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許久的白千久,眼眸落在前面沒有盡頭的窄窄山路,終于停下了酸軟的雙腿,摸了摸額頭的熱汗。
這一路她都在想一個嚴肅的問題,聽聞白山上,衍帝派了重兵把守,可是她怎么一個也沒見?即使后山陡峭,普通人爬不上來,也不可能一個看守都沒有,這不太對勁。
趁著歇息的空,白千久把身子往左側一靠,轉過身欲與季疏絕說此事,意外就在此發(fā)生了。
一塊陡大的石頭帶著凜冽的氣勢向他們急速滾來,白千久只感覺腳下的地猛地一顫,耳邊突然呼呼的作響,急忙轉回頭,就見一個滾圓的巨石向她壓來,白千久腦中霎時清空。
她已經(jīng)能想象到自己被壓在下面血肉模糊的慘狀。
可是就在巨石到來的一剎那,季疏絕忽然把她往懷里一摟,另一只手揮出一掌,直直擊向那裹攜著雷霆之勢向他們碾壓來的巨石。
轟的一聲,趴在季疏絕懷里的白千久結結實實的感受到一陣沖擊力,可是抱著她的那人卻極快的穩(wěn)住了。
隨之而來是死一般的寂靜,在此寂靜之中,白千久只能聽到自己心跳聲,格外高,格外急促,似乎是心臟里面住了一匹脫韁的野馬,在瘋狂的奔跑。
“主子,你沒事吧?”是身后守左急切詢問之聲。
白千久猛地一驚,從季疏絕的懷里蹦了出來,由于動作過大,一下子撞向了身后的巨石,只見它顫巍巍的動了一下。
白千久脖子僵硬的轉過去,就看到那塊巨石,竟然被季疏絕用內(nèi)力擊的陷入地面半尺有余,由此可以想象這人的內(nèi)力是有多渾厚,起碼白千久想要達到此境界,也需要再修煉個二十幾年。
白千久終于后知后覺,以前的自己膽子是有多大,竟然一再反抗于他,如今竟然還沒有缺胳膊短腿,真是萬幸??!也知道此人根本沒有把她放在眼里,所以任她各種蹦噠。
“謝謝王爺?shù)木让?!?p> 季疏絕臉上并沒有什么虛弱之色,想來剛才那一擊,于他而言,并不是什么費力之事。
“本王并沒有救你,只是在救自己罷了?!奔臼杞^淡淡的陳述事實。
“主子,如今前面的路堵住了,我們接下來該怎么辦?”后面的守左看著那塊攔路巨石,向季疏絕詢問道。
白千久也看向眸孔幽深的的季疏絕,她也想知道接下來該怎么辦?是繼續(xù)上山?還是原路返回?
“我們從這里越過巨石,繼續(xù)上山?!奔臼杞^觀察了一下周圍,隨即指著巨石下面那陡峭的幾乎成一條豎直線的崖壁說道。
白千久的目光也落在那處,有些不可置信的問他:“從這里上去,你沒搞錯吧?”
“就是這里。”
白千久摸了摸自己光滑的下頜,看著季疏絕,誠懇的對他說:“我過不去?!?p> “你能過去?!奔臼杞^似是對她格外有信心,只道。
白千久唇角一勾,指著旁邊那不見底的高度,嘲諷說“那是在以前,現(xiàn)在我連內(nèi)力也沒有,如果掉下去,你瞧瞧下面那高度,我還能保得住全尸嗎?”
“我說你可以就可以,內(nèi)力不是在你體內(nèi)嗎?”季疏絕眸色落在她身上,意味不明的說道。
“我還知道內(nèi)力在我體內(nèi),可是關鍵是使不出來……”抱怨的白千久在季疏絕似笑非笑的眼神中忽然頓住,她眸色猛地一亮,著急道“你的意思是……我的內(nèi)力能用了?”
季疏絕沒說話,可是唇角卻微微揚起。
白千久連忙閉眼調(diào)動全身內(nèi)息,果然有一股極其清純的內(nèi)力游走在經(jīng)絡之中,滋潤著身體各處,這是她熟悉的內(nèi)力。
自從知道自己內(nèi)力被壓制不能使出來后,她就下意識把自己當做一個不會武之人,因此都快忘了自己曾經(jīng)也是一個可以輕巧的使用輕功,來去自如之人。
“你何時為我解的內(nèi)力?”白千久高興的詢問道。
季疏絕沒說,倒是后面的守左回了她:“在車廂里給你喝的,真是不識好歹,王爺讓你喝你還不樂意,現(xiàn)在知道主子不是害你的吧?”
車廂外的守左只能聽到聲音,大致猜出是自家主子讓她喝,她不喝,最后知道她喝了也是因為現(xiàn)在她的內(nèi)力恢復了,喝藥的具體過程他是不太清楚的。
白千久不好意思承認自己確實是想多了,只嘟囔道:“我怎知道那是解藥,你不說清楚,害得我還以為那是毒藥呢?”
“好了,好了,這不是知道了嗎?你家主子不是著急上山嗎?那我們快走吧?!卑浊Ь谜f罷就向崖側飛去。
季疏絕二人隨后跟上,三人一起繞過巨石,又落在一人寬的窄道之上。
白千久腳一落地,就感覺不對勁,明明是地面,可是她卻仿佛陷在了沼澤之中,寸步難行。
“王爺,我好像動不了?!?p> “主子,我也動不了?!?p> 季疏絕沒說話,可是白千久知道他的情況應該也和自己差不多一樣。
白千久艱難的扭了扭脖子看向季疏絕,“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困死在這兒嗎?”
季疏絕也看向白千久,他倒是沒有慌張,只道:“這就要看你的了?!?p> 看她,看她什么?不過,既然他說看她,難道他相信自己能夠解決眼前的困境?
她仔細的想了一下,自己落下地面的情景,并沒有什么異樣,就是很正常的落了右腳,又下左腳。
不對,聲音,她好像聽到一聲輕微的咔嚓聲,像是陣法啟動時的聲音。
那如此想來,他們應是陷在陣法之中了。
難怪,這里一個看守也沒有,有如此強大的一個陣法存在,哪還用擔心會人闖上山?
“王爺,我們應該陷入陣法了?!?p> 季疏絕眸色如常,并無任何訝色,想來他早就知道了。
“王爺會破陣嗎?”白千久忽然問道。
他頷首:“略懂,不過,這個陣法還要靠你來解決。”
“我盡量”白千久應道。
她是一定要找到破陣的方法,眼看著所有的謎團就快解開了,她可不能死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