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花姐所請
打斷這一劍的正是已經(jīng)不知什么時候卍解的斑目一角,似乎是在剛剛的生死戰(zhàn)斗中領(lǐng)悟了卍解,終于將殺意金剛佛破散,而圍攻殺意金剛佛的十一番隊眾人,也唯有他一人還有能戰(zhàn)之力,眼看著更木劍八快要支撐不住,斑目一角持著奇怪的斧刃兵器就殺了過來。
橘時唯不僅一次在鬼嚴城口中聽他稱贊過斑目一角,知道這人性子很直,是個武癡,能在席官一職上卍解的,他也算是第一人了,隨手一記重劍術(shù)·撩離式直接將幾乎余力不足的斑目一角連人帶兵器,蕩的遠遠摔去,他與更木劍八的戰(zhàn)斗,其強度早已超過普通的隊長卍解,何況斑目一角剛剛領(lǐng)悟卍解,又與殺意金剛佛戰(zhàn)斗多時,橘時唯實在不想傷他才讓他和八千流一樣離的遠遠的。
橘時唯再回過身時,更木劍八已經(jīng)從坑中站出來了,他的戰(zhàn)意未減分毫,身上臉上全是巨大劍壓下蹦開的血液,右臂已經(jīng)無法抬起,只是用左手拿著斬魄刀,臉上神情恍惚,緩緩邁步似乎要向橘時唯殺過來。
橘時唯冷笑著,正欲出手徹底解決這只怪物,這時一只黑蝶突然飛過來纏繞在他耳邊道:“時唯,萬萬不能傷了他的性命!算我求你……”聽得出這聲音卻是花姐的。
卯之花烈可以說是橘時唯在靜靈庭的領(lǐng)路人,在鬼道咒術(shù)上也對橘時唯多有教導,算得上是半個啟蒙老師,橘時唯對她也是頗為恭敬,如今被她一勸就醒悟過來,因為好友去世的殺心散了大半,歸根結(jié)底鬼嚴城的死還是靜靈庭那伙子人搞得鬼,更木劍八只是不幸當了槍使,橘時唯不由得對自己剛才那些舉動有些悔意。
“你還能再接我一劍嗎?這次我用我自己的劍道,當年,我和鬼嚴城大哥有個三劍之約,你殺了他,使得我無法完成約定了,這一劍你受了,今日便是你替他完成了約定,我們之間的是非就此作罷!”橘時唯揮開了黑蝶道。
更木劍八站住腳,死死盯住橘時唯,好半晌才混著血液開口道:“來??!有種你就打服我!你若是打不服我,便是惡鬼一樣纏著你!”他用力撕開身上的死霸裝,露出傷疤遍體的可怖靈體。
橘時唯點點頭,橘文一閃氣勢一變,從厚重如山又變得輕薄如紙,身形陡然消失,再次出現(xiàn)時已經(jīng)是在更木劍八的頭頂上空,并且以橘時唯為圓心出現(xiàn)了一個倒鐘式的結(jié)界,正是回道之三十九雀籠!在這雀籠之中橘時唯可以隨意移動變換身形,而且對手絕對無法脫離此劍勢的籠罩,除了硬接沒有退路。
橘文一閃下指更木劍八,仿佛流星一樣飛落而下——鬼劍術(shù)奧義·百鬼飛龍式·震天裂地擊!
“轟!”一聲巨大的爆炸從雀籠中涌起,隨著沙石彌漫,橘時唯從中緩緩走出,臉色微微有些蒼白,雖然借助二十四相金剛禪震,使得他的靈力似乎無窮無盡,可是畢竟是一個人挑了一個番隊,而且是十一番隊這樣純戰(zhàn)斗的番隊,橘時唯怎可能無事人一般?除了體力、精神力損耗過大外,靈體也有著極大的損傷,橘時唯現(xiàn)在收在袖子里的手都在微微顫抖。
“老師,您出來了?現(xiàn)在……”伊勢七緒一直在外圍看著戰(zhàn)局,如今看到橘時唯真的有種崇拜到五體投地的沖動,這便是最強鬼道的死神么?我居然是他唯一的弟子,太榮幸了!
