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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接駕十里紅妝

第五章·沒有靈魂的軀殼。

世子接駕十里紅妝 清清清揚 903 2018-11-25 01:37:55

  江九霄不喜這被人圍著的感覺,心中不甚歡喜,眉頭一皺。

  而這一下,令這些個簇擁而上的大臣都感覺呼吸一滯,紛紛擔心琢磨著自己是不是哪兒惹到她了。

  雖然她不僅是因為不喜歡朝廷紛爭而一直呆在邊疆。但如今南朝帝命數(shù)已盡,她不得不放下其他,趕來一趟!

  “正是本將?!苯畔龌卮鹉秦┫?。她可不想剛來,就被戴個目中無人的帽子,麻煩。

  沒等幾個已經(jīng)蠢蠢欲動的大臣們上來噓寒問暖,江九霄就象征性的說了一句,“本將此行,乃是圣上傳召?!?p>  當然,被幾個老頭圍著,她也沒有這癖好!

  一句話,堵住了他們正打算上來巴結(jié)的心思。見他們邁出的步伐不得不停住,還有些上了年紀,還笑的花里胡哨,一副春花蕩漾的。

  江九霄滿意的勾起唇角,感覺呼吸順暢不少。

  一瞬的邪肆驚愣住了眾人。

  她轉(zhuǎn)身正打算推開殿門,剛回過神唾棄自已這般年紀還看一毛頭小子出了神的丞相,見此正想要上前阻止。

  ——盡管是鎮(zhèn)國大將軍,也不可如此放肆,到底是年少輕狂!更何況……

  正巧此刻,殿內(nèi)的人也正好拉開了門扉。

  全公公愣了一下,但見那熟悉的眸子,即使多年未見也能分辨。

  “大將軍!”馬上側(cè)身有些激動和恭敬地說道,“快請進,皇上他等您許久了?!?p>  江九霄看了看他,收回視線朝殿內(nèi)走去,那一刻暗紅的眸子劃過一絲異光,卻在片刻之間消失不見。

  何時起,她居然也有了惻隱之心?還一次次為此破例。

  罷了!

  身后的丞相見此,垂下了有些松弛的眼皮子,掩住了眼中閃過的異樣。

  暗處俯觀著院中一切的倆人正通過眼神,默契的交流著。

  暗衛(wèi)一眨眨眼:‘這朝中倒是不得安寧。難怪主子不回。’

  暗衛(wèi)二掃了一眼下方,隨后盯著那人的臉,持續(xù)面癱:‘那小太監(jiān)……看來是出事了。’

  暗衛(wèi)一眨幾眼:‘嗯……若是如此,主子應(yīng)該能注意到?!?p>  暗衛(wèi)二側(cè)頭:‘嗯?!?p>  *

  全公公看著她的背影,內(nèi)心有些凄涼。時間過的似乎有點太快了,快的他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深吸了一口氣,將殿門掩上。

  剛轉(zhuǎn)過身子,丞相靠近全公公,小聲的問道,“全公公可知皇上為何突然召將軍回都?”

  全公公不經(jīng)意的一掃,隨后快速的垂下眼簾,他知道丞相面里對皇上忠心無二,皇上對他也是極為信任,但此事他如何能說?況且,這也不是皇上第一次召將軍回來了,只是將軍他都不愿回罷了。

  再者,誰又能知道,待會兒過后,誰人又一如既往?

  佛曰,不可說。

  他弓著身子,令人看不著他的表情,有些蒼老尖細的嗓音壓著回答道,“回丞相大人,此事老奴也不清楚啊?;噬系男乃寄氖抢吓婚幦丝梢源Φ??!?p>  丞相沒有得到答案,只能先站到一旁,等候著的。當然,也沒閑著,私底下琢磨著,也立出把稱,衡量得失。

  全公公朝大臣們點點頭一揖,忽然看到前面還有一人跪在地上,還沒有起來。

  拉人詢問一番,而后得之,原來,竟是這樣的。紅帽遮住了那小太監(jiān)的臉,但他注意到,那小太監(jiān)似乎有點出奇的平靜。

  常理來說,任何一奴才惹了主子,聽候發(fā)落之時,哪個不是抖得跟篩子一樣—怕的。也會拼命求情,當然主子們自然是不會管你哪般,他們心中便是傾斜的。

  可將軍......

  他思量一番,對小太監(jiān)說了句,“你就在這等著將軍出來后發(fā)落吧!”

