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覺醒
“啊……是啊……”
麗日重微低下頭顱，呢喃著答應(yīng)了一聲。
只是在斯坦因和那頭‘腦無’看來，他不過是在見到古愚斯賓納和斯坦因都死掉之后，就站在原地忽然變得呆愣起來罷了。
沒有人會知道在他的心里究竟經(jīng)歷了一番什么樣的激烈交流。
那頭‘腦無’低頭看著麗日重，明明沒有眼睛，可站在一旁的咲薙柊信就是能夠感覺到這頭‘腦無’的身上隱隱傳來失望的情緒。
“看來你并不能成為那個人……很遺憾，但你只有去死了?！?p> 這頭‘腦無’抬起纖細(xì)的手臂，食指上指甲再次彈出，然后瞄準(zhǔn)了麗日重。
站在麗日重身旁面如死灰的咲薙柊信，見狀情不自禁的后退了一步。
但隨即，又看了一眼旁邊的麗日重，咬咬牙，猛的又向前踏出了兩步。
“你是想要傷害我嗎？！”
咲薙柊信對著那頭‘腦無’大吼，以仿佛要震散自己內(nèi)心之中怯懦般的聲音發(fā)出質(zhì)問。
“當(dāng)然?！?p> 然后迎來了那頭‘腦無’輕描淡寫語氣溫柔的回答，以及緩緩伸出的另一根手臂。
……毫無疑問，咲薙柊信的‘個性’是對‘腦無’不起作用的，這是因為‘腦無’本身并不具備思想，并不具備自我意識。
而此刻面對這頭異于其他‘腦無’的，擁有著自我意識的‘腦無’的時候，他的‘個性’又會不會起到作用和效果呢？
答案是當(dāng)然的。
當(dāng)然沒有起到作用。
因為劇情需……因為這頭‘腦無’盡管擁有著很明顯的自我意識，但卻并不具備情感，而且雖然有些思想，但這份思想?yún)s極其的殘缺，殘缺到甚至無法理解孝悌忠信是一種什么樣的思想。
這也就導(dǎo)致，咲薙柊信的‘個性’盡管的確影響扭曲了這頭‘腦無’的思想和意志，但是由于這頭‘腦無’從‘硬件’方面就無法運行甚至是加載孝悌忠信的‘軟件’和‘程序’，因此這頭‘腦無’被扭曲之后的思想和意志，也僅僅只是在它的心底埋下了一顆無比渺小的種子。
或許等到某一天，這顆微不足道的種子會成長為參天大樹，但至少現(xiàn)在，這樣的結(jié)果對于咲薙柊信和麗日重來說與沒有作用無異。
這頭‘腦無’的手臂距離麗日重和咲薙柊信二人越來越近，咲薙柊信的面色也愈加絕望，但他仍舊試圖進行掙扎，下意識的抬手，同時口中大聲叫嚷著麗日重的名。
然而他的動作太慢了，相對于那頭‘腦無’看起緩慢實則卻是由于太過迅速而產(chǎn)生了錯覺的動作而言，他無論是抬手還是叫嚷，這動作都顯得太過遲緩。
‘腦無’食指上彈出的指甲幾乎要貼到了麗日重的額頭肌膚，其鋒銳程度甚至已經(jīng)將麗日重的肌膚破開，有絲絲縷縷的血液緩緩溢出。
而麗日重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忽然有了反應(yīng)，他騰地抬頭，眼神一陣變換，再度變成了在剛剛來到這個世界時的那副樣子——一對看上去就讓人提不起精神的死魚眼。
他很認(rèn)真的不知是在對著什么存在說著：
“我錯了，真的。所謂‘個性’，其實根本不需要去進行開發(fā)，也根本不需要什么使用技巧。那是這個世界上，對于大多數(shù)具備‘個性’的家伙而言，幾乎與生俱來的存在。就像嬰兒一出生就會哭泣，那是如同四肢……不，比起四肢還要更加接近我們自身，根本就是與生俱來的本能一般的存在?！?p> 麗日重這樣說著。
而已經(jīng)抵在他額頭上了的那根食指，也突兀的停了下來……更準(zhǔn)確的來講，應(yīng)該是根本就再也不得寸進。
麗日重明明是在用死魚眼看著自己和咲薙柊信面前的這頭‘腦無’，然而視線卻完全沒有焦距到一起。
他依舊在不緊不慢的開口說著話，盡管也不知道實在跟誰說的……又或許只是他想說就說了。
“而事實上，無論是技巧也好，招式也好，其實都只是一個重新以另一個角度認(rèn)知自己所具有‘個性’的方式，其本質(zhì)上，反而是給自身的‘個性’施以枷鎖，限制它的強大，并在同時不斷的試圖一層又一層去解開他的封印，在這個解開封印的途中，試圖去真正的了解它?！?p> 在剛剛，他和自己腦海之中，趁著本應(yīng)是走馬燈的時間，突然跳出來開始對著他發(fā)出詢問的另一個自己，展開了非常激烈的討論。
而最終的結(jié)果，便是他們雙方都互相說服了對方。
“在這短暫的回憶里，我明白了一件事。一個人越是渴望變得更加強大，就越容易會走上歧路。越努力去學(xué)習(xí)就越容易會找錯方向。除非這個人能夠真正的醒悟過來。”
并不明白這個梗的‘腦無’，仍舊被動的站在原地任由自己凹凸有致的身材被麗日重和咲薙柊信肆意觀賞。
反倒是同樣不懂這個梗的咲薙柊信，用幾乎已經(jīng)快要哭出來（霧）的語氣對著麗日重問道：
“都已經(jīng)是這個時候了，那到底再說什么？！”
麗日重微微側(cè)頭，似乎是撇了他一眼，只不過那對死魚眼仿佛被固定住了一般，看起來沒有發(fā)生任何變化。
他回道：“這道理很簡單啊，咲薙。我boki了?！?p> 氣氛驟然變得十分沉重，仿佛片空氣，整塊空間，甚至是整個世界都要凝固了。
咲薙柊信：“……”
在這份凝固起來的氣氛之中，將頭側(cè)回來，轉(zhuǎn)而繼續(xù)盯著自己面前的這頭‘腦無’。
只是心念一轉(zhuǎn)，遠(yuǎn)超從前極限的重力便紛紛在他面前交匯凝聚，而后憑空凝實成為了一個純粹由重力凝聚，特大型號，并且還在徐徐轉(zhuǎn)動著的鉆頭。
……然后直勾勾的沖著面前這頭‘腦無’鉆去。
下一秒，這頭‘腦無’頓時變成了一根根與麗日重‘個性’凝聚出的‘線’截然不同的漆黑痕跡，轉(zhuǎn)瞬之間便已消失一空。
麗日重愣了愣，然后忽然才發(fā)覺到氣氛的不對勁一般，又愣了愣，最后頂著一對可能再也變不回來了的死魚眼說道：
“啊，不對，我想說的是……我覺醒了……還有，那頭‘腦無’還是被他跑掉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