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鎮(zhèn)國凝陽公主的府邸,飄雅院的主臥房里,一個素白色衣裙的女子正打量著身邊的景物……
她摸上旁邊的柱子贊賞道:“嗯,不錯,百年雕花梨木?!?p> 又走到窗邊撫摸著擺臺上的青花瓷瓶說:“上等白玉瓷,配合極品和田玉燒制,這家主人可真有錢??!”
窗外的陽光有些刺眼,她轉(zhuǎn)身想出門看看的時候,被梳妝臺上一塊雪白色的玉石吸引了。
那是什么?好像很熟悉,她一步步走近梳妝臺,每走一步,心便疼一些,她的手還未碰到雪玉,大門被人推開了……
葉天還是那身極致精美的紅衣,與他的俊美格格不入的,是他手上端著的藥碗。
葉天一進門就看見那個素白色衣裙的女子站在梳妝臺邊癡癡的看著他。
忽略她臉上的表情,葉天興奮的跑過去,把藥放桌上,拉著她的手激動的話都說不利索:“冰兒冰兒,你醒了你醒了,老天保佑,總算是醒了,我擔心死了,我還以為你還要睡更久呢,嚇……”
葉天嚇死師兄了這句話還沒說完,叫冰兒的姑娘打斷了他,“你是誰?”這個男人長得也太好看了吧!
啊……什么情況?“冰兒,你……你怎么了?我是你師兄啊!”
“冰兒?我是誰?”
她怎么什么都想不起來了?這是什么地方?自己是誰?怎么來的?
“這……你是我?guī)熋冒倮锖 !比~天溫柔的臉頰立刻覆上了寒霜,他朝門外大吼一聲:“巫醫(yī)?!?p> 葉天老早就請了生死門的巫醫(yī),剛到就陪著葉天過來了。
葉天聽到屋里的動靜,知道她可能醒了,就讓巫醫(yī)等了一會,這時剛好派上用場。
床榻上,巫醫(yī)專心致志的給百里寒冰診脈……
好一會,巫醫(yī)松開手,對著百里寒冰抱拳道:“少主可覺得心臟有些微的刺痛?”
百里寒冰點點頭,她確實是有。
“葉師兄,少主這是中毒了?!?p> 什么?中毒?葉天沉思一會,抬頭看著巫醫(yī),示意他繼續(xù)說。
“少主是中了雪魅影,此藥彩自天山極寒極陰之地的兩生花配合雪蛇膽加五草引用鮮血煉制而成,平時服用有益強身健體,但一旦與假死藥的鎖龍液混合,雖不至于大傷身體,卻會失去記憶,煉制者想必精通醫(yī)理,此手法相當高明?。 ?p> “呵呵。”葉天不由得冷笑了一下,南慕堯啊,你還真是好算計,好手段,只是,魚與熊掌,怎可兼得?
“巫醫(yī),可有解毒之法?我討厭這種什么也想不起來的感覺?!?p> 巫醫(yī)想了想,歉意的看著百里寒冰說:“少主,老朽無能,解不了此毒,據(jù)老朽所知,此毒只有黃泉的彼岸花和鬼域的積雪草提煉的藥汁配合練藥者的心頭血才能解毒。”
“這……黃泉是什么?鬼域又是什么?你個糟老頭說啥呢?”
為何她一句也聽不懂?
葉天搖搖頭,她果然什么都忘了!“冰兒,你先好好休息,我把你的所有事情整理好給你送過來,你看了就明白了?!?p> 葉天從來沒想過天王老子一般的百里寒冰會失憶,也從來沒想過瞞著她什么,過去再痛苦都是她記憶的一部分,他沒有權利剝奪,南慕堯也沒有,這筆賬,遲早要算。
隔天清晨,百里寒冰放下手中的書籍,看了一眼皇宮的方向,自言自語道:“南慕堯,好樣的,敢燒死我南玉雪,本宮會讓你付出血的代價,可惜了我一身奇門異術,看來還得從頭學起?!?p> 之后看了看自己的雙手,沉沉的睡下。
她臉上的冰霜,即使睡夢中,也掩飾不去她的冷漠和憤恨。
花了整整一晚上的時間,她看完了葉天給她抱來的書籍,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也知道了南慕堯后來和南詩迎的表白。
沒了記憶的她,只是看,根本不知道自己曾經(jīng)對南慕堯的感情,她認定了那是一對狗男女。
那以后,百里寒冰日夜跟隨葉天學武功,學道法,孜孜不倦。
她知道,葉天不會騙她,有些腦海里的記憶,并不是完全沒有印象。
葉天教百里寒冰學武,也會在她自行練習的時候去找找看其他地方有沒有合適的積雪草,至于黃泉的彼岸花倒是好辦,讓那幾個老頭送上來就是,鬼域的積雪草他不敢去拿啊。
他若進了鬼域,必定動搖鬼域結(jié)界,那里可是鎮(zhèn)壓著二十萬惡鬼啊,一旦讓它們逃出來,酆都必垮,人間再無寧日……
這日子日復一日,公主府也沒什么人,自從她死后,南慕堯便下令封了公主府,任何人不得接近,這么幾年,倒也算安穩(wěn)。
直到最近葉天又出門找積雪草去了,百里寒冰偷偷出了公主府。
按葉天給她的資料,這天應該是老皇帝的祭日,三年了,按照皇室規(guī)矩,南慕堯一定會去皇陵給老皇帝守墓。
這正是大好的機會,她百里寒冰報仇的日子,快了。
百里寒冰伸手摸摸自己的臉,滿意的笑了,這易容藥水真是做的絕美,不是她的臉,卻也變化不大,一眼看上去很像,仔細看看又不太像。
百里寒冰早早等在郊外,皇帝南慕堯的馬車遠遠的駛了過來,車夫看到路中間躺著的素白色衣裙的女子時,并不打算停車,而是繞道過去。
不巧,馬車卡在了邊道的坑洞里,被迫停下來,南慕堯掀起簾子一看,剎那便被路中間的女子吸引了。
顧不上自己帝王的形像,南慕堯幾乎是用爬跑的,每一步激動的站不穩(wěn),卻又不肯停下。
禁衛(wèi)軍見狀都圍了上來,在看到路邊的女子時,個個嚇得臉色發(fā)白,這不是已經(jīng)挫骨揚灰的鎮(zhèn)國公主嗎?
南慕堯連忙從趙無身上要了上好的療傷圣藥玉露丹給百里寒冰服下。
“咦,好像又不太像?!毖奂獾囊粋€士兵嘀咕著,完全沒發(fā)現(xiàn)他們皇上欣喜若狂的心。
南慕堯輕輕蹲下的瞬間,眼淚已經(jīng)不自主的滴在了百里寒冰臉上,他抱起百里寒冰靠在懷里,嘴里哽咽著:“玉兒,是你嗎?你回來了?。课揖椭?,你舍不得丟下皇叔的?!?p> 百里寒冰內(nèi)心極度鄙視,面上卻是不動聲色,假裝悠悠醒來,感激涕零的對南慕堯說:“你是誰?是你救了我?”
百里寒冰說著慢慢站了起來,南慕堯看清她站著時的容貌竟是說不出的失落,原來不是她,只是長得有些像。
是?。∫粋€死去的人,怎么可能還會回來呢?
馬車里,一直看著外面的南詩迎露出了一個看不懂的神色,緊緊的拉好自己的衣袖,好像怕什么東西要掉了?
只是粉嫩的唇角展露的詭異笑容,掩蓋了她臉頰上強裝的純真,收起笑容的南詩迎,當下便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