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兒,你沒事吧!”
“他不在了!”西鑰涵發(fā)釵落地,一張小臉十分慌張。
王嬰在一旁有些尷尬:“呃,西鑰小姐沒事吧!”
“還不滾,熱鬧還沒看夠嗎?”
得了空,王嬰剛想走,就被及時趕回來的西鑰宸揪住衣領子:“王公子,都到我西鑰府了,不進去喝杯茶,有點說不過去吧!”
“宸,宸公子,今日要不就……”
“明日正好空閑,也可去貴府上坐坐?!?p> 王嬰后悔莫及,就不該聽了那老兒的鬼話:“宸公子,叨擾了。”
西鑰涵淚流滿面,揪著楊梓的領子毫不顧忌的放聲大哭。楊梓攔腰將她抱起,西鑰宸當即喝道:“你要帶她去哪兒?”
“用不著宸公子操心?!?p> “你要帶她出去遭人白眼嗎?”
楊梓頓住,西鑰宸又道:“你若是不顧及她的顏面,隨你?!?p> 楊梓抱起西鑰涵就進了西鑰府,夠了,受夠了,真的受夠了!
西鑰涵哭鬧不止,直到天黑才安靜下來,蘭桐也被楊梓攔在了門外。
“我真的看到爹爹了!”西鑰涵小聲啜泣。楊梓順著她的話哄道:“是,楊大哥也見到了?!彪m然他不能確定那個影子是西鑰錚,能讓西鑰涵情緒這么激動,不是他又是誰呢?
莫城時,也如今日這般,楊梓有點開始相信西鑰涵當日的話了。
如此看來,是有人裝神弄鬼了,不知為何,楊梓想到了茶棚遇到的那個怪老頭,他總覺得他知道些什么。
楊梓點亮著屋內所有的燈,燭光微暈,影影綽綽,西鑰涵靠在楊梓懷里,哆哆嗦嗦一直揪著他的袖子,好一會兒,西鑰涵才開口:“楊大哥,是你嗎?”
“涵兒,你……認得我了?!?p> “楊大哥身上有好聞的檀香味,涵兒記著。”
他自己都聞不出來,她可以聞到,楊梓又想起西鑰涵曾經(jīng)說過的話,他笑著掏出脖子上掛著的檀木貔貅:“涵兒,每次都能發(fā)現(xiàn)我,就是因為這個?”
涵兒的確說過很多次她鼻子靈通,可他從未想到她的感官如此敏銳。
“涵兒知道剛才自己做了什么,說了什么。”西鑰涵冷靜道。
楊梓愣住了,手停在空中,不敢落下。
“爹爹死了,涵兒親眼看著爹爹人頭落地,涵兒可能只是希望他還活著,楊大哥會不會怪我?”
“怎么會呢?”
“若是涵兒騙了楊大哥呢?”西鑰涵試探性的問道。
楊梓心里一沉,“涵兒,別瞎想了,好好睡一覺就好了?!?p> “涵兒不會再騙楊大哥?!?p> “別想了!”
不知過了多久,楊梓聽到敲門聲,再看西鑰涵已經(jīng)睡著,他將她輕輕放好,推開門又將屋門拉好,蘭桐在一旁戰(zhàn)戰(zhàn)兢兢,楊梓瞥她一眼沒有說話,他對西鑰宸道:“出去說?!?p> 月色下二人影子拉得極長,楊梓走在前面一直沒有說話,還是西鑰宸先打破寂靜:“你不會以為是我做的吧!”
“宸公子,你這是不打自招嗎?”
“我是聽到動靜才急忙出去的,有別人要對西鑰涵下手?!?p> 楊梓哪里肯信:“那你向涵兒扔暗器是殺刺客了!西鑰宸,我知道你想要涵兒死?!?p> “我抓到了刺客,若不信,你可以親自去看?!蔽麒€宸著急解釋。
“隨便找具尸體,宸公子還是能做到的?!睏铊鞅粴庑α耍?p> “你不信我!”
楊梓回頭,一拳砸在一旁的樹上,目眥盡裂:“西鑰宸!你要我如何信你?誰能在你西鑰府門口為所欲為??。吭趺础徽f話了?你是看一下沒能當我面殺了她,這才著急出來親自下手,哦不!做場戲給我看,洗脫你的嫌疑?!?p> 楊梓的憤怒可想而知,西鑰宸百口莫辯。
“你早上才說不再插手,我真沒想到不再插手的意思是痛下殺手!”
“我要殺她何至于當你的面動手?”西鑰宸不自覺音調升高。
他很想告訴楊梓那個刺客是蒙寒門的暗衛(wèi),但照此情形,他只會越說越亂。
楊梓心中一凜,不自覺邁前一步:“那就要問宸公子了!”
“罷了罷了,你不信便罷!多說無益!楊門主可還有其他要問的么?”西鑰宸不再看他,別扭的頭扭向一邊。
月色如水,涼透心脾,就要到秋天了,夜越來越長了。
楊梓怎么覺得西鑰宸流露出失望的神情,宸公子也會失望嗎?
楊梓皺眉,用力甩甩頭,糟糕!
“宸公子,王嬰現(xiàn)在莊內?”
“我已經(jīng)讓他走了。”
“他可有說見過什么人?”
“有!”
楊梓瞬間提高警惕:“一個怪老頭?”
西鑰宸心覺疑惑,他神情專注:“一個怪老頭?!?p> “那人什么模樣?可是跛腿?衣著破破爛爛,拄著一個算命的破旗子?滿口胡言亂語?”
西鑰宸一臉莫名其妙:“這老頭氣質卓佳一身華宇,王嬰交待,似乎是個隱族,就是說話瘋瘋癲癲,還說……”西鑰宸瞅他,輕笑一聲:“說你是他孫子?!?p> “呵!他可是一頭白發(fā)?”
“我沒問?!?p> “宸公子,若是你我能揪出這個人,我就信你?!?p> 西鑰宸看著楊梓黑白分明的眸子,想也不想就說了一個字:“好!”
楊梓也沒想到西鑰宸會答應這么爽快,先是愣了一下,隨即釋然。
西鑰宸還是曾經(jīng)那個西鑰宸,只是有什么東西正在變質,總之,不一樣了。是因為涵兒嗎?
“我先回去了!”
“隨你!”西鑰宸目送楊梓出了西鑰府,連忙扭頭去了尸體停放的空地,晉珄見狀,連忙行禮。
“不必這些虛的,可有什么發(fā)現(xiàn)?”西鑰宸問。
“這兩具尸體并沒有金絲扼腕,屬下斗膽猜測,是兩撥人。莊主請看,這具尸體雖胸中匕首,卻明顯偏右,按深度還不足以致命。再看他的后頸,有一枚銀針,針上有毒,屬下記不錯,應該是蒙寒門專用的毒。聽家丁口述,那名刺客從西鑰府跳出來,側面偷襲西鑰涵,他的后背也正對著府內?!?p> 這就有意思了!不是蒙寒門的人!那么那名蒙寒門的暗衛(wèi)又有什么目的?倘若不是西鑰涵那便只能是楊梓叫的人,楊梓那毛躁的沖動勁,應該不會是他。
西鑰宸目前沒有任何頭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