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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yī)色生香:病嬌王爺妖孽妃

84、武試在即

    暮春的時候,草長鶯飛的季節(jié),京城的酒家客棧就都住滿了,店外的旌旗上飄著的字眼大多是“旗開得勝”、“節(jié)節(jié)高升”之類的。

  進京趕考的武生像是雨后春筍般突然冒出出來,街上車水馬龍的,走兩步就能碰見個發(fā)絲全束、窄袖束腰的武生打扮的人。

  “已經(jīng)是暮春了啊,時間過得可真快。”卿千璣拒絕了暗香給她遞過來的披風,示意自己并不冷,她抬頭看了眼整裝待發(fā)的卿戰(zhàn),壯志凌云,意氣風發(fā),走在街上也是個會讓姑娘臉紅的青年了。

  她踮起腳尖,替卿戰(zhàn)理了理有些褶皺的衣襟,微不可查地嘆了口氣,低聲說道:“大哥,遇事不要強求,我們慢慢來,還有很多時間?!?p>  卿戰(zhàn)也不知道聽沒聽明白她的話,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翻身上馬,奔赴武試殿。

  卿千璣看著他策馬離去的背影,一點也不著急,今日上午考的是翹關(guān)和騎射、下午考的是策論,于卿戰(zhàn)這種在邊疆上待了快十年的人來說,就跟殺雞用牛刀似的。

  明天的博弈可能會難一些,不說京中世代武將家出來的兒郎,聽說最后坐鎮(zhèn)的是鐵衣衛(wèi)的統(tǒng)領(lǐng)——獨孤長生。

  獨孤長生在武功上的造詣青出于藍勝于藍,遠遠超過了他的父親獨孤辰霄。

  就今年來看,獨孤辰霄退居幕后,時常以年邁體弱為理由告假休沐,隱隱有將獨孤氏的大權(quán)交與長子的意思。

  她雖不著急,但她擔心,擔心卿戰(zhàn)在今年的武試上表現(xiàn)得太過出色而令獨孤氏忌憚。上輩子卿戰(zhàn)根本就沒熬到和卿千璣相認,也未曾奪回烈風軍,估計是剛回了京城就被人掐了。

  這一世她與卿戰(zhàn)同住在一個屋檐下,讓那些人有所忌憚,才收斂了對卿戰(zhàn)的殺心。只要卿戰(zhàn)老老實實地在家里窩著,他們倒也不會趕盡殺絕。

  卿戰(zhàn)確實在家里老老實實地窩了大半年,偶爾去街上的武館踢踢場子,見義勇為救幾個被惡霸欺凌的姑娘,回來的路上再幫妹妹帶兩串糖葫蘆,看起來就和普通人家的公子哥沒什么區(qū)別,也平安無事地過了這么段時日。

  可是現(xiàn)如今,她的哥哥要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了,以一種濃墨重彩的方式,再度成為別人的眼中釘、肉中刺。

  一枚刺扎進了肉里,挑了幾次挑不出來,便假裝遺忘這枚刺,照常生活做事??墒悄且幻洞淌冀K嵌在了你的肉里,而且越扎越深,皮肉都開始發(fā)黑潰爛。

  于是你忍無可忍,即便要刮去自己壞掉的腐肉,也要挑出那一枚刺。

  卿戰(zhàn)就是那枚刺,而他扎進了別人的眼睛里,其中有獨孤氏,可能還有別的高門氏族,甚至還有高高在上的皇帝。

  可是卿千璣勸不住卿戰(zhàn),她曾與他開誠布公地分析過此刻冒尖的利弊,卿戰(zhàn)聽進去了,聽進去了之后他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決心。

  他正在以一種魚死網(wǎng)破的慘烈姿勢,試圖證明當初皇帝的決定是錯誤的。

  他是渭水之戰(zhàn)的幸存者,也是為數(shù)不多的幾個知道定北侯真正死因的人,定北侯不是在戰(zhàn)場上戰(zhàn)死的,他是戰(zhàn)敗回京后跪在皇帝殿前,自戕而死的。

