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的變故讓眾人始料未及,見得晚秦風(fēng)墜入山腹,皆是面色驚變。
“此人好狠的算計(jì)?!笨吹竭@一幕,千靜誑目光冷厲,準(zhǔn)備出手。
“小靜誑,這人修為高深,不要貿(mào)然出手。”步紅塵面色微沉,出言提醒道。
“如此卑鄙小人,當(dāng)真可恨。”云無跡卻是忍不了,身形沖天而起,不過數(shù)個回合就敗下陣來,被白衣人打下云端。
白衣人居高臨下,淡漠開口:“今日我不想大開殺戒,無關(guān)之人自行退避?!?p> “阿彌陀佛,施主好生霸道,劍仙乃正道所望,你如此行事不怕業(yè)障纏身么?”
天禪子道了一句佛號,飛身上前緩緩說道。
“呵,若是梵音寺的廣目,多聞,增長,持國四尊當(dāng)面,倒有資格這般與我說話,小小逍遙境,也敢在此聒噪?”
白衣男子聞言冷哼一聲,說罷抬手一揮,一股無形之力涌動,瞬間將天禪子打得倒飛出去。
一旁的希夷子見狀眉頭一皺,忌憚地看著白衣男子。
花清璇黛眉微蹙,心中驚疑不定,眼前之人似乎與傳聞中的魔門之主頗為相似。
此時,一道宮裝的女子憑空出現(xiàn),她手持團(tuán)扇笑意盈盈,對著白衣男子說道:
“想不到啊,堂堂魔君竟然也會做些背后偷襲的勾當(dāng)。”
“喲,這不是墨大家么,想不到如此彈丸之地竟是你藏身之所?!?p> 白衣男子面色冷厲,言辭犀利,針鋒相對。
聽聞二人對話,眾人皆是心頭一震,這白衣男子竟是魔君,鄞無心?
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地不在廣,有靈則名,魔君如此大動干戈,是欺負(fù)我人族無人不成?”
墨掌柜手中團(tuán)扇輕搖,淡然一笑道。
“看來墨大家是來興師問罪了。”魔君鄞無心淡漠一笑,抬眼看了過來。
“你今日行事已是壞了我人族氣運(yùn),我自然不會袖手旁觀?!?p> 墨掌柜笑容收斂,素手一揮,被施了定身的唐凝煙便恢復(fù)了自由。
說罷,她心念一動,周身道韻流轉(zhuǎn),化作無形結(jié)界將自己與鄞無心籠罩其中,消失在眾人眼前。
“呵,大挪移神通,很好很好。”隱約中天際傳來鄞無心不冷不熱地笑聲,隨即消失。
而此時,原本九天之上的雷霆仍在轟鳴,雷龍咆哮,直入山腹之中。
唐凝煙面色焦急,想要飛身上前然而霸道的天地之威壓得她寸步難行。
“看來秦風(fēng)兄還活著?!鼻ъo誑見得雷霆并未消散,驚訝之余心存僥幸。
“如今的情況來看,就算他度過了雷劫,恐怕也是元?dú)獯髠?,甚至根基不穩(wěn)?!辈郊t塵面帶惋惜,嘆了口氣。
“這魔門當(dāng)真卑鄙無恥,竟然在這種關(guān)鍵之時前來偷襲,娘,我們幫幫秦風(fēng)哥哥吧?”花弄影小臉兒寫滿了擔(dān)憂,搖晃著花清璇的胳膊。
“哎,現(xiàn)在誰也幫不了他,只能靠秦風(fēng)自己挺過來了。”花清璇無奈地?fù)u了搖頭,面露憂色。
魔君鄞無心沉寂數(shù)百年未曾現(xiàn)世,而今為何突然對秦風(fēng)這個小輩出手?難道魔道又將迎來大動作不成。
未及細(xì)想,本來寂靜的山腹之中一道璀璨星芒沖天而起。
那是一粒金丹,遇劫化生!
金丹轟鳴,丹霞萬里,伴隨著一道清朗嘯聲,一道九彩霞光迸射而出,竟是硬生生將雷云沖散,直上九霄。
下一刻,晚秦風(fēng)臉色蒼白得飛出山腹,氣息微弱。
只見他雙目之中神光湛湛,額間因雷霆反噬而留下了一道血色豎痕,隱隱有雷光閃爍。
他抬起頭,對著九彩金丹微微張口。
于是金丹歸位化作一道金光融入了他的體內(nèi),剎那間天地共鳴,道韻自成。
九天之外頓時紫霞升騰,煙霞滿天。
真當(dāng)是:
“一粒靈丹吞入腹,始知我命不由天。
赫赫金丹一日成,古仙垂語實(shí)堪聽。”
金丹入體,晚秦風(fēng)體內(nèi)天闕轟然而開,原本虛弱的身體如同枯木逢春生機(jī)勃發(fā)。
就連額頭的血痕也是悄然淡去,只留下了一道丹紅色的傷疤。
這一瞬間他周身的氣息開始攀升,一身仙力源源不絕,冥冥之中他似乎感應(yīng)到了一絲召喚。
來自天界的召喚。
就在晚秦風(fēng)體內(nèi)天闕洞開之時,九天之外風(fēng)云匯聚,一扇真正的天門正在緩緩打開。
方圓萬里清晰可見。
“快看天上,天闕開了,真正的天闕啊?!?p> 一名入京趕考的求生騎在毛驢背上望著天空發(fā)呆,驚呼出聲。
沿途旅人也是循聲望去,頓時目瞪口呆。
千里之外的金陵城,全城百姓皆是抬頭而望,朝堂之上文武百官亦是被這神奇的一幕所吸引。
“天闕西南開,此乃天降祥瑞,大吉之兆,天佑我大唐?!币膊恢且晃淮蟪及l(fā)聲,一時間群臣附和,聲勢浩蕩。
“天佑大唐?!?p> 少年天子看著天際丹霞之上的玉闕天門,已然心弛神往,久久不能平靜,道:
“奉朕旨意,今天降祥瑞,天佑大唐,朕欲大赦天下,免稅三年以彰天恩?!?p> “吾皇仁德,萬歲萬歲萬萬歲。”滿朝文武聞言皆是躬身俯首。
九天之上,天闕洞開,金童玉女自玉闕之中翩然下來。
“恭賀仙君得道飛升,我等乃是奉天帝之命特引仙君入界?!?p> 說罷,二仙抬手一揮,一道天梯自天門之中緩緩鋪下,直至晚秦風(fēng)足下。
晚秦風(fēng)極目看去,面上無悲無喜,對著金童玉女拱手施禮,道:“多謝二位仙童引路,只是在下尚有塵緣未了,不欲飛升,還望容稟。”
金童玉女還是頭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不由對視了一眼,眉頭微皺,道:“仙君少待,我等稟告一番。”
說著,便是閉目入定,不再言語。
片刻后,金童玉女再度睜開了眼眸,對著晚秦風(fēng)說道:
“我等已稟明天帝,天帝恩準(zhǔn),許仙君俗世十年,十年過后,仙君當(dāng)需自行入界才是,若有違背必有天懲,仙君可想好了?”
“在下已經(jīng)考慮清楚了,謝天帝夠愛,謝二位仙童。”晚秦風(fēng)聞言拱手再拜,波瀾不驚。
“既如此,我等便去了,仙君且自珍重?!苯鹜衽姞钜膊欢嗤A簦f罷拱手拜別,入了天門。
二仙走后,玉闕天門逐漸緩緩閉合,消失于天地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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