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葉公子,您說什么呢?剛剛不是才說王道文他出去了嗎?”
小鬼打著哈哈,眼神心虛,卻直勾勾的盯著葉天,好像在說他沒有說謊。
“行了,別裝了,你們要能出去,早出去逍遙快活了,沒有人幫忙,你們又出不去,說謊都不會?!?p> 葉天拆穿他們,他沒告訴他們,除非他打開結(jié)界放它們出去,否則,任何鬼都出不去。
一來,是為了它們的怨恨不禍害生靈。
二來,也是為了防止有人誤闖,被生吞活剝了。
它們可不是什么不是善茬,跟著南玉雪的,不管人鬼,都不是好忽悠的。
“呃……這……”小鬼吱吱嗚嗚了一會,搖頭嘆息,一揮手,對著其他的鬼魂使了個眼色,默認(rèn)了葉天的說法。
過了一會,就見幾個粗壯的鬼魂抬著王道文出來了。
它看上去臉色比那日見時蒼白了許多,不再活蹦亂跳,而是近乎奄奄一息的躺著,身形也幾近透明,就像隨時要灰飛煙滅一樣。
葉天急忙上前去扶住王道文:“發(fā)生什么事了?怎么傷成這樣?”
“是,是南慕堯,他的人把我截下來了,葉公子,南慕堯早就盯上你了,而且他有鬼兵,您可要小心啊?!?p> 王道文也很意外,一個人,就算他是皇帝,也是人,竟然有能力操控鬼魂,還能訓(xùn)練成鬼兵,這個皇帝,究竟是個什么樣的人,竟然如此厲害?
“那信呢?落在南慕堯手上了嗎?”
如果真是這樣,百里玉就慘了,無論有什么樣的身份,就憑造反這一條,足夠死幾百次了。
“葉公子放心,小的幸不辱命,信件安全送達(dá),所以才會傷成這般模樣?!?p> 還好它夠機智,活著的時候就憑腿快腦袋精靈,盡干些偷雞摸狗的事,換一個人去還真不行。
葉天也松了一口氣,還好還好,“那你為什么不跟我說?還躲起來?”
“葉公子,您和鎮(zhèn)國公主對我們有大恩,雖然公主已經(jīng)不記得了,不過恩不可忘,我們這群孤魂野鬼,幾百年來都無家可歸,四處漂流,多虧了你們的收留,讓我們也有了一個歸宿,為你們辦事,就算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辭,如今是我自己辦事不力,不想讓你操心,所以……”
原來,它只是不想讓他擔(dān)心,即使自己可能灰飛煙滅,永遠(yuǎn)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鬼和人不一樣,人死了還可以做鬼,鬼死了,就是真的死了。
有時候,它們真的比人更貼心,更重情意,比如南慕堯那樣的狼心狗肺之人。
“行了,兄弟,什么都不說了,我們是一家人,絕不許有下次,明白嗎?”
什么?兄弟?一家人?王道文感動的好想哭,如果他有眼淚的話,活著的時候父母早亡,人人說他是天煞孤星,長得丑,又矮,還沒錢,連朋友都沒有一個,從未體驗過親情的他,深深的被葉天感動了。
其他鬼魂也一樣,能跟著生死門的人,是他們莫大的福氣。
葉天看這氣氛,有些不適應(yīng),他生來就不是感性之人,于是轉(zhuǎn)移話題:“你安心養(yǎng)傷,我再去給你抱幾箱香燭下來?!?p> 葉天說完就出去了,沒等王道文說話,太煽情他受不了。
鬼魂的傷,不傷及魄靈,只要有足夠的香燭,都能好的,時間問題而已。
葉天出去不久,帶著幾個大箱子回去后,叮囑王道文好好養(yǎng)傷,又出去了,他直奔皇宮。
百里玉說了一定要南國的江山陪葬,沒想到南慕堯竟然有鬼兵,他們得改變作戰(zhàn)計劃了。
他是想阻止這場站爭,不愿血流成河,他以為,只要趕在兩軍交戰(zhàn)前殺了南慕堯和南詩迎,百里玉的仇恨就會熄滅,到時候,可以避免死傷幾十萬,而且一直在為這事準(zhǔn)備著。
現(xiàn)在看來,南慕堯養(yǎng)鬼兵,為的肯定不是自己的安危,他想一統(tǒng)天下,這是唯一的理由。
如果讓他成功了,以他的殘暴,死亡將數(shù)以百萬計,整個人間都會變成練獄。
他自己法力有限,所謂知己知彼,百戰(zhàn)百勝,所以,至少得先了解他到底有多少鬼兵,而這件事,只有百里玉去查了。
至于怎么對付南慕堯,他也沒有了主意,只有先進(jìn)宮問問百里玉,她一向聰明絕頂,沒準(zhǔn)會有辦法。
眼看還有一個時辰太陽便會落山,他還得趕回驛站迎接慕容宰相還有那個煩人的慕容千尋,想到這,葉天加快了速度。
而皇宮的御書房里,南慕堯斜靠在龍椅上,雙腳搭上面前批閱奏折的案幾,懶散的半躺著。
一個黑衣蒙面的男子恭敬的跪在大廳地上,低著頭說:“啟稟皇上,三天前的夜晚,我等發(fā)現(xiàn)生死門據(jù)點的小鬼送了一封信前往靖國。”
南慕堯抬了下眼皮,慵懶的問:“信呢?”
黑衣人猶豫了一下,回道:“回皇上,讓那野鬼跑了,沒截到。”
沒用的東西,五百鬼兵,竟然能讓一個小野鬼跑了,他養(yǎng)它們吃素的???
南慕堯掀了下眼皮,“寫了什么?”
“不……不知道?!?p> 它們也沒想到,那小子法力不強,跑得卻賊快,又善于隱藏。
“那你們知道什么?朕養(yǎng)你們是吃素的嗎?”
南慕堯說著,抬手一揮,一股黑氣朝著黑衣人頭頂掠過,正想解釋什么的黑衣人,驚恐的嘶吼一聲后隨著清風(fēng)消散在了空氣中。
“廢物,留你何用?”南慕堯凌冽的眼神掃過剛才黑衣人跪著的地方,思考著葉天的用意。
一會后,他唇角展露一抹如三月春風(fēng)般和煦的笑容,起身朝凝陽宮去了。
這么多天了,他應(yīng)該去看看自己未來的皇后了。
凝陽宮里,葉天和百里玉還不知道南慕堯已經(jīng)過來了,葉天還在敘述著之前發(fā)生的事。
百里玉聽后緊皺著眉頭,這有難度啊,她現(xiàn)在根本看不見那些東西,也不知道它們的據(jù)點在哪里?
以南慕堯的謹(jǐn)慎,是不會親自去的,該如何查,難道一直跟蹤他?
但是自己武功不如南慕堯,修為也不分高低,最重要的是,那南慕堯?qū)ψ约旱恼惺揭姽砹说牧私狻?p> 南慕堯遠(yuǎn)遠(yuǎn)的聽見葉天的聲音,雖然不清楚他們說什么,但已經(jīng)猜得差不多了,他推開門:“朕的皇后,你這青天白日就敢私會男子,可知是什么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