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撿到一個奇怪的人。
“吱呀——”
天色昏黑時,老舊鐵門被一雙臟兮兮的泥手用力推開,白攸攸繃著臉,把一個已經(jīng)昏厥過去,穿著一身黑色西裝的高大男人拖進(jìn)自家院子里。白攸攸一路從山上半拖半背的拖了大半天才將男人背下來。
“嘖,真的是死沉死沉的。這男人是吃什么長這么重。”
白攸攸皺著眉頭將男人暫且拖到院子里的曬谷子的地上,她實在背不動了,手不停的抖。躺在地上的男人渾身都是傷口,有一些傷口還在流血,呼吸倒是挺穩(wěn)的,估計一時半會兒也死不了。
白攸攸跑進(jìn)屋里,看見自己癱瘓的爺爺還在睡著,安心的跑去收拾雜物房,把以前的舊床鋪清出來給男人躺。有些老舊的被褥鋪在竹床上,曬過的枕頭枕套散發(fā)著一股自然陽光的味道。
“哎……臟死了?!?p> 白攸攸出來看見地上的男人臟兮兮泥巴都快跟血結(jié)在一塊兒了,白攸攸苦惱的撓撓頭,看來,這必須得給他洗洗干凈了。這位弟弟,可對不起你了,姐姐也沒辦法,總不能讓你臟兮兮的去糟蹋我剛洗好的被褥吧。
其實白攸攸也就是嘴里說說,心里倒是沒一絲害臊的,手上三兩下就把人給扒拉干凈扔浴桶里了。她這學(xué)醫(yī)看的裸體還少么?都差沒看出看出性冷淡來了。嘖嘖嘖,不過這弟弟的身材還真不錯…………白攸攸手暗搓搓的比劃了一下,腹肌完美,堪比他們過道里擺著的裸體大衛(wèi)的雕像。
不過,這家伙看起來也就二十出頭,怎么搞成這樣?渾身是傷,出現(xiàn)在山里,怎么想怎么可疑??!
只是,如果她任由他死在山里,未免太沒人性了。
白攸攸拿著熱毛巾給男人擦著臉,臉上的臟污和血塊擦凈之后,白攸攸才發(fā)現(xiàn)原來這家伙不只身材跟雕塑一樣好,這臉長得也不錯!可惜了,劃了道疤………
“現(xiàn)在的男人都這么帥么?”
白攸攸的腦子里忽然跳出來以前看的各種各樣的瑪麗蘇小說,說不定她撿回來的這個就是個豪門少爺,為了報恩幫她還清債務(wù)然后把她娶進(jìn)豪門。
“嘿嘿嘿。”
白攸攸不由自主的對著男人的臉笑出了聲。而此時正在她的腦子里被幻想著的“豪門少爺”此時突然動彈了一下,然后緩緩睜開眼睛。而此時白攸攸還對著他的臉露著及其不美觀的笑容。
“笑夠了么?”
“額?”
白攸攸一下子反應(yīng)過來,拿著毛巾的手一下子僵在原地。天哪!怎么醒了?白攸攸尷尬的眨眨眼,一下子不知道該笑還是該走。男人冷冷地看著白攸攸。
“你是誰?”
“我,我是,我……我在幫你清洗傷口?!?p> 男人看著白攸攸愣住的表情不知為何覺得有些好笑,但臉上依舊淡淡的。白攸攸看著男人冰冷的眼神卡殼了一會兒之后很疑惑自己為什么要怕,自己可是做好事欸!她干嘛要怕?
“你干嘛這樣看我!我可是快把自己手給累折了才把你從山上扛下來的欸!”
“謝謝………咳咳……”
啊,看樣子也沒有很難講話啊。白攸攸還以為他是那種高冷難講的類型。男人對她輕輕的笑了一下,對她伸出手。
“我醒了,我自己弄就好了。”
“啊………好的?!?p> 白攸攸此時突然有點臊了,畢竟一個大活人裸著在自己面前,暈的時候還好,跟死人沒差啊,可這活著的就不一樣了。白攸攸把毛巾丟給他讓他自己洗,抬腿剛想出去,突然想到了他的那身衣服已經(jīng)破爛得不成樣子,被她全扒拉丟掉了。
“那個……你的衣服全壞了,我就給扔了。我去找些我爸的舊衣服給你穿哈?!?p> “嗯…”
男人輕輕的應(yīng)了一聲,白攸攸聽完立馬就關(guān)上浴室門跑回隔壁的房間了。
媽耶…
“咳咳!”
爺爺劇烈的咳嗽聲從隔間傳來,白攸攸立刻跑了過去。怎么開始咳嗽了?白爺爺躺在床上肺像一個破風(fēng)箱一樣的發(fā)著呼啦呼啦的聲音。
白攸攸急忙扶著白爺爺起身,輕輕拍打著他的后背,讓他把氣順開。白爺爺自從癱瘓后,年輕時落下的病根一下子鋪天蓋地的全都來了,白攸攸給白爺爺配的各種各樣的藥都疊滿了床邊的桌子。
“爺爺,你哪里疼,我說,說中了你就眨眨左眼,不疼就眨眨右眼?!?p> 白爺爺聽著話,眨眨右眼,示意自己不疼。白攸攸看著的失語的爺爺,哪里都難受卻又說不出來的樣子,眼睛里瞬間暗淡了下來。
“那爺爺你先坐著,我去給你做飯,今天回來得晚,飯還沒做呢。”
白爺爺沖她眨著兩只眼睛,這是點頭的意思。白攸攸還記著男人沒衣服穿,轉(zhuǎn)身去了自己房間的舊木柜子里找出了一套以前自己爸爸穿的T恤加長褲。白爸爸一米七幾,男人看起來應(yīng)該也有一八幾了,穿著會短吧…算了,總比沒有的好。
白攸攸抱著衣服出去,正想拿著衣服去給里頭的男人穿,卻發(fā)現(xiàn)那男人居然已經(jīng)出來了,全身上下只圍了一條浴巾。男人在院子里,拿著他那幾件破爛得像一堆布條一樣的衣服,似乎找著什么。
“嚯!你怎么出來了?我還沒給你上藥呢!”
“泡在水里,傷口會腫脹。還有我看見你放在旁邊的藥,就自己包扎了一下?!?p> 男人指指自己背后那處傷得最深的傷口,那里已經(jīng)用繃帶纏上了。
白攸攸看了一眼,把衣服扔給他。男人伸手接住就拿著T恤往身上套,絲毫也不在乎白攸攸就在這里看著。白攸攸看著他還要套褲子,連忙避開目光不去看他。男人趁著白攸攸不注意,悄悄往褲子口袋里塞了一樣什么東西。
哦豁!現(xiàn)在的年輕人都這么開放的么?
“可是你后背的傷口也很重,也需要包扎?!?p> 白攸攸本著醫(yī)者逢患就要負(fù)責(zé)的心,覺得那些大大小小的傷口都要清理上藥才行。
男人挑眉,低頭看著自己胳膊上那些細(xì)小的刀口刮蹭傷口,這些,還不算傷口吧?
“算了,等我先把晚飯做好之后我再幫你弄吧?!?p> 白攸攸急急忙忙的跑進(jìn)廚房里,而男人則被她暫且擱一邊兒。天大地大,吃飯最大!管他傷不傷的,吃飽了包治百病。
足足餓了一天的白攸攸仿佛輪了十幾臺手術(shù)一樣,渾身的骨頭都在抗拒著身體。
腦腐的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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