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便老實巴交地點了點頭,“哦?!?p> “你知道步云?!憋L弈靖突然不咸不淡地開口,是肯定的語氣。
清歌愣了一下,答:“知、知道?!边@個檔口,他怎么又提起步云來了?難道是要追究她上次在府中懲罰那幾個丫鬟的事?又或者要問她怎么知道步云在跟著她?
然而,接下來風弈靖的話卻是讓清歌更加摸不著頭腦。
風弈靖說:“以后讓他跟著你?!?p> “什么??!”清歌差點把口中的粥都吐了出來,幸好咽了下去,不過還是嗆到了喉嚨,猛烈地咳嗽了幾聲。
她沒有聽錯吧,風弈靖這是要明目張膽的把人放在她身邊?
那可不行,要是讓步云跟著她,她還不得瘋了!
她還未開口,卻聽到風弈靖說。
“為了避免再發(fā)生昨夜的情況?!彼坪踉诮忉?。
是是是,名曰其實是保護她,實則監(jiān)視她的成分更多吧。但他的話說得這么冠冕堂皇,這讓她怎么拒絕?
清歌頓時一個頭兩個大。
還沒想好說辭,風弈靖已經(jīng)從地上站了起來。
“吃完粥后回紫堇軒好生休息,別到處亂跑了?!?p> “不、不是,那個...殿下...”清歌趕緊起身,想攔住風弈靖。
誰知風弈靖卻忽然回過頭,不經(jīng)意地問了句:“你與昨夜挾持你那人,可認識?”
清歌腦子嗡嗡作響,抬起的手頓在了原地,咽了口唾沫,僵硬著脖子道:“不認識?!?p> 她怎么感覺他話里有話呢?
風弈靖眸光深邃地看了她一眼后,隨即離開。
“不是,殿下,我還有事...”清歌對著風弈靖的背影喊道。
“有什么事以后再說。”
風弈靖頭也不回,留下一臉茫然的清歌。
怎么回事?她這是被風弈靖擺了一道嗎?
呃...好事確實如此。
清歌蹲下扯了扯自己的頭發(fā),看著風弈靖離去的背影懊惱至極。
除了步云,她還有事沒告訴他啊.......
走出房間些許路程,風弈靖側(cè)首對后喊了一聲:“秦翊?!?p> 秦翊頓時出現(xiàn)在他面前。
“殿下?!?p> “黑衣人身份可查出?”
“暫未。”
“她似與黑衣人相識?!憋L弈靖聲音平靜。
昨夜傅清歌與黑衣人有交流他是能看到的,雖未聽清他們說了些什么,但卻給他一種他們很熟悉的感覺。不然那黑衣人逃走之時為何把她也帶走了。雖然后來在暗巷里發(fā)現(xiàn)暈過去的她,但還是有很多地方解釋不清。但如果是傅清歌與那黑衣人認識,這就說得通了。
方才她言語閃爍,顯然對他有所隱瞞。可他看見她沒事,竟然毫不生氣,甚至默默松了口氣。但想到她為了別人演那么一出戲,他又莫名情緒低落…
他這是怎么了,自從知道傅清歌不是齊王的細作,他整個人就變得很奇怪,仿佛魔怔了似的……
“王妃嗎?”秦翊愣了一下,暗自嘀咕,“不像啊,若是王妃與那黑衣人認識,黑衣人怎會挾持她?莫非...”
秦翊猛地抬頭,腦海里呈現(xiàn)出一個想法。
難不成是王妃讓那黑衣人假意挾持她的?
那黑衣人潛入殿下書房肯定圖謀不軌,如果王妃真的這樣做,那肯定是知道那黑衣人的身份的,不然也不會幫他逃脫。
風弈靖輕輕閉了閉眼,沉聲道:“你覺不覺得那人與江湖上疾風俠的打扮頗有相似之處?”
“殿下這么一說,好像確實?!?p> 輕功了得,手執(zhí)輕劍,面具猙獰,身著墨衣,肩戴披風……如此看來,真的與江湖上疾風下的形象很像。
“若那人真是疾風俠,他來我們王府作甚?”疾風俠江湖盛名頗高,向來干的都是行俠仗義之事,若真是他,不可能無緣無故來懷王府。
風弈靖沉默:一定有什么事情被他忽略了。
“那殿下可需去問問王妃,她或許知道一些什么?!弊詮目吹角甯鑼懡o齊王的那封斷情書后,秦翊對清歌的態(tài)度早就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變了。而且他也看得出殿下很在意王妃。
豈料提及此事,風弈靖的臉色卻沉了沉,“無需多問。”
“是?!?p> “流霖那邊可有消息?”
流霖,風弈靖暗衛(wèi),受風弈靖之命,一直在外追查當年王篤除信中提到的鏢局。
“還沒有?!鼻伛搭D了一下,“不過...今日早上收到乾州暗衛(wèi)傳來的消息,說是項公子在乾州出現(xiàn)。”
“鋆瀾?”風弈靖聞言朝秦翊望去,意外中含有幾分悅色,“倒是很久沒他的消息了?!?p> 他和項鋆瀾也快兩年未見了,如今鋆瀾出現(xiàn)在乾州,是要回京城了嗎......
與此同時,齊王府。
“殿下,千竹的信已到?!卑⒘紝χR王的背影道。
風墨軒站在窗臺前,看著窗外那顆桂花樹,明明仲秋可叢桂怒放,這夏末時節(jié),樹上的葉子卻呈枯萎的跡象。
聽到阿良的稟報,他一手微微收緊,眼中布滿血絲,干燥的嘴唇動了動,“她說什么?!?p> “傅姑娘已醒,身體并無大礙,在清風閣用了早膳后便自行回了院中。”
今日懷王在朝堂上向皇上稟報昨夜懷王府內(nèi)進了刺客的消息,而懷王妃被刺客挾持致使昏迷,請求皇上調(diào)查此案。
而風墨軒聽到清歌被挾持并且受了傷,當下就很不冷靜,心中百般擔憂,卻不能詢問,回府也只能待在這里等消息。
“好在傅姑娘沒事,殿下也無需太過憂心?!币恢闭局@里陪風墨軒等消息的談嘯道。
每次有關(guān)傅寧之事,齊王總會方寸大失。上次收到傅寧斷情書時,風墨軒情緒失控,但好在他也不是無腦、魯莽之人,為了大局,還能夠暫時穩(wěn)得住。
風墨軒閉了閉眼,心情稍稍平復(fù)后詢問:“如此風口浪尖,懷王不可能故伎重施,查清楚懷王府的刺客是何人了嗎?”
“未曾。此人非常神秘,據(jù)說懷王那夜與他過了幾招,竟未傷到他分毫?!卑⒘嫉馈?p> 談嘯:“這么說來,那刺客武功極高?!?p> “殿下,你說會不會是我們設(shè)的局奏效了?”阿良突然道。
風墨軒瞇了瞇眼:“你是想說昨夜夜闖懷王府之人就是搭救王實的人?”
阿良:“屬下也只是猜測。”
談嘯搖了搖手中的扇子,“良侍衛(wèi)的猜測倒是極有可能。我們這邊剛設(shè)下圈套禍水東引,這么巧懷王府就進了刺客,看來這搭救王實的人確實與王篤除有所關(guān)聯(lián)。”
他們先前就有猜測當時京郊竹林里救走王實之人的身份,所以為了引出這個人,就把當年王篤除獄中自刎的線索往懷王身上引去,果然把這個人引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