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死神與虛

　　九字真言印作為輔助回道咒術施展的手段，橘時唯終于在第三年研究出了一個新的回道咒術，回道之五十四冰燈旋火！

　　隨著一聲“臨”字輕喝，橘時唯手掌上一團回道之力忽然震散，出現(xiàn)了外圍一圈陽靈子組成的火圈，內里則是陰靈子組成一塊冰，但很快隨著臨字印的音震消散，這塊旋轉著火焰的冰塊就破碎消散了。

　　看起來不過是一個類似煙花的觀賞型咒術，完全沒有任何威力，但是對于橘時唯的研究卻是跨越式的價值，就如同他猜想的那樣，冰燈旋火中的那塊冰并不是靈體存在，而是切切實實的物質，在物質界面能夠真實存在的物質！

　　橘時唯興奮中又帶著失望，雖然實現(xiàn)了咒術物質化，可是僅僅只有音震的一瞬間，即使橘時唯盡量保持了吟唱時間，可是也僅能保持3秒而已，隨著聲音的擴散，真言印的威力也會衰弱，這一點實在無法和滅卻師的天賦念力對比。

　　雖然無法固化，但是橘時唯還是像得到新玩具一樣，興致勃勃的研究咒術物質化，這種興趣猶如當年即使知道自己無法掌握咒術連擊，也是興致盎然的將其把理論整理出來，并且還物色了朽木露琪亞這樣的學生來修行，橘時唯實現(xiàn)了咒術物質化，但是沒有能代替念力，但這并不妨礙他將物質化的咒術延伸出來。

　　九字真言印，每一次吐納都有著不同的變化，橘時唯根據(jù)這些變化，也各自衍化出九種回道咒術，并稱之為回道九字真言印，但橘時唯對這九種真言變化還是不甚滿意，3秒的時間實在太短了，使得咒術只能在咫尺間施展，完全發(fā)揮不出咒術距離上的優(yōu)勢，所以橘時唯將現(xiàn)階段的九字真言印當做未完成的階段。

　　這一番研究又是整整四年，因為研究新課題而忘記原本的目的，橘時唯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了，如果沒有人打攪，他可能還會繼續(xù)待在地下空間里研究下去，假面軍團對于這位甩手的軍團長已然習以為常，除了隔一段時間匯報一下虛化進度，便也沒來騷擾他，然而這一天卻是石田宗弦來拜訪了。

　　時隔七年，再次見到石田宗弦，這位滅卻師陣營的朋友已呈老態(tài)，剛剛五十出頭而已，頭發(fā)已然花白，橘時唯不由感嘆道：“真是令人驚嘆，區(qū)區(qū)不足百年時間的現(xiàn)世人，居然也會誕生媲美死神一樣實力強大的勢力，難怪靜靈庭對滅卻師一族如此擔憂，若是有死神一半的壽命，滅卻師一族怕是早已將死神盡誅了?！?p>　　橘時唯在這里談及將死神盡誅，卻沒有說到虛，這不得不說起現(xiàn)世與虛圈、尸魂界的關系，雖然是三個不同的空間，但虛圈和尸魂界，對于現(xiàn)世都是一體共存的，無論是虛圈還是尸魂界都是物質界的投影，以靈化的形式存在，但這其中卻是有先后的。

　　橘時唯在擔任大鬼道長期間，閱覽了尸魂界不為人知的密典，其中就有追溯尸魂界由來的記載，虛圈先于尸魂界而存在，是現(xiàn)世的具體投影，現(xiàn)世如果是代表物質界的陽面，虛圈就是代表虛幻界的陰面，虛圈的名字也由此而來，而虛這種生物，本身就是現(xiàn)世人類靈魂抽離物質界在虛圈的投影，這世上原本沒有尸魂界，只有虛和人類，直到一部分虛出現(xiàn)了變異。

　　虛的進化本質是吞噬能量，不斷的被動增強靈體實力，直到突破極限達到另一個階段，按照上古記載來看，虛的進化是沒有極限的，在瓦史托德級別之上還有更高的層次，這個層次的虛在進化的同時發(fā)生了變異，開始脫離靈體的被動進化，向精神層面進化，彌補了作為虛的邪惡本能，如此就誕生了第一代死神。

　　第一代的死神實力之強，有著毀天滅地之能，稱之為傳說中的神級，這些死神如同現(xiàn)在的虛圈之主劃分十刃定下內圈一樣，從虛圈中切割了一塊出來當做自己的地盤，不屑和虛為伍，完全隔離出虛圈的世界，那就是尸魂界前身，隨著歲月流轉，神級死神消失，他們的后裔實力卻極速衰退，似乎完全沒有了虛的被動靈體進化能力，這時尸魂界最強的死神，也是血統(tǒng)最為純正的神級后裔，他們便自稱王級，也就是這一批王級死神建立了類似靜靈庭一樣的政權，徹底結束了尸魂界類似部落氏族的亂戰(zhàn)年代。

