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后,池魚醒了,頗為自得地在大石塊上伸了個懶腰。
池魚的衣袖中有一柄木梳,除了布帕,這是她從家里帶出來的唯一一件東西。
她本想取出木梳,梳理一下凌亂的發(fā)絲,但她怕自己臟兮兮的頭發(fā)會弄臟木梳,就放棄了這個念想。
池魚用臟手隨意理了一下頭發(fā),想讓自己看起來不至于太難看。
因為沒有鏡子,池魚不知道自己這樣一理,效果怎么樣,所以就沒有再理會那么多。
她慢慢爬下大石塊,左右顧盼了一陣,再次確認(rèn)了方向,向前繼續(xù)走著。
一路上,池魚再也沒有遇到什么險阻。
大半天后,天色已晚,星辰撕開了黑色的面紗,露出了閃亮的面容。
池魚也終于來到了仙緣宗的山門前。
看著眼前如畫一般的仙境,再看一眼臟亂的自己,池魚有些自慚形穢了。
一個十八歲的姑娘正是最愛干凈,最愛漂亮的時候,可她卻絲毫不為自己的臟亂擔(dān)心,只擔(dān)心會不會因為自己的到來,拉低了仙緣宗的形象。
這就好像一幅原本很好看的畫卷,突然加入了一根雜草,一朵野花。
她怕會拉低整幅畫的格局。
殊不知,有時再美的畫卷也需要加一根雜草,一朵野花來點綴,方能畫龍點睛,更加好看。
“拜入仙緣宗后,一定要好好洗洗,不能玷污這畫一般的地方?!背佤~小聲嘀咕著。
站在山門前,池魚有些猶豫了,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喝喊一聲:“池魚慕名而來,只求能夠拜入仙宗,懇求仙師恩準(zhǔn)。”
現(xiàn)在正值夜晚,池魚尋思著仙師們可能已經(jīng)休息了,否則為什么山門前連個守衛(wèi)都沒有。
她怕自己這么一喝喊,吵醒、惹怒仙師,把原本還有的一絲機(jī)會也葬送掉。
可是如果不喝喊,她就要在山門外露宿一夜,雖值晚春,但夜間還是有些涼的。
“還是不要打擾仙師休息了,明早再拜宗吧!”思索了一陣,池魚拿定了主意。
她靠著山門的門柱坐了下來,再次卷起褲腿,解下布帕一看,傷口早已凝結(jié)。
池魚舒了一口氣,放下褲腿,閉上眼睛,準(zhǔn)備休息。
雖然池魚還未踏足修煉,但周圍稍有動靜,她還是能夠查覺到的。
忽然,池魚察覺到有輕微的腳步聲正在向山門這邊靠近。
池魚慌忙睜開眼睛,只見一個五官如雕刻而成的俊美少年,抱著一捆柴禾,停在她身邊,戲謔的看著她。
只不過少年眼中的那一抺戲謔,池魚沒有察覺到。
“你是誰,為什么盯著我看?”池魚慌忙站起來,帶著些許怒氣,嬌嗔道。
“這句話應(yīng)該我問你吧,大晚上的,怎么會有一只小花貓來到我們仙緣宗呢?”少年笑問道。
“你才是小……”池魚有些心虛的紅著臉?gòu)珊鹊馈?p> 少年俊美異常,當(dāng)然不可能是小花貓,只是池魚有些氣不過對方叫她“小花貓”,才會那樣反駁少年。
這也是池魚心虛的原因。
但池魚的話剛說到一半,她就似乎察覺到了什么重要的信息,瞪大著眼睛,帶著些許驚訝問道:“你是仙緣宗的人?”
“你說對了,我就是仙緣宗的內(nèi)門弟子,我叫故淵。”少年臉上帶著笑容,戲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