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么每個月末,優(yōu)渥陪我三天吧?!睆埓筇匀绱艘螅鞘且驗樗隣苛藘?yōu)渥的手特別舒怡,一接觸到優(yōu)渥的肌膚,就感覺一股細流如清泉如體,從指尖漫流而上,左臂到右臂,右臂回還至心臟,再從心臟出發(fā)至左腿,回還,逆流而上,沉于丹田,從丹田至右腿,在返回丹田,這個人換目一新,非常舒怡快適。張大太太一怔,就有了要每月三日相陪的主意。
采葛云衾雖然對這三日也很是忌諱,可在大太太面前也不敢說什么,總比日日在大太太身邊強,先這么著吧,以后再想主意干掉優(yōu)渥。
采葛云衾真后悔,怎么就找不到滅優(yōu)渥的辦法,那綠衣閣主也不知道怎么交的【噬骨散舞曲】,這優(yōu)渥也學了一陣了,怎么就看不到一點破敗的跡象。
“好吧,就這樣決定了,沒事了,都散了吧?!睆埓筇宦暳钕拢切埜拇笮∑鸵鄱甲隽锁B獸散。
張大戶一動不動盯著優(yōu)渥,他剛才想和優(yōu)渥一起去書房看修道書,這下計劃破了。
張大太太懶得理睬張大戶,對優(yōu)渥說:“優(yōu)渥,現(xiàn)在正好月末,你隨我去禪房?!?p> 張大太太回頭看了看一臉呆愣的采葛云衾,道:“你們兩個也散了吧,該干嘛干嘛去?!?p> “是,大太太?!?p> 張大太太牽了優(yōu)渥,出了庭院,往后院自己庭院的禪房去了。
張大太太庭院建造非常清凈雅致,庭院三重,其中最大的一間就是禪房。
整個庭院只有十來個丫頭,都沉聲靜氣,屏斂聲色,走路輕緩,氛圍與之庭院外的世界完全不同。庭院里各種綠色植物郁郁蔥蔥,井然有序,即清凈優(yōu)雅,又顯得生機盎然。
優(yōu)渥好奇打量著庭院,不知道為什么,她非常喜歡張大太太這重院落。
張大太太對優(yōu)渥的表情見怪不怪,淡淡道:“優(yōu)渥,你現(xiàn)在是不是覺得猶如步入了仙界和凡界的交接地?!?p> “是啊,大太太,這里太好了?!?p> 張大太太道:“再進我的禪房看看吧。”
優(yōu)渥一步跨上暗青色大理石的臺階,屋里隱隱飄出檀香氣味,走到門前,忽然感覺一股奇異之冷,浸入筋骨,優(yōu)渥腦里一陣清涼。越往里面,那寒氣越重,幾乎不能抵擋之寒。
“進去啊。”大太太催促。
優(yōu)渥踏進屋里,寒冰之氣浸身,再往里走,漸漸緩和,再進入里面,溫和如初。
優(yōu)渥感覺神奇無比,不知道這門道邊的寒氣從何而來,又到哪里去了。張大太太猜到她心思,道:“是不是覺得很奇怪,這道門叫清虛門,是請道行高深的道士念訣在此,專為修道念經(jīng)的禪房配備的,不是有一句話:人心清靜,才能做到萬事不爭。人身清靜,方可與清虛接近,清心靜欲乃是無上法門你懂嗎?”
優(yōu)渥似懂非懂點點頭,心想,張大太太也欽慕修仙煉道嗎?她一回頭,看見案桌上擺著一本書——《大荒西經(jīng)》,優(yōu)渥對書最敏感,見到書就情不自禁走過去,拿起來翻閱,只見書頁上寫著一行字:西海之南,流沙之濱,赤水之后,黑水之前,有大山,名曰昆侖之丘。昆侖之丘,她記得她夢里出現(xiàn)過昆侖虛,不知道是不是就是這個昆侖之丘。書的旁邊擺著一疊張大太太抄寫的經(jīng)文,優(yōu)渥看了看字,又回頭看張大太太,字和人一樣美,合二為一,天下絕雙的美。
張大太太坐到自己案椅上,進來一個小丫頭,侍候著給張大太太倒了茶,然后垂手站立一邊。
張大太太端了茶,揭開茶杯蓋,緩緩吹著熱氣,問優(yōu)渥:“優(yōu)渥,你告訴我,我聽說張大戶帶著你去了你家好幾趟,為什么?”
優(yōu)渥不知道張大太太整日在屋里,外面的事是怎么知道,她照實回答:“因為好奇。”
“好什么奇?”
“好奇一本書。”
“什么書?”
“我家家譜?!?p> 張大太太噗的就笑了,張大太太笑起來真好看,那么嫵媚動人,全然不再是不茍言笑的古板木訥:“優(yōu)渥,你真是人小心大,張大戶作為御河縣乃至全朝首富,什么珍奇異寶沒見過,你家一本家譜有什么好奇的?”
優(yōu)渥也跟著笑了笑,坐到一張高板凳上晃著兩腿玩,沒打算再把話說下去。
“嗯,怎么不說了,說啊,你家家譜有什么特異之處?”
優(yōu)渥答道:“因為我家家譜傳承了可能上千年?!?p> 張大太太就更加忍俊不禁了:“小優(yōu)渥,你說話越來越離譜了,一本家譜能傳承那么多年嗎,不得被齏粉,也得被蚊蟲吃掉了?!?p> “是仙鹿皮的?!?p> “優(yōu)渥,你倒是蠻可愛,你們家有仙鹿皮嗎?”
“上千年可能有?!眱?yōu)渥一本正經(jīng)地說。
張大太太端著茶杯怔了怔,沒再嘲笑優(yōu)渥胡說八道,而是認真看了看眼前這個八九歲的小女孩,只見她生得眉清目秀,骨豐神熠,確實與眾不同,她心思微動,問:“優(yōu)渥丫頭,剛才張大戶說你認得遠古文字,是嗎?”
“有的認得幾個?!?p> “你倒謙虛?!睆埓筇酒鹕韥恚叩揭粫袂?,抽出一本線裝書來:“你看看這本書,認得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