　　為了維護血統(tǒng)純正，保持死神的實力不會繼續(xù)衰弱，靜靈庭建立以維護王權為主的貴族制度，在那個時代生活下來的死神，對于王權就像是祭祀對于神權一般盲目崇拜，直到千多前，王族徹底衰弱，受到了各個貴族封地首領的反叛，那一段歷史如同武王伐紂一樣簡單粗暴，但結果卻是完全不同，以山本元柳斎為首的王權派在那個戰(zhàn)爭的歲月里，不顧一切的殺戮，維持了王者的尊嚴，即使王族為了結束戰(zhàn)爭，最后自我放逐，在代表王權的王座中離開了尸魂界，還是有無比熱衷于王權的五大貴族守住了最后的土地。

　　隨著長達幾百年的殺戮，新的靜靈庭出現(xiàn)，而以靜靈庭為中心向四面八方輻射的龐大土地，全部淪落為流魂街，99個流魂街，代表著曾經(jīng)99個封地貴族被殺戮殆盡，他們的后裔也成了奴隸一般的流民。

　　直到這個時候，死神才發(fā)現(xiàn)一件十分尷尬的事情，尸魂界幾乎被自我殺伐毀了，幸存的死神十不存一，山本元柳斎和卯之花烈，都是那個年代幸存下來的強者，為了補充尸魂界的靈魂，死神偷渡到現(xiàn)世，用魂葬的方式，將剛剛死亡還不及向虛圈抽離的靈魂引渡到尸魂界。

　　可以說死神源于虛，不同的是，死神有著自己的社會形態(tài)，可以像現(xiàn)世那樣自我發(fā)展，但對于現(xiàn)世來說，死神這種會影響現(xiàn)世物質界靈子平衡的靈體就是寄生蟲一樣的異類，現(xiàn)世最早的退魔師團體，就將死神也納入了異端的范圍，由此展開了滅卻師與死神千年來的分分合合。

　　對于滅卻師來說，虛是無法盡滅的，因為那是人類的怨念所化，但是死神卻是可以殺干凈的，所以在滅卻師強大的時代里，不少滅卻師首領都會將滅盡死神作為口號，開始進攻尸魂界。

　　這段歷史尤為隱秘，算是死神不多的黑歷史，橘時唯幾乎可以肯定，藍染忽右介肯定是知道這段歷史的，死神源于虛，自然也可以虛化，這就像是現(xiàn)世人的返祖現(xiàn)象罷了，不同的是，虛化后的死神就得到了虛被動進化的本能，突破了死神自身的界限，虛的進化是無限的，它只有瓶頸，沒有界限，曾經(jīng)鬼道眾也有很多學者認為，之所以尸魂界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王級的死神，很可能就是因為隨著遺傳變異，現(xiàn)在的死神有了某種桎梏，無法突破界限，就無法達到王級。

　　石田宗弦搖了搖頭，拍了拍身后的少年，已經(jīng)十三四歲的石田龍弦從他的身后走了出來，戴著黑框眼鏡，神色有點不安的像橘時唯鞠躬。

　　“龍弦是我見過最有天賦的滅卻師，本想將他帶在身邊好好培養(yǎng)，只是這次遠征太危險了，我們將與靜靈庭聯(lián)手進攻虛圈，我怕這孩子有失，希望你能照顧他一段時間?！笔镒谙?guī)е鴲巯У奈⑿?，撫摸著兒子的頭發(fā)。

　　橘時唯指了指自己感覺有點哭笑不得道：“我可是死神！你讓一個死神教導一個滅卻師？”

　　石田宗弦犯難道：“我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當年你不是說欠我一個人情，讓我來找你嗎？何況，你應該是最了解滅卻師的死神了吧。”

　　橘時唯撇撇嘴道：“我只是學著現(xiàn)世人客氣客氣而已，哪知道你當真了……好吧，我可是告訴你，別指望我太久，這孩子一成年我可就不管了?！?p>　　石田宗弦摸了摸胡茬道：“那就拜托了，這孩子雖然有著極好的天賦，但特別討厭滅卻師，我的教導完全不起效果，或許你能做得更好……他的夢想是當一名醫(yī)生，而不是一名為守護現(xiàn)世而能犧牲自己的滅卻師，但我卻知道，有些人一出生就注定了無法平凡，如果沒有實力，任何夢想都是空談?！?p>　　橘時唯無奈叉腰聳肩道：“好吧，我會跟浦原商量，讓他安排一個現(xiàn)世的身份，跟在他身邊，直到他成年，你這個老鬼也別死得太快了，說好要喝一杯的，可別當做了玩笑?！?p>　　石田宗弦笑著頷首應下，然后拿出一個盒子遞給橘時唯道：“我知道你的規(guī)矩，這是作為你的酬勞，我想你一定會需要的?！?p>　　橘時唯與石田宗弦雖然只見過兩面，卻一點也不做作，直接打開了盒子，只見里面有一顆拇指大小的晶體顆粒，呈現(xiàn)泛黃的琥珀色，他順手拿起來問道：“這是什么？”

　　“這是我妻子最后的遺物，她的松果體！”石田宗弦閉眼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