橘時唯攔住她要說的話道:“有點累,不想說話,去四番隊吧?!碑斚缺汶x開了十一番隊。
隨著雀籠結(jié)界解除,金光消散,其中的沙石飛揚而出,斑目一角和八千流也終于湊了過來,之間一個圓形的深坑,直達十數(shù)米,整個坑洞全是光潔如刀切的痕跡,更木劍八大字型的躺在坑底,動也不動,如此可怕的劍道,直讓兩人面面相覷。
“小八,你……”、“隊長……”兩人爬下坑洞,更木劍八渾身是血,卻不見具體的傷口,好半晌才微微的一陣呼吸,草鹿八千流才算松了一口氣道:“還好,小八還沒死,還有一口氣?!?p> 斑目一角沮喪的坐在坑底看著刀切斧鑿一般的坑壁道:“還好嗎?我覺得若不是橘時唯隊長手下留情,劍八大人不會還有一口氣在……哎!差距太大了,鬼嚴城劍八大人當年真的吊打這種怪物嗎?我現(xiàn)在十分肯定,他是在吹牛皮!我斑目一角就是再修行三百年也到不了這個地步??!”……
橘時唯坐在四番隊隊長室中,靜靜的品著香茗,伊勢七緒被他故意支開去找虎徹勇音敘舊,卯之花烈與他之間從未有過的如此緊張的氣氛。
“氣竭神盡,你要靜養(yǎng)些日子了,否則會傷及根本,影響你的修行……”卯之花烈好一會兒才道出這么一句話來,字里行間滿是對橘時唯的關(guān)切。
橘時唯嘆了口氣,他也本不想與卯之花烈的關(guān)系如此緊張,只是一種莫名的奇怪情緒,對卯之花烈他一直有種亦師亦友的奇怪感情,無論卯之花烈出于何種目的,即使是在山本元柳斎面前拉幫結(jié)派,站在她身后表明態(tài)度,橘時唯也未曾猶豫過,那是出于對卯之花烈個人的敬重,以及報答她的知遇之恩,就像兩個追逐的男女,一方付出的多了,總希望有著相應的回報,橘時唯也總覺得無論自己做什么,至少花姐應該是站在自己這邊的,但是事實證明他高估了自己,也許原本他們就是兩種人,他生氣,或許并不僅僅是因為心里的那個花姐消失了,還氣自己為何逃不脫情義二字的捆縛。
橘時唯拱了拱手,十分客氣的道:“卯之花烈隊長用心了,原本我過來也只是想要一個或有或無的答案,如今想想有些可笑了,答案什么的對我來說,其實并不重要,知道了與不知道也無甚差別,如果隊長沒有其他吩咐,我這便回十番隊靜養(yǎng)了?!?p> “哎……你非要賭氣與我這般生分么?我不讓你動他,是因為……”卯之花烈說到這里又停頓下來,似乎有些猶豫不決。
橘時唯站起身,便要離去,及至大門前,下一刻就要拉開隊長室的大門揚長而去,卻聽得身后傳來卯之花烈的聲音道:“你等等!”然后便是一陣安靜。
橘時唯轉(zhuǎn)過身來還要問些什么,卻猛地雙耳通紅,一陣羞臊鬧的滿頭混亂,一股熱氣直沖鼻孔,險些噴出血來,就見到平日里端莊大氣的卯之花烈正在寬衣解帶,緩緩露出上身令人血脈僨張的傲人酮體。
只見隱藏在隊長服下高聳的胸口美好的呈現(xiàn)在橘時唯的眼前,瘦弱的肩骨仿佛承受不住這般負擔有些微微顫抖,乳溝間一條梳理整齊的辮子在她忽然快速的呼吸中微微聳動,隨著卯之花烈的動作,她那條胸前的大辮子被解開來,恢復了披散的黑長頭發(fā),然后在那大辮子原本遮掩的位置,出現(xiàn)了一個可怖的傷口。
“這……這是……”橘時唯雖是被卯之花烈的美好酮體驚得不知所措,但很快目光就集中在那道傷口上。
“這只是一道普通的劍傷疤痕,千年來我一直壓制著它不要讓消失,便是因為更木劍八……我需要為我犯下的罪行贖罪!”卯之花烈低著頭道。
橘時唯脫下隊長羽織走上前去覆蓋在卯之花烈的身上,遮擋住那今人無限向往的春光,沉默半晌才道:“是因為肉雫唼嗎?”
接觸過肉雫唼的橘時唯知道,那并不是一把治愈系的斬魄刀,而是一把真正的殺伐兇器,一種能夠影響正常人思維的兇器,殺靈界的靈感也有一些來源于了肉雫唼的本性。
“不完全是,它的出現(xiàn)本就是我的真實意志,可以說是我靈性的延伸……千年之前我是一個十惡不赦的殺人狂魔,有一次在流魂街中殺戮了一家人,當我還要持刃殺害僅剩的一個孩童時,他突然奮起的反抗刺傷了我,也是那一道劍傷,突然讓我醒悟過來,有了依附護庭十三隊的決定,我放了那個孩子對他說,日后按照這傷來尋我,我欠他一條的性命,當尸魂界不再需要我,而他的本事足以取走我的性命時,便將性命還給他……那個小孩就是更木劍八,而我那個時候叫做卯之花八千流?!泵宜坪跸肫鹆艘恍┛謶值幕貞洠_始有些不自禁的微微顫抖,下意識的靠的橘時唯近了些,橘時唯也不知出于什么想法,輕輕的摟住了卯之花烈,想著的卻是那個曾經(jīng)無數(shù)次擋在他身前,卻在寒冷的夜色中抱著雙腿害怕的發(fā)抖的橘有瀨。
兩人都一時沉浸在過往的回憶中,以至于警覺大降,當虎徹勇音敲門進來時,兩人才醒覺,衣衫不整的卯之花烈固然轉(zhuǎn)過身去開始整理衣襟,橘時唯也撿起掉在地上的白色羽織胡亂的穿起來道:“勇音,你進來怎的不敲門?”
“……我進隊長的房間從來不敲門,怎么你來了,我就要改性子么?話說,你們這是什么時候開始的?在我的眼皮底下這樣是不是有些過分了?”虎徹勇音端著新鮮的茶點送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