  十萬大梁兵馬覆滅于渭水,卿朗作為主帥,難辭其咎。

  卿千璣回頭望了望侯府氣勢磅礴的鎏金匾額,旁邊還有皇帝親筆題的“世代忠良”四個字。

  她半垂著眼簾自嘲地笑了一下,還好啊,她的大哥傻,以為當年死戰(zhàn)時是獨孤氏故意不增派援兵,定北侯歿后,殘余的烈風軍更是歸了獨孤辰霄管控,就順理成章地坐實了卿戰(zhàn)的揣測。

  還好,他恨的只是獨孤氏,若是她那傻白甜的大哥知道了幕后下令的人永緒帝,估計提了刀就沖進紫禁城去了。

  還好,估計父親從小教育他忠君愛國,他打死也不會懷疑九五之尊,在他眼里,那是他要守護的一部分,等同于大梁國土一樣重要的人。

  卿千璣不打算把這件事告訴他,每個人都要背負一些東西,卿戰(zhàn)背負著光復(fù)定北侯府的使命,那她,也同樣背負著守護兄長、為父母復(fù)仇的罪責。

  沒錯,是罪責,她認賊作父了一輩子,頂著司氏授予的昭陽公主的名號風光了一輩子,這是她的原罪。

  昭陽昭陽,原意是旭日東升的朝陽,美麗祥和,永緒帝賜給她這個封號的時候,是不是也渴望內(nèi)心的寧靜,可如今這黃恩浩蕩的兩個字,卻成了沉冤昭雪的昭,漁陽鞞鼓的陽。

  府上的下人將馬車牽了過來,車前系著一串銀質(zhì)的六角風鈴,墜著彩色的絲帶,車身金漆雕花,帷帳似水般拂動,一看就是女子用的香車、車轅壓低,卿千璣提了如花的裙擺上車,今年她長高了不少,已經(jīng)不用踩著小凳子上馬車了。

  管事在一旁低眉順眼地垂著手,這公主治家的手段太厲害,恩威并用,他是打心眼里臣服。

  聽得車上的人掀著車簾悠悠發(fā)問:“南邊的事情布置得怎么樣了?”

  管事趕緊上前兩步,俯身答道:“公主放心,那邊已經(jīng)安排妥當,咱們隨時可以動身?!?p>  “把我大哥的行禮也先收拾一份吧?!?p>  他不由自主皺了皺眉頭,想著戰(zhàn)公子若是能奪得武狀元的頭籌,定然要留在京城等候皇上封賞的,不說是武狀元了,便是拿了武將的最后一名,也是要等著皇上給他定官職的,為什么要收拾行禮一起去南邊呢?

  但他只踟躕了片刻,便點頭應(yīng)下了。昭陽公主從來就不喜歡話多的仆人,就這短短的幾個月時間里,府里的人已經(jīng)換掉了三批,現(xiàn)在能留下的,都是眼睛比針眼還尖、嘴巴比門鎖還緊的。

  昭陽公主似乎頗為滿意地點了點頭,放下了簾子,馬車便緩緩地啟動了,駛向了南邊,長安街官道的方向,住在這條街的都是紫衣官,府邸都是皇上御賜的。

  一個新來的婢女睜著黑溜溜的大眼睛茫然開口:“公主這是去哪兒?。恳矝]戰(zhàn)少爺陪著,這么出門不妥當吧?”

  老管事捋了捋胡須,吩咐手下的人一句:“領(lǐng)她去庫房把月錢結(jié)了吧。”

  那婢女瞪大了黑眼睛,無助又無措:“管事,奴婢做錯了什么要被趕出府?”

  輕飄飄地打量了她一番,胡子抖了抖道:“生著奴婢的命,操著公主的心?!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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