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劉手里的桃木劍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剛才緊張備戰(zhàn)的表情凝固在了臉上。
姜還是老的辣,老張此時臉上就沒什么表情——不過已經(jīng)腦內自動生成了十五萬字的法治進行時和以案說法的劇情——還是帶著傳奇色彩的。
什么人妖相戀天地不容,渣男拋妻棄女被找上門啦。
哦,這個女孩子看起來比楊輕小不了幾歲,不過妖怪嘛,化形了之后也很難說的。
噫,聽說妖怪生產(chǎn)都會耗費大量靈力,現(xiàn)在是女兒在場,會不會那個女妖已經(jīng)不在了。
雖然一般來說人妖不兩立,但楊輕這樣做是不是也很不道德呢?
老張把疑惑中帶著譴責的目光投向了楊輕。
“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楊輕簡直嚇得要跳起來了,連忙躲到了小劉身后——至少小劉現(xiàn)在看起來還挺正常。
“爸爸!你就是我爸爸呀!”那看起來二十多歲的女孩子竟然像個五六歲的小姑娘一樣直接蹲在地上摸起了眼淚。
哦,看來這位妖精姑娘腦子可能有些傻?
“你,你有話好好說。別哭啊!”小劉大著膽子說了句話。
那姑娘的哭聲停了一瞬,眼淚汪汪的大眼睛抬起頭來看了楊輕一眼,見楊輕十分冷漠防備的樣子,哇的一聲哭的更大聲了。
看來這小妖只認得楊輕一個人,別人說話都不好使。
老張忙用眼神示意楊輕說話。
“這位妖……姑娘,你是怎么回事,能不能先暫停一下先幫我解釋清楚呢,你這樣讓我很為難吶!”
老張扶額——楊輕不愧是鋼鐵直男,他想了想,掏出一包紙巾遞給楊輕。
后者雖然有些奇怪老張在執(zhí)行任務的時候竟然還會帶紙巾,但還好也算明白了老張的意思,走到了妖姑娘面前把紙巾懟到了她眼前。
那姑娘被突然遞到面前的紙巾一嚇,倒是一時忘了繼續(xù)哭,又看見楊輕果然理她了,這才抽抽噎噎地停止了哭泣。
“爸爸……他們欺負我——”她指著老張和小劉,一臉委屈道。
“這個,有話好好說,我叫楊輕,你能不能叫我的名字?”
“楊爸爸?!惫媚飶纳迫缌?。
“好了好了,那你能不能先告訴我,我怎么才能生的出你這么大一個女兒來?”
楊輕啼笑皆非,簡直要沒脾氣了。
“是生不出來……”姑娘的臉上顯現(xiàn)出片刻的迷茫:“可是我一見到你就知道你是我的父親——要不然你是我母親?”
她低下頭頗有些為難地說:“不是很懂你們人類,山里的野獸都告訴我,雌的才能做母親的,雄的是父親呢!”
“不是!我是問這個嗎?”
看見楊輕抓狂的樣子,小劉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他大概已經(jīng)知道這多半是個誤會,但這個現(xiàn)場八卦真好看!
看著那姑娘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里盛滿了懵懂,眼淚都快掉下來了,楊輕只得忍著不耐煩放輕了聲音再次問道:
“我的意思是,你為什么會覺得是我把你生,不,造出來的呢?”
“因為就是你把我造出來的呀,你忘啦!去年你在這里放了很多很多的安神符的——”
“我很久之前吃了個人?!蹦枪媚锖孟癫恢雷约涸谡f什么一樣自顧自地說了下去:“自打那以后靈體就特別不穩(wěn),總感覺我自己變成了人?!?p> “那個人的怨念好像特別深,拉拉扯扯的感覺靈體都要被扯散了,好多時候我都覺得自己好像變成了那個死人?!?p> “那到底是她吃了我,還是我吃了她呢?”
直擊靈魂。
不過不對呀。小劉撿起了自己的桃木劍,左右翻轉看了一下。
還是普通的桃木劍,沒有幻化出帶著血氣的鋒刃。
劉家世代代斬妖除魔,連帶著這祖?zhèn)鞯奶夷緞σ不没隽算露膭`——通俗點來說,就是有了一點萌芽狀態(tài)的自我意識,但還沒有真正的思維能力,也不能化形的器靈。
這劍有了自我意識后,第一個進化出來的功能竟然是鑒定對面的妖物是否曾經(jīng)犯下殺孽。
不過想想從邏輯來說還是合理的,劍靈身為殺器,對殺孽的感知可以說是本能——但現(xiàn)在它并不是預警狀態(tài)。
看起來就是一把普通桃木劍的樣子。
“你是不是記錯了,你肯定沒有吃過人?!毙⒊泽@地說。
“可是那個人她不見了……我也不記得是怎么回事了,但她掉下來的時候還在動呢?!?p> 妖怪姑娘倒是誠實的很——或者說,還沒來得及學會說謊。
“我還是覺得她面熟?!?p> 這姑娘不哭的時候看著更眼熟了,可是到底在哪里見過呢?
沒有道理見過了妖還沒有留下深刻印象的……老張苦苦思索。
“哎,老張你打電話給我說的,翠屏山之前報過一起失蹤案,是不是被她吃了?”
“對??!就是那個照片!”提到失蹤案,老張如同鵜鶘灌頂。
這個女妖,明明就和翠屏山是失蹤案的那個失蹤了的女人長的有點像嘛!
——至于他為什么開始沒認出來,當然是因為卷宗里用的是身份證照片,呵呵。
誰的身份證照片不是親媽都認不出來……
周黑羊
感謝楊雨大仙的打賞和推薦票,感謝感謝。 感謝冥.殤兒推薦票。 結結實實放了幾天假,本黑羊繼續(xù)努力寫文了! 大家新年快樂豬事大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