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巧了!我今日穿著一身水藍色仙衣,她竟然也穿著水藍色仙衣。又剛巧在這渠嘯天宮的臺子上,比鄰而站。
臺子底下的一眾小神小仙,便免不了將我二人比較一番。
“你瞧,冰珠上神的一雙瑞鳳眼,比她的桃花眼要貴氣多了!”
“我還是喜歡冰珠上神那小巧些的鼻子?!?p> “還是像冰珠上神那樣,天庭飽滿,地閣方圓,唇厚有肉的,才是有福氣的好神仙?!?p> “這女仙生得弱柳扶風(fēng)的,枯樹枝柴一樣,還是冰珠上神前凸后翹,身形健壯的好啊!”
眾仙們各自議論著,我卻只挑了自個兒喜歡的來聽。
還沒聽得過癮呢,就見清月一臉的憋氣,大手一揮,便將那些個碎嘴的小仙都禁了聲。
梁修風(fēng)從角落里頭探出個頭,興致盎然的問:“不知這位白日飛升之仙友,該當(dāng)如何稱呼???”
雨濃仙子擠站在梁修風(fēng)身旁,聽得他如此問,定然是認為修風(fēng)對這位新仙有所興趣了。只見她柳眉倒立,小嘴嘟得老高。
嬅弋王母笑得慈祥,與這新仙道:“你便自個兒同眾位仙友說吧!”
那美貌新仙上前一步,微微一禮,笑道:“我叫黃枝鶴。在凡間曉得望氣,并著推算些命理。只因師傅教導(dǎo)有方,我五歲便已辟了谷。也興許因著些時運,才能有此殊榮,能站在此處。”
五歲便辟了谷?我真心的擔(dān)憂,她作為一個凡人,五歲起就不吃飯了,這是如何長大的。難怪弱柳扶風(fēng),形容枯瘦。
“枝鶴在此給諸位上神上仙見禮了!還望眾位上神上仙,往后能時時指導(dǎo)一二?!秉S枝鶴躬身朝眾仙家作揖。
一二?我還三四呢!來天珠星你啥啥都得新學(xué),誰指導(dǎo)你個一二都沒用!就那凡界的算命望氣,你以為在咱這天珠星還能好使?果然是個年輕的!幼稚!全沒有本上神這一副老派的作風(fēng)來得得勁!
我一副傲嬌的小表情,被清月抓捕了個正著。
他朝我傳了個音,“冰珠兒,是不是覺得有威脅了?不必心急,你還有為夫!為夫替你重新變個模樣,比她更俊俏!”
嘶!我不可置信的看向清月,又望了望角落里被雨濃仙子拽著的修風(fēng)上仙。
我當(dāng)真覺得剛才清月是被修風(fēng)上身了!那話,哪里像是高冷的清月說出來的?莫不是,清月那廝自以為已經(jīng)吃定了不才本上神,便露出本性來了吧!
善哉善哉!
我呼著氣,拍了拍胸口,傳音回他:“本上神內(nèi)心強大,從來都不需要走靠外表取勝的路線!”
“如此甚好!冰珠兒且把竹扇帶好!”
清月微笑,再一次向我傳音入密。
這勞什子竹扇究竟有何奇異之處?竟讓清月一再叮囑?
我心下好奇,本打算將那竹扇拿出來瞧瞧。那手剛往袖子里頭伸過去呢,就立馬被皺眉的清月一個復(fù)原咒,給活生生的打回了原位。
我望著清月齜眉瞪眼,好家伙,竟然給我使咒!此勞什子竹扇,不看也罷!
也不知嬅弋王母瞧沒瞧見就在她眼皮子底下我和清月的互動。
我只見她笑瞇瞇的盯了我一眼,便朝臺子底下眾仙宣布規(guī)賽正式開始。
八臺仙尊,因著為仙之資歷最老,便臨時充了這判司一職。
只見他精神抖擻、一步一頓的走上臺來,抖落開手中一盤竹簡,念道:“貴,請各參加規(guī)賽之神仙將靈寵坐騎安置于花海之上。我左手邊,是靈寵組別。我右手邊,是坐騎組別?!比缓笠灰粓笞x各靈寵坐騎與主人的名字。
我瞧了清月一眼,他朝我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
我走下臺去,梁修風(fēng)和雨濃仙子已在那臺階處等我。
“冰珠子,你可緊張?”梁修風(fēng)拍了拍我的肩膀,又把一條巨重的胳膊搭在我的肩上。
我橫眼睨了睨他的爪子,又轉(zhuǎn)頭朝清月那頭望了一眼。
修風(fēng)順著我的目光瞧過去,見清月正冷盯著他的胳膊。他急忙陪了個笑臉,哂哂然,撒開爪子。
我一臉興致盎然,拉過一身紅衣的雨濃仙子的手,邊走邊問道:“不知雨濃仙子的涽骻獸,馴得如何啦?”
雨濃仙子皺了皺眉,一臉難色,有禮答道:“回稟上神,那涽骻獸實在桀驁,小仙真真已是盡了最大努力了!”
我笑著扶起她的手,安慰道:“雨濃仙子莫急。還有下屆不是?我上屆來也只拿了個小三名?!?p> 此刻我心中卻在說:“哇哈哈!少了涽骻獸那個勁敵,此屆坐騎狀元,非我莫屬啦!哇哈哈哈!”
“探花就探花!什么小三名!你傻不傻?”梁修風(fēng)走在我的旁邊,嗤笑道。
我們這邊正說笑著呢,那邊眾仙們都已經(jīng)拎出了各自參賽的靈寵坐騎,均落落安置在了那五彩斑斕的花海之上。
只見雨濃仙子從掌中幻出那黑色的珠子,往花海右手邊一扔,那藍色皮毛的涽骻獸便雄姿壯麗的站立在了那一群坐騎當(dāng)中。隨著它一聲吼,那花海的花都十分配合的、認認真真的顫了幾顫。
梁修風(fēng)將他的靈寵——晶璣獸,從袖子里一把抓出來,甩到了花海左側(cè)。就見那晶璣獸,在空中翻騰三周半轉(zhuǎn)體,最后穩(wěn)當(dāng)?shù)穆湓诹艘欢浍惱蚧ǖ幕ò晟稀B浞€(wěn)后不忘朝梁修風(fēng)“吱吱吱”的吵嘴,意思是責(zé)怪他扔得太過隨意,因為它本來可以空中翻騰六周半加螺旋屈體旋轉(zhuǎn)的!
我瞧著晶磯獸甚是好笑。因此,我一邊是臉上閃現(xiàn)詭異笑容,一邊是兩只手往袖子里左撈右掏。又不能把扇子給掉出來,想必那仙姿定然十分不雅。
猊泉豹不待我扔它,已是熟門熟路得很。自個兒老遠就瞧見了他的老相好——龍閣仙君座下的天危虎,屁顛屁顛兒的撒開爪子朝那邊跑去了,身后一串黑氣滾滾。
銀水龍落墟小仆人呢,我甚是有些不放心他。雖說這些日子他還是練了些術(shù)法,不過中途發(fā)生了一些事,也估計讓他心中不好受。畢竟,他作為我的坐騎,我等同于拋棄過他一次——將他扔回給了嬅弋王母。雖然他最后繞了個圈,還是回來了。不過礙于我與他的正身——溯光天人之間被我遺忘的關(guān)系,后頭那些日子,我也真沒怎么仔細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