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牛皮功成準(zhǔn)備陪練
范劍足足在床上躺了半個月，這半個月，他的吃喝拉撒全部有專人照顧。
看起來似乎非常美好，其實(shí)呢，他每時每刻不在忍受著折磨。
身上被麻布包裹的皮膚也不知道被藥水浸泡過后起了什么變化，又痛又癢，那種感覺真不是人能忍受的。
如果范劍不是被麻布緊緊的包裹成了粽子一樣，一點(diǎn)也不能動彈，他一定會伸手把自己皮膚全部抓下來，因?yàn)榫退悴灰つw，他也不想忍受那種皮膚上傳來的痛苦。
好在皮膚上的痛癢在持續(xù)七天后慢慢減弱下來，直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太大的感覺。
“吱呀！”
年久失修的房門被推開，默默聽了半個月聲音的范劍，立刻判斷出這聲音很陌生，跟他這幾天聽到的同一屋檐下幾個人的開門習(xí)慣完全不同，少了一點(diǎn)謹(jǐn)小慎微，多了一點(diǎn)無所顧忌。
果不其然，范劍的面前出現(xiàn)了另外一張面孔，看見這張面孔，范劍立刻就緊張起來，甚至身體有些微不可查的顫抖。
雖然也僅僅見過一次，但是范劍對這張面孔太熟悉了，他腦海里永遠(yuǎn)也無法忘記這個人折磨自己時的那種殘暴與邪惡。
“你…你要干什么？”
范劍的聲音透漏出自己的緊張與恐懼，因?yàn)榈侥壳盀橹梗@個折磨過他的兇惡大漢是他這輩子最不愿意見到的人。
“嘿嘿，你放心，我只是來檢驗(yàn)一下自己的炮制成果，為了讓你成為一個合格的肉樁，我可是勞心又費(fèi)力。”
兇惡大漢聲音永遠(yuǎn)帶著惡意，只不過現(xiàn)在這種惡意并沒有那么濃郁。
“刺啦…”
兇惡大漢說完，也不等范劍回話，立刻就向著范劍伸出一雙大手，然后在范劍驚恐的眼神中，輕而易舉的撕開了纏繞在范劍身上的麻布。
重獲自由的范劍沒有一點(diǎn)猶豫，立刻坐起身來，蹬著腿連連后退。
兇惡大漢用鐵刷子折磨他時，給他留下的心理陰影實(shí)在太大，一時半會他都不太可能走出來。
兇惡大漢盯著范劍，上下打量許久，才滿意的說道：“嘿嘿，嘿嘿，不錯，不錯，我的手藝又進(jìn)步了，你這身體的強(qiáng)度，相當(dāng)不錯?！?p> 說完這些，他就不再停留，大踏步的走出了范劍所在的房間，就如同他所說的，他這次就真的只是過來看看對范劍的炮制成果。
“呼呼………”兇惡大漢走后，范劍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
兇惡大漢的出現(xiàn)給了他很大壓力，現(xiàn)在這股壓力離開，他連呼吸都覺得輕快許多。
“我的手…………？”
范劍很快察覺到自己身上的變化。
他的手變得無比粗糙，就跟他在這里見到的那些人一模一樣。
“我的臉……”范劍伸手摸向自己的臉龐，聲音有些發(fā)顫。
他幾乎可以肯定自己已經(jīng)毀容，臉上的皮膚跟手一樣粗糙，坑坑洼洼，無比丑陋。
對于容貌，范劍還是十分在意的，畢竟這是他身上唯一值得驕傲的地方，在別的地方不好說，至少在他們范莊周圍那一片地方，他是人們公認(rèn)的俊俏后生。
現(xiàn)在，一切都?xì)Я耍僖膊皇悄莻€可以到處勾搭大姑娘小媳婦的范二了。
“砰………”
范劍狠狠一拳砸在墻壁上，心里多少有些恨意。
“砰…砰……”然后是第二拳，第三拳…………
他希望用身體上的痛苦來緩解內(nèi)心的酸澀，可惜盡管他已經(jīng)全力擊打墻壁，拳頭上傳來的痛苦依然有限，根本不足以分散他的注意力。
“這就是牛皮功嗎？”范劍心里默默想著。
他覺得以他現(xiàn)在的身體，重新回去廝混的話，很快就會成為潑皮中的頭目，到時候應(yīng)該不僅可以混得一日三餐，時不時應(yīng)該還能拿些錢財(cái)補(bǔ)貼家用。
可惜他根本回不去，還要在這劍雨山莊做上五年的肉樁，陪著李家子弟練武。
………………………
花了整整一天的時間，范劍終于接受了現(xiàn)實(shí)，他的人生已經(jīng)改變，再也回不到過去。
恰恰就在這個時候，他又收到了一個好消息，那就是他范二的閨女范小鳥已經(jīng)治好了病。
這是豬肉榮花錢請人傳遞過來的消息，本來消息五天前就該傳到，不過因?yàn)榉秳σ恢碧稍谖葑永餂]出現(xiàn)，沒法傳達(dá)，直到今天范劍去膳堂吃飯，膳堂的廚子才悄悄告訴他。
知道這個消息，范劍真的很高興，他想到他的閨女可以從那么小的娃兒，長成一個漂亮的大姑娘，他就笑的合不攏嘴。
然而他的這份開心并沒有持續(xù)多久，就被另外一個消息打破，他明天就要開始陪著雨劍山莊的弟子練武。
范劍有些擔(dān)心，又有些激動，他擔(dān)心自己會不會第一次陪著練武就被活活打死，他激動自己終于可以見識到真正的武功是什么樣子。
輾轉(zhuǎn)反側(cè)了一夜，第二天五更（五點(diǎn)）剛過，天還未亮，范劍就被一個侍衛(wèi)帶著走向演武場。
去往演武場的肉樁一共三十個，他只是其中的一個，范劍很想問問關(guān)于當(dāng)肉樁時一些問題，可是一路上所有人都是一言不發(fā)，連帶著范劍也只能保持沉默。
到了演武場，所有的肉樁都在原地等待著，雨劍山莊的弟子最早的是在卯時四刻（六點(diǎn)）開始練武，他們這些肉樁要提前過來。
趁著等待的時間，范劍開始打量整個演武場，演武場很大，在天還沒有完全亮的情況下，范劍甚至看不到邊際。
演武場不僅大還分成很多的區(qū)域，他們所在的區(qū)域是最簡單的一部分，別的地方還有一些梅花樁，石鎖之類的練武的用器械，他們這邊則只是一大片平地，被整理的干干凈凈，連一根雜草都沒有。
范劍四處打量了半天后，終于等來了第一位前來練武的雨劍山莊弟子。
這是一個濃眉大眼的少年，最多十四五歲年紀(jì)，穿著一身緊身青色武士服，整個人看起來格外精神。
“你，過來。”
青衣少年來到眾多肉樁面前，根本沒有多看上一眼，隨便點(diǎn)了一個人就帶著離開了。
范劍這才知道，他們這些肉樁是被怎么安排的，原來是這些練武的雨劍山莊弟子選中誰，被選中者就作為誰的肉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