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真源,小白便直奔田莊而去。
讓廣四匯報這幾日探查到的情況。
????廣四前來,說道:“二公子,那個'神隱上人'是從江南道而來,并不是道士,與他一起的幾名'隱教'核心成員也都不是真正的道士。而他們誆騙百姓的伎倆也只是一些不入流的江湖把戲?!?p> “你抓一人回來,我要親自審問?!毙“椎恼f道。
廣四便退下了。
長卿看著小白說道:“二公子是想徹底鏟除他們?”
小白搖了搖頭,說道:“不!要鏟除他們的話,我也沒必要跑一趟王屋山了。我是要摸清楚他們的底細,能控制則控制,不能控制就取而代之,既然那個道士可以籠絡人心,我們又為何不可?”
到了晚間,廣四果然帶回了一個道士模樣的人。
小白只招招手,廣四便明白他的意思了。立即抽出了刀,抵著那個道人的脖子,狠狠說道:“我們二公子問你話,若有一句不屬實,我便砍下你的腦袋來!”
那道人卻并未被嚇到,仍淡然自若的說道:“我死之后,護法自然會替我追魂復命,到那時你們沒一個會有好下場!”
廣四狠狠的盯著那個道人,卻見到小白鼓起了掌,淡淡的說道:“我倒是很欽佩你的膽識,知道我為什么不殺你嗎?我只是一個商人,我覺得你能給我?guī)砝妗H绻銢]有價值,我不介意現在就殺了你?!?p> 小白說完,只靜靜的盯著那個道人。
平靜的話語卻最能撩撥人心,那道人似乎受不了這樣被小白盯著了,便大聲說道:“你殺了我吧!”
“有時候殺一個人并不痛快,一層一層的剝開他虛偽的外表才痛快!”小白依然淡淡的說道。
這時張二走了過來,也不吭聲,只端起了桌上的碗,一口將碗里的水灌到了嘴里,只往前方一噴,就吐出了一口火來。
小白淡淡說道:“這是你們的三味真火?!?p> 張二又開始了他的表演,只見他拿起一道黃符,以手指蘸黑汁,在符紙上胡亂畫了一番,又輕輕拋向了空中,口中立馬輕喝道:“中”
說來也奇,那張浮紙竟在空中燃燒了起來。
小白又淡淡的說道:“這是你們的捉鬼?!?p> 這時,那個道人已經是渾身顫抖,臉上冷汗直流。
小白又揮了揮手,示意張二繼續(xù)。
突然,那道人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口中說道:“我說,我都說,好漢饒命!”
“別啊!還有你們不會的沒有表演呢!”小白笑著說道。
這些把戲,小白早就見多不怪了,不過是利用一些化學常識去欺騙那些普通百姓。如今看著張二耍起來,倒是有那么一絲味道。
“公子想要什么,小人能做到的,一定鼎力配合?!蹦堑廊嘶琶φf道。
“告訴我,你們是什么人?受到了誰的指示?到底有什么意圖?”小白冷冷的說道。
那個道人只能一五一十的全都招來。
原來,他們都是從江南道而來的落魄書生,因為懂得一些歪門邪道,又讀過一點書。見到眼下流民肆虐,便想到了這個法子,來到真源誆騙流民,取得財物。
小白原以為他們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如今看來,倒是自己多疑了。
于是將那道人給關押了起來,又與張二廣四等人交代了一番,才起身回城。
三日之后,真源城里的“隱教”突然不見了蹤影。就連張巡也感覺到奇怪:這個“隱教”來的快去的也快,仿佛從來存在過一般,而自己問小白,小白卻也不知。
張巡雖然疑惑,但這些妖民惑眾不見了也好,至少也算了結了自己的一件心事。
只是如今的朝廷,似乎有點太詭異了。
楊國忠不知抽哪門子的風,竟然建議李隆基,讓哥舒翰揮軍攻打吐蕃,而李隆基還不假思索的同意了。
????對于這個消息,小白也是始料未及。自己原本只是想利用哥舒翰去攪亂局勢,卻不知楊國忠使了什么妖術,竟然能讓哥舒翰安心聽命于他。
小白不知道的是,哥舒翰自從偏癱之后,便心如死灰,在家里坐吃等死了。而自己借楊國忠之手,給他了一次重獲新生的機會,依照哥舒翰那秉烈的個性,又怎能不感激楊國忠?而征戰(zhàn)吐蕃一向是哥舒翰的拿手好戲,既能拿下更多戰(zhàn)功,又能獲得更重的地位,對于哥舒翰來說,有利無害,他又何樂而不為呢!
歷史的車輪便從這一刻發(fā)生了偏移。
不給英雄一個合理的歸宿,歷史必定會感到寂寞,于是哥舒翰出發(fā)了,帶著他那大名鼎鼎的宛秀、神策二軍。
小白與永王等人的計劃卻被全盤打亂,一股挫敗感涌上了心頭,沖動之下,便想直奔京城去質問楊國忠:為何不與他商量就私自行動!但轉念一想,自己在楊國忠眼里,什么都不是!權利,要握在自己手上才有話語權??!
“你該慶幸自己醒悟得不是太晚!”師宗不知何時出現在眼前。
“又是你!”小白冷冷的說道。
師宗沒有答話,只靜靜的轉身離去。
因為,有人來了。
王長風與李臺卿,這次倒是默契的一同到來。
見到小白,也沒有多言,只詢問下一步有什么計劃。
而小白半天都沒有言語,王長風便說道:“安祿山謀逆之心幾乎是天下皆知,唯有明皇還不相信,如今哥舒翰又被派去攻打吐蕃。局勢對我們越來越不利了!”
李臺卿也點了點頭附和道:“沒想到楊國忠那匹夫竟能做出如此低賤的決策!”
“我也沒想到楊國忠竟能昏庸至此,我們下一步只能等待安祿山那邊的消息了!”小白緩緩說道。
“按我說,還是讓永王提早下江南!以我們目前的實力,根本無法左右朝中的局勢?!蓖蹰L風說完,看向了李臺卿,見到他并沒有反應,又繼續(xù)說道:
“你我一路從京城而來,路上的流民卻越來越多,朝廷腐敗到如此境地,明皇卻只顧一心享樂。而永王,又能有何作為?”
李臺卿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緩緩說道:“讓我再想想,局勢也許沒有你說的那么壞?!?p> 頓了一會,接著說道:“無忌以前便分析過,安祿山不可能打到長安城,最多走到潼關,就會被擊敗。而征戰(zhàn)過后,論功行賞的大將,將會享有無上的聲望?,F在我們該做的應該是扶持一位大將,這才是正道!”
“朝中有那么多名將,你又怎能確定明皇會派誰前往應敵?”王長風冷冷說道。
“無論派誰應敵,只要永王能坐上主帥之位,軍功便在永王的身上!到時候我們再效仿太宗奪權,便可萬無一失了!”李臺卿堅定的說道。
王長風不解道:“朝中之事根本不在你我的掌控之中,永王又有何資歷坐上主帥之位?”
“楊國忠!”李臺卿緩緩說出了這三個字。
王長風似乎明白了什么,卻聽小白說道:“楊國忠終究會落敗,與他合作只會加劇我們的敗亡?!?p> 永王集團的第一次內訌就這樣誕生了,三人爭論了一上午都沒得出一個合理的結果,最終只能作罷,再做考慮,而安祿山卻沒有給他們更多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