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過去,王府恢復(fù)平靜。
東方潤南憂心忡忡,他聽說了昨晚發(fā)生的一些事,但消息來源不可靠,又是眾說紛紜,很難分辨出真假。
另外,唐安郡王下令禁止散播流言蜚語,少數(shù)知情人也不敢多說了。
上午,陰天。
東方潤南來到小郡主的宅院,在門外被小云攔下。
“郡主說了,叫你下午再來?!毙≡普f道。
東方潤南一怔,問道:“郡主怎么了?有事?”
“郡王來訓(xùn)話了?!毙≡频吐暤?。
“哦?!?p> 東方潤南只能暫避。
下午。
宇文天絳依然是在花園的小亭內(nèi)接見東方潤南,她氣色很好,眉目間隱含笑意,似乎有喜事。
“昨晚發(fā)生了什么?”東方潤南開門見山。
宇文天絳不答,盯著對方,眼神怪異。
東方潤南坐在亭外,被看得心里發(fā)毛,暗忖,小郡主很不對勁??!精神分裂?
“你還問?”宇文天絳發(fā)話。
“我不能問?”東方潤南疑惑。
“……”
宇文天絳沉默,不確定小混蛋是不是裝傻。
“聽說狐山郡王走了,世子也走了……”東方潤南試探著。
“嗯。”
宇文天絳點頭。
“他們?yōu)槭裁醋撸烤鸵驗槟阕蛲聿蝗パ缦??”東方潤南問道。
“生氣了吧!”宇文天絳笑道。
“這就生氣?”東方潤南皺眉。
“難道要開心?”宇文天絳反問。
“……那也不用一走了之??!”東方潤南嘆道。
“哈哈!”
宇文天絳輕笑兩聲。
“你好像很高興?!睎|方潤南一眼就看出來了。
“反正不難受。”宇文天絳說道。
“我還聽說……”東方潤南欲言又止。
“什么?”宇文天絳問道。
“世子……”
東方潤南掃視四周,確認(rèn)附近無人,小聲說道:“被砍了半死?”
“你如何得知?”宇文天絳臉色一正。
“我聽說的!”東方潤南強調(diào)。
“聽誰說?”宇文天絳問道。
“他們都在說?!睎|方潤南回道。
“他們是哪們?具體哪幾個?”宇文天絳追問。
“就是……侍衛(wèi)們?!睎|方潤南撓著頭。
“告訴我名字?!庇钗奶旖{沉聲道。
“……”
東方潤南不能出賣同伴,他在王府里還是有幾個朋友的,說道:“我路過某個地方無意間聽見有人在說……”
“哪個地方?”宇文天絳刨根問底。
“茅房。”東方潤南說道。
詢問到此結(jié)束!
“不要聽信謠言。”宇文天絳發(fā)出警告。
“所以昨晚發(fā)生了什么?”東方潤南問道。
“此為王府機密。”宇文天絳說道。
“機密太多了吧?”東方潤南不滿。
“多或少都與你無關(guān)?!庇钗奶旖{說道。
“……”東方潤南無語。
“不過也許與你有關(guān)?!庇钗奶旖{話鋒一轉(zhuǎn)。
“嗯?”東方潤南一愣。
宇文天絳簡要復(fù)述了昨晚之事,她是從她爹那里聽來的。
“機密也告訴我?”東方潤南吃驚。
“你不能說出去?!庇钗奶旖{說道。
“不說不說?!?p> 東方潤南答應(yīng)。
……
不知不覺,天空飄起了小雨。
“我要躲雨?!睎|方潤南站起身。
宇文天絳猶豫一會,說道:“那你進來吧?!笔录睆臋?quán),她特許對方坐進小亭躲避雨水。
東方潤南搬著椅子坐到了小郡主的桌對面。
“太近了。”
宇文天絳不習(xí)慣跟毫無血緣關(guān)系的男子隔桌相對。
“那我……”
東方潤南環(huán)視左右,發(fā)現(xiàn)無處可去。
亭子不大,只有中心部位能勉強躲下雨,四周的邊沿地帶已經(jīng)逐漸被雨點打濕了。
“回房?!?p> 宇文天絳當(dāng)機立斷,派小混蛋去呼喚丫鬟。
兩丫鬟舉著傘快步而來。宇文天絳接過雨傘,回房了。東方潤南也拿到了一把傘,隨行而去。
主房前廳。
宇文天絳換了套衣衫,坐下說道:“我爹上午來過,問起了你?!?p> “我?”
東方潤南坐在三米開外,震驚不已。
“他懷疑是你干的?!庇钗奶旖{笑道。
“我干了什么?”東方潤南必須問明白。
“偷襲世子?!庇钗奶旖{緩聲道。
“我沒有!不是我!”
東方潤南一下跳了起來,這是誣陷?。∷燥柫藫蔚呐苋ネ狄u世子?。≌宜绬??
“不是你?”宇文天絳眨著眼。
“別瞎說!怎么可能是我?”東方潤南大聲駁斥。
“嘖嘖!”
宇文天絳咂著嘴,似笑非笑,說道:“我也以為是你!當(dāng)時我就想,你不聲不響的給了我一個驚喜?。 ?p> “什么叫……驚喜?”
東方潤南喘著粗氣,滿臉漲得通紅,急于洗清自己的冤屈。
“原來不是你?!庇钗奶旖{嘆道。
“我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我家里還有……四十歲的母親……”東方潤南差點說出“八十歲老母”這句很熟悉的臺詞,可這與事實不符,便改為四十歲。
“我很失望。”
宇文天絳笑著指責(zé),然而她的表情卻一點也不失望。
“很抱歉讓郡主失望了?!睎|方潤南說道。
“你太激動了?!庇钗奶旖{說道。
“我不激動?!?p> 東方潤南重新坐好,臉色慢慢轉(zhuǎn)為正常。
“你不用擔(dān)心,我說了你是我的人,我爹不會把你怎么樣?!庇钗奶旖{說道。
這才是真正需要擔(dān)心的!郡王若認(rèn)準(zhǔn)了他是偷襲世子的兇手,只憑小郡主是保不住他的!東方潤南危在旦夕。
“世子……應(yīng)該還活著吧?”他沉吟著問道。
“中毒了,不知是什么毒,也不知有沒有毒發(fā)身亡?!庇钗奶旖{說道。
“會不會是世子演了一場苦肉計?他不想娶你,然后找人暗殺自己,于是婚事不了了之……”東方潤南合理推測。
“對哦!”
宇文天絳怔住,她很快打開了新思路,說道:“有道理。據(jù)說世子只是手臂被劃傷,傷勢不重,但中毒了……怪不得他們父子連夜跑路?!?p> “不不不!這事大概率跟狐山郡王無關(guān)?!睎|方潤南說道。
“……不一定。”宇文天絳說道。
“別胡思亂想?!睎|方潤南說道。
“你教訓(xùn)我?”宇文天絳不悅。
“哪有教訓(xùn)?”東方潤南詫異。
宇文天絳直視對方,緩緩站了起來,眼神中多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她心情復(fù)雜,也很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