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扭”
門軸聲如約響起,之后院落便歸于無聲。
商景昀站起身,微一遲疑轉到自己的對面,自家小廝剛坐過的位置,提起茶壺將面前的杯子注滿了茶水。
茶芽打著旋的沉入杯底,安安靜靜的隔水與已對視。
余下的別說人影,連鬼影也不見半分。
果真如此!
被自家小廝欺騙了的商景昀不僅沒有惱怒,反而唇角輕翹的將手指伸進了杯中。
只輕輕一觸,那溫曖的茶水便起了波,起伏不大卻圈圈相套,層層相疊,將指困于其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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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復自認是個可以為了朋友兩脅插刀的人。
是以,當商景昀去而復返時,他縱使再不舍得錦衾內的溫軟曖意,仍是用最快的速度爬了起來。
商景昀一眼便瞥見了沈復脖頸處一點胭脂痕,并不怎么誠肯的說了句“看來我來的還真不是個時候?!?p> 沈復瞧出了他眼神里的曖昧,抬手順著耳根往脖頸處抹了把,面色不羞不紅的問道“景一呢?天色不錯,要不,咱們出去走會兒?”
他說的很是自然。
聽起來不過是他突然有了雅興,要自己陪他出去走走。
商景景卻明白,他這是猜出了自己前來的目的與景一有關,擔心接來的談話被屋子里的顧柔聽去。
“我就說一句話,說完就走?!?p> 沈復好奇的問道“什么話累的景兄特地跑一趟?”
商景昀“景一畢竟是我的小廝。重文兄,以后便不要拿她的性別的打趣了!”
沈復眉心微擰,神情嚴肅的盯著商景昀,只喊了聲“景兄”接下來的話便都融在了無言的注視里。
商景昀嘆了口氣“重文兄,這世上不只有男女,男男那點事!”
沈復自知無法點化商景昀,感嘆了句“但愿”便干脆利落的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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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復,程雪宜都在睡回籠覺,早飯是商景昀一個人吃的。
平日里還沒感覺,今程雪宜突然不在,才突然驚覺,自己竟然有些不太適應一個用飯了。
飯桌上太過冷清,他隨便吃了兩口菜便放下了筷子。
趙春蘭忙殷殷上前“可是飯菜不合公子口味?公子想吃什么,春蘭這就去通知灶上!”
商景昀“沒胃口,東西都收下去吧!”
趙春蘭入府也有兩天了,雖說已經息了攀上商景昀這根高枝的念頭,心底卻仍是極為在意商景昀對程雪宜的態(tài)度。
聞言,她仗著膽子,說了句“要不,春蘭去把景一喊來?”
商景昀眼皮微抬的看向她,眼內的厲色嚇得她雙膝發(fā)軟差點跪倒。
“公,公子”戰(zhàn)戰(zhàn)的兩股累的她聲音都發(fā)了顫。
商景昀瞧著,卻絲毫也沒有就此放過她的打算。
“人要有良心”他冷冷開口,說出來的話直若驚天雷響“你是不是以為,你與李小姐之間的牽扯,沒人知道?”
“撲通”趙春蘭兩腿一軟,跪倒在地“奴婢從未想過謀害公子!”
商景昀冷笑“別人讓你做什么,你便做什么。你怎么敢肯定,你做的那些事情,不是別人設計好用來我閑云府的人?”
趙春蘭心膽俱寒,頭在地上磕的‘砰砰’響“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商景昀瞧著程度差不多了,有些不耐的阻止她道“別把地弄臟了?!?p> 趙春蘭不敢在拿頭碰地,他又道“當初是景一可憐你,把你下來的。你的這些話,要說,也應該同她說去。”
深海里沒有風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