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嘉十年,突國各地干旱蟲災,洪水,地震,瘟疫等接踵而至,民不聊生。
干留起兵攻打突國邊界,不出三天,竟然失守,舉國震驚,百姓大為慌亂。
“羅剎這幾年,在突國的時間,比在干留的時間還久,做什么去了,不是顯而易見么?!笔插\不以為意,這都是早就預料到的事,欺上瞞下,這件事不知道的恐怕就只有突國的死忠派和可憐的百姓們了。
“還好先一步回了干留,不然瘟疫,開戰(zhàn),想進干留就不容易了?!笔插\慶幸道。
“怎么會這么巧,瘟疫不會……”一想到那種可能,小桃的憤怒來得迅猛。
賤民生病了是沒有資格請大夫的,只能自己熬下去,但是居住環(huán)境差,生病不能干活,吃食若沒有其他賤民救濟,便只能餓著。撐不下去,病情惡化的大有人在,傳染的例子也不在少數(shù),賤民是最了解瘟疫的前身的,之所以沒有大規(guī)模死人,是生病的賤民在成為病原體之前就被處理了,賤民的命不是命。
小桃的懷疑不是無風而起,瘟疫是可以人為的。
“應該不會,做這件事的風險太大,他們不敢這么做,一旦被拆穿,天下群起而攻之?!倍±项^分析道。
“那可不一定,萬一假裝救世主,真假難辨?!笔插\嘲諷之意明顯。
“你有辦法治療瘟疫?”丁老頭敏銳地發(fā)問。
“沒有?!笔插\回答干脆利落。
丁老頭擺明不相信什錦的話,那小眼神戳得人難受。
“那怎么辦,瘟疫會死很多人的?!毙√液軗?,賤民的生活本來就比常人兇險萬分,無醫(yī)無藥,這次大災,不知道會慘死多少人?!斑b兒小姐有沒有辦法,她醫(yī)術那么高明,一定會有辦法的。”小桃慌亂地說著,她的聲音在顫抖。
“這事不是醫(yī)術好,就能解決的?!笔插\冷冷地說,“你知道的?!眲荼匾獰篮芏嗳?,甚至那些人還活著,快死了,有可能活下來,雖然更有可能活不了。
在羅剎的游說下,突國已經(jīng)貌合神不合,有幾個鄰國也在蠢蠢欲動,就算真有那么大批量的藥和醫(yī)者趕往各地瘟疫區(qū),沒有軍隊鎮(zhèn)壓,這場防疫之戰(zhàn)怎么打?
“事在人為。”一直沒有說話的吳勒出言。
什錦微抬眉角,注視著吳勒,中年男子的臉上滿是堅毅,什錦看不懂。
“這么多人命不能坐視不理?!倍±项^,一個神棍也裝起好人來了,敢情個個都是救世主,就她一個鐵石心腸。
“我沒有時間去管別人的死活,你們要去便去。”這副器皿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殘破或者玉殞,她沒有多少時間了,吐血的次數(shù)越來越多,羅什錦在的時候都是搖搖欲墜的模樣。
雖然什錦覺得他們不會信,還是解釋了一句,“我沒有更好的辦法解決瘟疫?!?p> 三人沉默。
烤肉店。
人聲鼎沸。
“陳潞,你知道我多少歲了么?”
“26歲,病床上有寫?!?p> “嗯,換一個問法,你知道我活了多少年了么?”
“不知。”
“這里的時間流淌的速度要遠慢于你那個時空,我二十二歲進了這間醫(yī)院,同年去了你那個時空,算上在干留的七年,突國的十年,其實我已經(jīng)將近39歲了?!?p> “……”陳潞無話可說。
“你才二十五歲,之前我讓你叫我姐姐,你不肯,現(xiàn)在想來叫姐姐確實是太委屈你了,你該叫我阿姨。”
“你最近越來越活潑了?!标惵喊岩粔K包好的肉塞進方沅的嘴里。
“姐姐,你弟弟有女朋友嗎?”一個可愛的女孩從鄰座移過來,親昵地問方沅。
方沅似笑非笑地看著陳潞。
陳潞微皺眉頭,“這位女士,麻煩您回到自己的座位,不要打擾我們進食。”
女孩看見陳潞冷冰冰的態(tài)度默默地退回去了。
“真是禮貌又狠心?!?p> “你剛剛得意得聲音太大,讓人誤會,還讓我解決?!标惵喊逯槺г?。
誤會?姐姐么?方沅心里偷笑,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哈哈,希望我沒有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