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一川恨恨地看了他一眼,忽然又想起一件事來,急忙問到:“我去拿那木頭的時候,不是也會被抽走魂魄嗎?那要怎么辦?等你一起取?”
童老頭笑了笑說到:“我自會給你一道符咒,你藏在身上,自然就能抗那收魂之術(shù)。那陸應(yīng)銘肯定也是有此防身準(zhǔn)備的,不然照你的說法,他豈不是早就被抽死了?”
馮一川點點頭,又想了想,說到:“不行,我覺得這事,還是及早告訴陸有水為好,一來讓他提防著點陸應(yīng)銘,二來也能讓我們行事更方便些,有什么事直來直去的好說?!?p> 童老頭一抬眉毛:“隨你定吧,只要別提我就行,所有功勞都是你的?!?p> 馮一川不知道這老頭為什么這樣執(zhí)意不肯顯露自己,眼見他就要離開,趕緊又問:“那陸曉蕓怎么辦?現(xiàn)在還昏著呢!”
童老頭背向著揮了揮手,說到:“她那只是一般的鬼上身,沒什么大不了的,昏睡一晚,明早便會醒了?!?p> 馮一川:“那個女鬼的事呢?”
問到這里,只見童老頭一回頭,擰眉瞪眼地吼到:“門兒都沒有?。?!那橫死之人找替身之事,雖然殘酷,卻也屬自然之法,因果自有天報應(yīng)!她若有福報,輪回之事自有天助,我如何敢橫插一手!你倒什么都敢答應(yīng),以后自己應(yīng)下的事,自己去了!”說完,摔門而去。
馮一川心說,這尼瑪比老子脾氣還大,還好自己跟劉雯沒把話說絕對了……一轉(zhuǎn)念,諸事愁緒涌上心頭,走進臥室倒在床上又想了一會兒,倦意襲來,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
第二天一早,去找陸有水的時候,馮一川看到陸曉蕓果然已經(jīng)醒了,只是形容頗憔悴,沒什么精神。連同林玄通在內(nèi),三個人正吃著早餐。
正當(dāng)馮一川看著林玄通,心說這老家伙怎么無時無處不在的時候,陸曉蕓剛好看到他走進來。只見陸曉蕓起身離開座位,走到馮一川身前,突然一把緊緊抱住他,緊接著“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馮一川嚇了一跳,趕緊扳正陸曉蕓的身子,瞪圓雙眼將她從上到下看了幾遍,嘴里自言自語地叨咕著:“又鬼附身啦?”,好在看了半天,這次倒是再沒看到什么異常的現(xiàn)象。
陸曉蕓皺起眉頭瞪了他一眼,擦了擦眼角將他推開,紅著臉坐回了位子上。這時陸有水走了過來,笑吟吟地招呼馮一川坐下,給他解釋起來:
頭晚上陸有水心里擔(dān)心女兒,特別是在馮一川施了符咒又只是說了些安慰的話走后,他心里更是沒著沒落的,所以只得生生在陸曉蕓身邊守了她一夜。
哪知陸曉蕓醒過來后,告訴陸有水的第一件事,就是其實她自己完全清楚昨晚上發(fā)生的整件事情!
按陸曉蕓的說法,當(dāng)時在陸應(yīng)銘家的時候,她確實感覺自己已經(jīng)喝多了。酒醉之下,她全沒有在意馮一川這個剛剛認識的人,自顧自便想駕車回家。
出來沒多遠,她感覺惡心,就停下車在路邊嘔吐起來。哪知就在這時,忽然感到身子一重,像是什么東西壓在了身后,緊接著一陣眩暈,渾身惡寒,莫名其妙的就像被人拖拽著一樣,身不由主往林子里走去。
陸曉蕓那時的神智介乎于清楚與混亂之間,稍微能夠分辨身處的環(huán)境,但卻無論如何都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就在她緩慢地在林子被“拖”出一段距離的時候,已經(jīng)看到馮一川跑到了她的車子那里,她想呼救,卻喊不出一點聲音。
奇怪的是,馮一川明明離她并不遠,而且好多次看著都像是要沖進林子來,卻每次都停了下來,不斷在原地來回打著轉(zhuǎn)奔跑著。陸曉蕓就只能這樣眼睜睜看著自己被莫名的越“拖”越遠……
就像平時喝酒斷片了一樣,等陸曉蕓的意識再度恢復(fù)一點點清醒的時候,她看到自己已經(jīng)走到了湖邊棧道上,且一只腳幾乎就要踏進湖中。
好在這時,她又被人拽了回來,隨著身子的轉(zhuǎn)動,第一個印入她雙眼的,就是馮一川那張焦急但卻依舊帥氣的臉龐。(說到這里,陸有水的語氣著重突出了“帥氣”兩個字,馮一川心說,這個詞大概是你自己加進去的吧,只是不知道加這兩個字究竟是什么意思……)
陸曉蕓不清楚,為什么馮一川明明救回了自己,卻不和自己說話,眼睛也只看著自己后背,還雙手不停在自己后背上又抓又扯的。但很快,陸曉蕓就感覺自己整個身子一輕,寒意驟去,緊接著就見馮一川抱著自己狂奔起來。靠在溫暖而堅實的懷抱里,她再也堅持不住,意識一沉,實實在在的昏睡過去。再醒來時,已經(jīng)是清晨,睡在自己熟悉的床上……
陸有水再次加重語氣來突出“溫暖而堅實的懷抱”,陸曉蕓的臉紅得就像剛蒸完桑拿一樣,桌底下伸腳輕輕踢了自己爸爸兩下,偷眼看向馮一川。
馮一川也被弄得很尷尬,清了清嗓子正準(zhǔn)備謙遜一下,只聽陸有水接著說到:“馮大師,蕓蕓現(xiàn)在不再懷疑是我這個老爸迷信了,你三番兩次救了我這個女兒,又讓我們父女間再無隔閡,真不知道該怎么感謝你??!”
