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后。
幾名醫(yī)生從急救室里出來,陳家的人一擁而上,把醫(yī)生圍起來,焦慮地詢問陳茜的情況,警察也跟著上前。
喬暮玥不自覺的看向邊上的牧之澤,他正聽著電話,完全看不出他有一絲緊張感。
牧之澤抬眸之際,對視上喬暮玥,眼神相碰那一刻,喬暮玥心里還是有些疙瘩,但她沒有逃避,而是邁開步走了過去。
她越靠近,牧之澤的眼神越是專注,不知道他說了什么,突然就中斷通話,把手機放到褲袋里,雙手也順勢插入袋口,似乎等待她過來。
相隔一步之遙,喬暮玥停了下來,拿出自己的手機打開相冊,遞給他。
牧之澤嘴角輕輕上揚,問道:“什么?”
“你看看。”
牧之澤接過手機,低頭看著相片。
相片里是女人的背,雪白的肌膚上是觸目驚心的刀傷,傷口被縫了很多線,而縫線出來后,形成幾個國際文字。
“我猜你能看得懂這是什么意思。”喬暮玥疑惑的目光定格在男人俊逸的臉龐上,想從他的神色里讀懂什么。
但是,他太過平靜,像欣賞一副字畫,放蕩不羈的姿態(tài)特別輕佻,不緊不慢地喃喃一句:“這字,真丑。”
這個男人到底有沒有心?
她無法理解,發(fā)自內(nèi)心的輕哼一聲,語氣重了幾分:“這是你老婆,她以后不能懷孕了,她受到嚴重的侵犯,籽宮沒了,而且背部被人用刀刻字,意思是:七少,贈你新婚厚禮?!?p> 牧之澤瞇著雙眸,清冷的語氣像鬼魅般邪惡,一字一句:“婚禮在下周,我敢娶,她不一定敢嫁,因為我牧之澤朋友實在太多了,這種厚禮可不止一份?!?p> 喬暮玥仰望著男人高深莫測的黑眸,一股邪意襲擊而來,讓人不寒而栗。
陳茜說過,這個男人危險且神秘,需要駕馭。
看來,她真的不了解他。
牧之澤比她大兩年,小學(xué),初中,高中,都是她的學(xué)長。
十歲那年情竇初開,就開始暗戀他,這種愛慕一直維持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十五年了。
兩人之間的交往甚淺,而且她十九歲就出國讀醫(yī)實習(xí),近一年回國當(dāng)醫(yī)生,那段時期完全沒有交集,偶爾給他發(fā)些問候,他也從來不回復(fù)。
其實,她很早就做好心理準(zhǔn)備,這個男人跟父親商定的那場荒誕婚約只是一場惡作劇。
面對現(xiàn)實的時候,沒有想到會如此痛徹心扉。
“交給警察吧?!蹦林疂砂咽謾C塞回喬暮玥的手里。
喬暮玥沉默了片刻,壓低聲音問道:“你知道是誰干的是不是?”
“……”牧之澤沉默,那種沒有任何反應(yīng)的目光,讓人猜不透他到底想什么。
喬暮玥大膽猜測:“對方是你即將過門的妻子,她遭遇如此大的傷害,換成陌生人都會有惻隱之心,但是你沒有,你應(yīng)該知道會有這樣的事情發(fā)生,如果不是你臨時悔婚,現(xiàn)在躺在急救室里面的那個人應(yīng)該是我,對不對?”
牧之澤臉色驟變,看著她的目光也變得冷冽,語氣帶著幾分怒氣,“你知道嗎?聰明的女人一點都不可愛,甚至討人厭,別自作聰明,跟你沒半點關(guān)系?!?p> 語畢,牧之澤從她身邊擦肩而過,邁開大步離開。
喬暮玥并沒有在意他的語言攻擊,轉(zhuǎn)身小跑著追出去,膝蓋的傷讓她走路有些慢,不死心地說:“我被綁架那天,受害人只有我一個,陳茜是主謀,你怎么可能去救她?這樣不合常理,我記得你手下好像說過一句話,他說:七少自有分寸。你到底跟我隱瞞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