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聯(lián)系。
“對了,差點忘了拿手機給你。”
白攸攸把煮好的藥都拿下爐子,她忽然想到什么,跑回房間里,從布袋里翻出來一臺手機。她拿著手機出來,把頁面調(diào)到撥號鍵,遞給宋丞。
“給你,我之前放在我二嬸那里忘記拿了,想著拿給你好聯(lián)系家里人?!?p> “謝謝?!?p> 宋丞接過手機,看著手機沉默片刻,隨即撥通了一個號碼。
“滴——”
在短暫的通話提示音后,電話的那頭接通了。宋丞看見白攸攸看著他,便打開了擴音。
電話里,那是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
“喂,你好,請問是?”
“哥哥,我是宋丞?!?p> 電話那頭的男人顯然是被這一聲哥哥嚇到了,但是聽見宋丞的名字他立刻反應(yīng)過來接上了宋丞的話。
“弟弟!你失蹤這么多天,你在哪里?。俊?p> 那聲情并茂的家人呼喊著實也是宋丞沒想到的??磥砘厝タ梢宰尯纹蹇紤]考慮踏足一下演藝圈了。
他想到白攸攸堅信他是個不小心出事故的驢友,便決定將計就計的騙下去。只要后續(xù)白攸攸可以脫離這件事情,這種欺騙實在是無足輕重了。
宋丞簡單的編造了自己如何出的事故,現(xiàn)在在哪里,和電話里的‘哥哥’何棋一唱一和,約定好了來接他回去的事。
“弟弟你不著急,哥哥聯(lián)系了人,過兩天就能把你接回去。你先好好養(yǎng)傷?!?p> 何棋從來沒有聽到過宋丞如此乖巧的應(yīng)話,記吃不記打的他,居然想趁此機會好好調(diào)戲一波宋丞。
“弟弟啊,哥都跟你說了,不要玩這種危險的運動你不聽,下次別再犯了?!?p> “好?!?p> 宋丞一臉和善的微笑的掛掉電話,實則心里已經(jīng)想好該怎么教訓(xùn)這個家伙了。
而電話那頭的何棋坐在辦公室里,沒來由的打了個寒顫。他看著自己辦公室里26度的空調(diào),一臉不解。
“嗯,你還有個哥哥?”
白攸攸隨便找了個話頭開始聊。她在寨子里也沒有年紀(jì)差不多的朋友,平日里幾乎都不怎么說話。她一個人在這里陪了爺爺四年,只有二嬸偶爾會來看看她,不然就是來看病,說不上什么話的村民。
“嗯,堂哥?!?p> 宋丞淡淡的應(yīng)著,走過去把手機塞進白攸攸上衣的口袋里。他看著白攸攸有些吃力的磨著藥,握著研磨杵的手姿勢有些奇怪。
“你手怎么了?”
他直接抓著白攸攸的手腕,讓她松開研磨杵。她的手上有一層厚厚的微黃的繭,手指甲修剪的倒是很干凈,那手腕處的骨頭有些許突出,還有些紅腫,似乎是錯位了。
宋丞記得昨夜她給他上藥的時候也是這樣,只是還沒有這么嚴(yán)重。想來,力氣再大,可是畢竟只是一個女孩子,背著他回來,也一定是極限了。這傷頂多就是昨晚的,估計是背著他,不好用勁兒,拉著什么動西,把腕骨給扭到了。
“你就打算晾著這傷?”
他不解的看著白攸攸,眼神明亮。一身苗服,配上他那俊俏的模樣,看的白攸攸心里竟然有些微漾。
“額,沒有啊,我找時間就上藥。這不是忙著嗎?!?p> 白攸攸訕笑著,把手從他手里拔出來。罪過罪過,可不能多想可不能多想,一定是氣氛太微妙了。
方才宋丞抓住她手的那一刻,她腦海里迸發(fā)出無數(shù)本大學(xué)舍友跟她分享的瑪麗蘇小說的劇情,以及昨夜浴桶里的那些旖旎畫面。
天哪,瑪麗蘇害人??!白攸攸此刻恨不得把腦子里的廢料扒拉出來。
宋丞雖然看起來身材非常的好,但是一看就知道年紀(jì)不會太大。昨天撿到的時候,一臉的臟污,看起來三四十歲都不為過,這把臉洗干凈了,怎么也超不過二十二歲。
“可是你這是關(guān)節(jié)錯位,你要怎么自己治。”
宋丞好笑的看著她,挑挑眉,等著她的回答。昨夜他剛醒過來時,把她嚇到了,她就這么磕在后面的石凳上,眼看著就青紫了,她居然毫無反應(yīng)。
再看看她這手都成這個模樣了,居然還干著活。估計是耗著耗著都把傷耗好了。想來這種事對于她來說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帶著傷干活還這么風(fēng)風(fēng)火火,也是少見的人了。
“我,我自己也可以正骨?。 ?p> 白攸攸嘴硬著,她自己自然沒辦法正骨??蛇@里除了她哪里還有別的醫(yī)生,如果她上鎮(zhèn)上去看病,這一來一回將近一整天的路,就沒辦法照顧爺爺了。何況,這個傷也不算重,晚上泡點藥水,過個十天半個月自己也就復(fù)位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呵?!?p> 宋丞看著她捏著極不舒服的手腕,輕哼一聲。走進房間里拿出一卷紗布和兩塊小塊的方形木板。走到白攸攸面前,直接抓過她的手,順著原生的方向用巧勁一扭。
“我天!你!你輕點兒!”
白攸攸痛呼出聲,腦子里一切的想入非非統(tǒng)統(tǒng)化作云煙,腦子里只剩下一個痛字。
只聽兩下清脆澀牙的咔啪聲,手腕上突出來的兩塊骨頭便被復(fù)位了。宋丞手指靈活的夾著紗布在白攸攸的手腕上繞,最后把兩塊定位的木板夾上。
“嗚嗚嗚。”
手上鉆心的酸痛,讓白攸攸一時半會兒說不出話。只能一臉無語加痛苦的,瞪著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宋丞。
宋丞看著她,又可憐又好笑,只能笑著偏過頭去,不看她那怨懟的表情。
她抬起尚在人世的左手,擦了擦眼角痛苦的淚水,深呼吸一口人間的新鮮空氣。然后咬牙切齒的對著宋丞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