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乾國
夜已深,燁帝依舊伏案看著一本書,那本書有些殘破,看起來仿佛年代已久的樣子。
上面幾個模模糊糊的字《奇聞志》。
王德站在一旁,眉心有些擔憂。
這將近半個月過去了,全宮里上下都知道,皇上最心愛的貓兒走丟了,心情非常不好。
每天晚上也伏案到很晚,而且迷上了這些奇聞異志的古書。
“皇上,夜深了,您該安置了…”王德在一旁擔憂的說到,皇上已經(jīng)好幾夜沒有好好休息過了,眼下已經(jīng)隱隱有了烏青。
燁帝揮揮手,示意他下去。
王德嘆了一口氣,退了下去。
諾大的御書房,只剩下燁帝一個人,顯的那么空蕩冷寂。
他從懷中掏出了一片黑色的羽毛,漆黑的羽毛閃著光澤。這是臨走前,白靈霜給他的。
說只要點燃它,就可以幫他一次。
這等東西,如果給了別人,必當傳世之寶流傳下來,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會動用。
可…下一秒,燁帝把羽毛放到了書桌旁點燃的燈火旁。
看起來非常堅硬的羽毛,一下就被點燃了,發(fā)出了明亮的火光。
身后有一道暗影,燁帝已經(jīng)聞到了那熟悉的氣息,有些不敢回頭。
一道纖長的人影,出現(xiàn)在他身后。
燁帝緩緩扭頭,便看到了那讓他這幾天朝思暮想的人。
她仍舊穿著當日離開的那身衣衫,白衣勝雪,墨發(fā)三千。
絕色的容顏在燈火的照耀下,更添一絲朦朧的美感,恍若仙人。
蘇沫沫也看向了眼前的男子,明黃的龍袍穿在他身上,依舊是那張俊美冷峻的臉,只是眼底多了些烏青,看起來有些疲累,好像幾日未睡的模樣。
“紅玉…”他低低的喚了一聲。
“你可知,這羽毛可在危難之時救你一命,你為何這時喚我過來?!碧K沫沫調(diào)整了一下情緒,淡淡的開口。
白白浪費了這一次機會。
“朕…”話到嘴邊,燁帝竟有些不知道如何開口,他也不明白,自己這幾日心緒不寧,想到這羽毛的時候,就點燃了它。
他何嘗不知這羽毛的重要,尤其現(xiàn)在天下不穩(wěn),即將戰(zhàn)爭四起的時刻,獸族的力量可謂是如虎添翼。
可是,他就是想見到她,在這一刻,看到她的這一刻,接連幾日焦躁不安的心,終于安靜了下來。
燁帝瞬間覺得自己明白了什么,緊皺的眉頭徒然松了下來。
他這輩子從來沒有愛過任何一個人,所以,他根本不明白愛上一個人是什么感覺。
這幾天來,他只覺得自己異常心煩氣躁,焦躁不安,腦海里時常會冒出她的影子,不管是她貓兒時的樣子,還是人的模樣。
今晚,他也不過是心之所向便燃燒了這羽毛,只是為了單純的見她一面嗎,還是為了…
確認自己的心。
蘇沫沫見他面色不停變換,最后似想通了什么一樣,她覺得十分新奇。
畢竟此人,向來喜行不怒于色。不管發(fā)生了什么事,都是一副冷冰冰的面孔,很少見他如此“變換多端”的神色。
“朕想你了?!彼蝗婚_口的一句話,讓蘇沫沫心頭一跳。
蘇沫沫用手在他臉前揮了揮,“你…被什么附體了?”
卻不料,被燁帝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蘇沫沫一燙,下意識想要收回,卻沒有掙脫開。
今天的燁帝有點怪怪的,蘇沫沫這樣想到。
“咳…你今天叫我來,就是為了說這個?”蘇沫沫抽了抽鼻子,有些不自在。
畢竟拉手什么的,她一個大齡剩女,從這輩子到這輩子都還沒有體驗過。
“自然不是,我…這幾日非常難受,心緒不寧…”燁帝微微蹙眉,俊逸的眉眼中竟有一絲愁苦和委屈的意味。
蘇沫沫一時間適應不了這個樣子的燁帝,往日里高高在上,仿佛一個大冰塊一樣的燁帝,什么時候竟然也會露出這樣“小女兒的情緒了。
實在是不對勁。
處于這種心理的蘇沫沫,沒有發(fā)現(xiàn)燁帝將“朕”變成了“我”。
“你…究竟想喚我來做什么?”蘇沫沫問道。
燁帝深深的看向她,蘇沫沫有些不自在,畢竟也是心里偷偷喜歡過的男人,被這樣凝視著,蘇沫沫忍不住視線漂移。
燁帝卻說,“你…可以留下來陪朕嗎?和以前那樣?!彼鄣子兄诩?,仿佛一個渴望得到糖果的孩子,可是沫沫的眼神卻逐漸冷靜了下來。
“留下來,和以前一樣?以一個寵物的身份?”蘇沫沫眼中的失望之色太明顯,讓燁帝心中一慌。
他有些慌亂的解釋,“不…不是寵物,我沒有把你當做寵物,朕…”
“那我是什么,在你心中是什么?”蘇沫沫打斷了他。
燁帝沉默了片刻,然后緩緩開口:“心上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