有些還舔舔嘴唇,咽唾沫!
“都捆起來!吊在樹上!”
李梟的聲音剛落,滿桂帶著一群人狼一樣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