  那小太監(jiān)打了一激靈,卻還是瞧不見是何表情,他也不好蹲下湊人家臉上看吧,便也沒有多想。

  而后不久,太子也來了。

  “太子殿下駕到——!”

  太子顏瀝,看上去如普通人一般。

  在他身上,看不到南朝帝的影子,除了那副繼承了父母的皮囊,絲毫沒有帝王之相。許是沾了不少煙花氣息,明明飽讀詩書,卻腹中無墨。

  身著四爪蟒袍,有些圓潤的腰際束著一條做工精細的腰帶,腰帶上掛有代表身份的玉佩,這么一望去,直感——‘土豪來了?!?p>  太子對行禮的大臣們也沒多注意,直直走到門扉處,終于對幾位重臣微微點頭。

  全公公上前攔住了他,說是皇上僅召見將軍一人,讓他先等著。

  太子沒有造次,倒也算安分,聽完后也沒多問什么,就這么隨性的轉(zhuǎn)而退到一旁,與大臣一般等候在殿外,環(huán)著胸,不知道在想什么。

  若是他能仔細的瞧著,便能發(fā)現(xiàn),太子顏瀝的步伐雖故顯輕浮,實則落腳點輕,易第一時間應(yīng)激。這是一種功法中的步伐,適于常處于險境中的人。較之于其他的功法,這種功法已很少見到了。

  如何說,他都是一個練家子。

  不過,活了這么久,太子顏瀝在外界來看,便是一略帶不定之相,加其行為,稱風流二世祖都不為過。雖不算廢物,但身為太子,著實有些差強人意。

  也不知是太子太過能裝,還是他們太過魚——呃,遲鈍。

  ......

  進到這還算是空曠的寢殿,門窗緊閉,僅有幾束薄光透過紙窗。

  南朝帝平躺在榻上,見到她進來,說道,“你終于肯來了?!?p>  江九霄沒有講話,步伐穩(wěn)健走近床榻,看著還未到花甲年齡卻已白了青絲的南朝帝,神情有一絲恍惚。

  而南朝帝也不急,等著她開口。

  終于,江九霄的聲音傳來,似是感嘆,細聽卻還是如常般平淡清冷,直奔主題,“你已經(jīng)沒有時間了。”

  “寡人知道?!蹦铣垭S意的應(yīng)道。對他而言,這也算是解脫了。

  江九霄又沉默了,她再次開口竟說了一句,“可還有什么想做的?”

  聽到這句,南朝帝著實有些驚訝。

  雖說年后他們便沒有見過,但南朝帝想,他還是很了解江九霄這個人的。她停不下來,卻又不喜麻煩。沒有想到她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不過,南朝帝語氣輕松自如,就如同與多年的老朋友談心聊天一般。

  “你心軟了?!辈贿^這個變化他也是樂得見此。

  也不知什么時候起,對這個少女不再是敬畏與忌憚,而是如同對自己的孩子一般擔心著,關(guān)心著。

  江九霄嘴抿成一線,而南朝帝還繼續(xù)道,“在寡人第一次喚你回都時,你就不再是當初見到你的那般模樣了?!币驗樗龥]有回來。

  這時江九霄腦海中忽然響起一個聲音,是那么的熟悉卻又陌生,一時間沒有記起。這讓她鬼使神差的開口問道,“我當初又如何模樣?”

  南朝帝看著頭頂?shù)姆苛?,思緒飄遠,似是有些懷念,打開了話匣子。

  “還記得那時,可算是寡人最狼狽的時候了。而你當初,身上籠罩著濃郁的殺氣雖在頃刻間消散,但在你的眼中寡人看不到,看不到你的生氣啊。就好似是一個冷血的,沒有了靈魂的軀殼。好像是一把利刃出鞘,鋒芒畢露。沒有什么能撥動你的情緒。”

  “當然了,還有你身上的味道…”他故意一頓,瞟了一眼已經(jīng)自然坐在他床沿上的江九霄。

  而她被這一眼看得忽然背脊發(fā)涼。果然,“讓寡人如今還難以忘懷?!笔钦娴某?!

  江九霄有些窘迫,也沒在意他沒繼續(xù)說下去而岔開話題,接道,“我那里,已經(jīng)沒有干凈的空氣了。”而且還混雜著機油燃料的味道。

  忽地,他又是話鋒一轉(zhuǎn),“九霄如今還是想著要回到你們那里嗎?來到這里已經(jīng)十多年了,仍然想著要走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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