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然喜歡逗顧行知玩兒,偏偏顧行知是個愛較真兒的,以為穆然真要走,伸手就拽了一把,這一把,差點沒把穆然直接拽翻在地上。
只是,穆然沒事兒,顧行知卻被嚇得白了臉,囁嚅著說,“我不是故意的,你別生氣。”
那鄭重其事的樣子,好像是犯了不可饒恕的罪,小心翼翼的討好著,跟平時時候的涼薄扯不上一點關(guān)系。
穆然看得想笑,又覺得不好。
動動踩在地上的兩條腿,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趴在龍頭上,這才笑呵呵的跟顧行知說,“無緣無故的,我生的哪門子氣。顧二少,您過來是有什么事兒嗎?要是穆可可的事,您就白跑一趟了,我爸不在家,穆可可生病了不見人。”
“我找他們干嘛!”顧行知嘟噥一句,不悅的皺起眉頭,語氣也不是很耐煩,像是突然意識到在和誰說話,臉色一變,馬上放柔了聲音,“你腰好了嗎?怎么就騎自行車了?”
穆然詫異的挑眉。沒想到顧行知看著不近人情,卻是個心思細膩的,竟然還記著她昨天傷了腰。
她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了笑,回答,“老毛病,好得快,睡一覺起來就沒事了。多謝顧二少關(guān)心。”
穆然是真心感謝顧行知的關(guān)心,長這么大,真沒有幾個人會惦記她。
她傷了腰,顧行知昨天是讓人送她回家,今天一見面就問她為什么還要騎自行車?而穆成勝呢,先是逼著她去顧家求人,再是因為房契的事,好臉色都不愿意給她一個。
再怎么是親人,利益當前,還不如一個萍水相逢的人。
說什么血濃于水,都是無稽之談!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冷血動物。
穆然有所感觸,連帶著,眸子也冷冽了,這叫小心觀察著她神色的顧行知心里一緊。以為自己說錯了話,忙不迭的解釋,“我不是責怪你的意思,我只是想著,你腰還沒好,騎車騎這么快,是不是不太好?我也不是說管你,我只是想,既然我們是朋友,那我就應(yīng)該提醒一下你。”
聽到顧行知刻意加重了朋友兩個字,穆然噗嗤笑出了聲。
她實在是受不了顧行知了。
不就想問她到底有沒有把他當成朋友嗎?那么果斷的一個人,怎么在這些事情上反而扭扭捏捏的。
想問,直接問就是了,她又不會藏著掖著不說實話。
“顧二少,就算你管我,我也不會覺得你多管閑事的?!蹦氯还室馔nD了一下,等到顧行知一臉緊張的朝她看過來的時候,才不緊不慢的補充,“昨天才說了,我們是朋友嘛?!?p> 顧行知一聽這話,立馬松了一口氣,像是一個小心告饒的臣子突然得到了皇帝的赦免,激動得快要熱淚盈眶。
“我還以為你昨天生我的氣了?!鳖櫺兄f。
穆然只是笑。
她不否認,一開始的時候,是有點生顧行知的氣,可是后來想過了,顧行知未必就是真的要挾她了,誰讓顧行知天生就是凌厲的性子,說起話來,難免帶了幾分盛氣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