馮一川干笑了笑,說到:“這些不算什么,那個,陸總,你以后別老大師大師的叫我,聽著不習(xí)慣,要是可以的話,你叫我小馮或者一川就行?!?p> 陸有水笑逐顏開,點著頭連連說到:“可以!可以!一川好,哈哈哈,一川好!叫著親近!好!好!”
陸有水一臉看著“好女婿”的表情,讓馮一川心里咯噔一下,但想要后悔改稱呼已經(jīng)來不及……想了想,馮一川只能趕緊一正面容,引回正題地說到:“陸總,有件很重要的事我必須告訴你,希望你有心理準(zhǔn)備!”
馮一川嚴(yán)肅的神情,把旁邊一直滿臉不屑的林玄通也吸引了過來。馮一川看了他一眼,心里琢磨,這老頭只是愛財而已,倒也不會希望陸有水或者陸曉蕓真出什么事,所以也就沒有避他,緩緩將陸應(yīng)銘如何害陸曉蕓的事,全盤說了出來。
當(dāng)然,馮一川按照童老頭的意愿,隱瞞了關(guān)于他的一切。而且,也全然當(dāng)作不知道陸家的那些財產(chǎn)紛爭,只是單純的來說這件事。
屋里陷入一片沉默,良久,才聽陸曉蕓第一個開口,非常疑惑地說到:“難怪前久陸應(yīng)銘第一次拿那個小木人給我看了以后,我就覺得渾身不舒服??墒前职?,陸應(yīng)銘從小到大都對我很好,我想不通他為什么突然要來害我?”
陸有水伸手在陸曉蕓手背上輕拍了兩下,看了馮一川一眼,皺著眉沒有說話。馮一川趕緊適時地插嘴說到:“他為什么要害你,這個可以之后慢慢去查,但眼下最重要的,是要怎樣不動聲色地將‘匿魂木’拿到手!如果太明顯,讓陸應(yīng)銘注意到我們意圖的話,我怕他會破釜沉舟,做出什么即時傷害你的事來!”
連同林玄通在內(nèi),屋里一應(yīng)人都點了點頭。少停,只見陸曉蕓掏出手機說到:“這個應(yīng)該不難,我就直接告訴他我喜歡那個小木人,讓他送給我就行了。就算他感到奇怪,至少我們能探一探他的虛實再說?!?p> 馮一川點點頭:“這倒是個辦法?!?p> 說話間,陸曉蕓撥通了陸應(yīng)銘的電話,不過只說了兩句就掛斷了。
“怎么說?”陸有水一臉凝重地看著女兒問到。
陸曉蕓看著馮一川,皺眉說到:“他說那東西價值不菲,是他高價好不容易弄到的,要考慮考慮?!?p> 屋里又是一陣沉默,突然卻聽電話鈴響,只見林玄通一臉不好意思的站起身,接通手里的電話,一面對電話里說著:“陳總你好,噢,你放心,東西已經(jīng)給你準(zhǔn)備好了,放心放心,那是海外高僧親手開光的,老夫可以保證,五十萬絕對值!”一面往屋外走去。
馮一川心說,這老家伙倒是業(yè)務(wù)繁忙,沒想到騙子的錢這么好掙……正想著,忽然陸曉蕓的手機也響了,接完之后告訴馮一川,陸應(yīng)銘答應(yīng)了,讓她找個時間過去拿木人。
馮一川輕舒了口氣,很快又有些疑惑地說到:“東西我去拿就行,反正他也知道我是這里的下人。只是,為什么陸應(yīng)銘會轉(zhuǎn)變的這么快呢?會不會是察覺了什么?”
“這個很明白!”這時,林玄通的聲音傳來,轉(zhuǎn)頭只見他一面走進來一面接著說到:“那小子肯定是去征詢了一下真正施術(shù)者的意見,然后決定把‘匿魂木’直接放到陸小姐身邊來!”
馮一川點點頭,分別看了看陸有水和陸曉蕓,說到:“有道理,不管怎么說,既然他答應(yīng)了,我現(xiàn)在就去把木人拿回來吧!”說完,起身便往外面走去,路過林玄通身邊的時候,眼睛有意無意地瞟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