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兩人心中所思各不相同,卻也相似的,琢磨著。
此刻,另一處。
兩人還未考進(jìn)時,就聽見那仿佛在下一刻就能因為‘哮’喘歸西的,斷斷續(xù)續(xù)的抽吸聲。
“呵——嗝——!”
“呼——鵝——!”
“啊——哈——!”
天樞和玉衡都不約而同的停下腳步,一臉便秘。
——天璇,天璇姐的人設(shè)崩了。
——他們不會被滅口吧?
然后一側(cè)頭,就撞見對方的眼睛中,和那與自己一般無二的愁容。
沙沙沙。
沒有演示的腳步聲愈來愈近,而那‘哮’喘聲終于知道消停會兒,微微收斂,卻還是能聽到時不時,類似某種生物的叫聲。
四個人,四雙眼。
冬風(fēng)拂過,為這有些詭異的氣氛,添了一筆重彩。
天樞道:“......天璇,你笑夠了嗎?”
天璇想一本正經(jīng),斷斷續(xù)續(xù)的回答道:“我...鵝......沒有?!?p> 天樞:“......”
玉衡:“……”
欲蓋彌彰。
——得了,先讓她再...笑會兒。
“哼——!”
天樞:“......”靠,主子還談事兒呢!收起你的豬叫好嗎?天璇,形象呢?!
“我先帶她走?!比缓鬀]有管倆人那看救星一般的眼神,攔腰抱起了正在地上抽風(fēng)的天璇。
對此幾人也都是見怪不怪的了。
爾后,他們便聽見倆人的對話傳來,愈來愈小聲。
“哼......干嘛?”
開陽目不斜視,腳下生風(fēng),卻極為穩(wěn)當(dāng)。
至少天璇是這么感覺的。
“帶你去一邊兒笑......笑累了,咱們再回來。”
“哦......”
——天璇她,已經(jīng)平復(fù)好了吧?
這般想著的天樞,忽地感到腰后一股拉力,還挺大勁兒的。
打斷了思緒,回首就見玉衡一副看似要哭了的表情。
不由得狠狠皺了個眉,話語中有著他自己都未曾注意到的小心,擔(dān)憂,“怎么?”頓了頓,“適才,有話想說?”
深知玉衡習(xí)性的他,想到玉衡他雖然是個小話嘮,但,呃,語句不通。
不點題。
打個比方,他若是東西不見了,他會將這一天,甚至更早之前有關(guān)于那東西的事。
怎么來的?
從哪兒來的?
他都會給你交代清楚,然后他們根本不知道他想要干嘛。
最后可能來一句,我超級喜歡這個的,但是今天......省略無數(shù)日常生活描寫,他找不到了。
結(jié)束。
一個非常簡單的事,他能給你寫出個話本子。
而當(dāng)他越是緊張,或是情緒激動時,反會難開口,如鯁在喉。
但只要引導(dǎo)他說出第一句后,便不會再有多余的修辭,非常直白簡介。
嗯,就像現(xiàn)在這樣。
“是有關(guān)于你父親的?”
“...嗯?!?p> 天樞松了口氣,這次他倒是一次就對了。
接著說道,“主子她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跟你爹探討人生呢,”拍了拍他的頭,“你爹對你不管不顧,主子會替你出這口氣的?!?p> 玉衡:“......”他就是怕這個啊。
仰著頭,看向天樞時的眼中泛著漣漪,眉毛擰起,抿著唇,還能清楚的聽到他從鼻中呼出的聲音,“不,不行。”
“嗯?”玉衡不愿主子折騰他父親?......好孩子??!
只可惜他和江九霄想法一致,我寵著的,你不管的,德行!
不能讓玉衡被欺負(fù)了,心中又給那背鍋爹加了一道——渣爹。
他剛想著要安慰玉衡,說主子有分寸,就聽玉衡來了句幾乎要毀了他三觀的話。只見小單純一臉凝重,帶著不屬于他的深沉,一本正經(jīng)。
“他蠢?!?p> “......”玉衡是不是對他爹的認(rèn)知,有些誤解?
若說的是那人狂懟江九霄,在他看來,那的確是有點蠢。但怎的說,勇氣可嘉。
再之,那男子整個就一笑面虎,腹黑貨,看不透啊。
內(nèi)力散開,估計與那暗閣之主有的一拼,他今日回去后得好好養(yǎng)內(nèi)傷了。
不過話說回來,單純的父親就算易了容,似乎有點太年輕了。
有一瞬竟讓他覺著跟前的人比自己小的錯覺,他清楚地看到了他眼中帶著的戲虐與玩味。
“天樞,我們先跟主子說把他放出來吧?!?p> “嗯???”天樞驟然意識到什么,可主子她......
他頓了頓,臉色有點暗沉,這讓極其認(rèn)真的看著他的玉衡一顆心懸了起來,忽地肩膀一重。
一只大掌不重不輕的捏著玉衡的肩膀,天樞說道,“我們先上去,可能搞錯了。不過主子她也不會太過的?!碑吘顾€有其他安排好的事情要做。
而玉衡的父親......要是那還困在陣法里的那位,應(yīng)該是沒事的。
可能是被天樞散發(fā)的,這嚴(yán)肅的氣氛感染,玉衡挺直背脊,也鄭重其事的回了聲,“嗯!”
——搞錯了?搞錯什么?不過他也沒多糾結(jié),畢竟天樞會幫他的,不是嗎?
這么想著,心中定下不少。
不知是不是錯覺,天樞看到玉衡有一瞬的迷茫與奇怪。
腦中劃過一絲什么,卻在剎那間消失不見,令他沒能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