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雞湯,吃光雞肉,就連那骨頭都嚼得只剩下渣。
張小蠻吃飽后,伏在一張歪斜的木桌上,睡著了,可能折騰半天,也是比較困乏。
煤油燈下,張大蠻看著這一張純真無邪的臉,仔細(xì)地打量著,原來自己童年的時(shí)候,長得這么帥氣。
這一世,卻成了兒子,兒吶,粑粑會拼盡一切,讓你過上幸福的日子,也不會讓你像前世活得那么的艱辛。
張大蠻掃了一眼,破舊的門板后面,就是房間了,他站起來,徑直走進(jìn)去,仍舊是灰塵覆蓋,破舊的被褥,竹篾編織的涼席,涼席上、被褥上都是灰塵。
“誒,尼瑪,我到底是離家多久了?這日子,簡直日了哮天犬,都整出羊駝來了?!?p> 他找來一根雞毛撣子,拍了拍那些灰塵,抓起被褥,抖了抖,將表面上的灰塵都掉,將竹篾涼席擦干凈。
只能這樣將就著度過今晚,等天氣晴朗,再將這些被褥、涼席洗過一邊,曬一曬太陽,就會好很多了。
對于張大蠻來說,基本的生活技能,還是有的。
整理好了床鋪,他走出去,將張小蠻抱起來,讓他躺在床上,給他蓋上被褥,望著張小蠻熟睡的樣子,他嘴角泛起了一絲心滿意足的笑容。
日子雖然苦逼,但有這么一個(gè)一起重生歸來的兒子,盡管是童年的自己,最起碼也不孤獨(dú),心里也有寄托。
這樣一番心里安慰,他也算是正式接受這坑爹的重生,把這個(gè)童年的自己,當(dāng)成自己的兒子,讓張大蠻感到幾許欣慰。
夜涼如水,秋意颯爽。
在石窠村這樣的山村,海拔不低,進(jìn)入秋季,氣候就變得涼爽了,尤其是夜晚,氣溫比白天要低很多,晝夜溫差也比較大。
張大蠻蹲坐在煤油燈前,陷入了深思,又開始琢磨怎么賺錢的門路,總不能靠著偷雞摸狗,一直這么渾渾噩噩下去,那豈不是辜負(fù)了天賜的重生。
實(shí)在不行,跑去改革春風(fēng)吹得最綠的深市,涌入打工一族?
轉(zhuǎn)念一想,帶著張小蠻,這又當(dāng)?shù)之?dāng)媽的,又不現(xiàn)實(shí),況且,重生既然將他帶回1992年,回到石窠村,或許冥冥中早有安排。
很多人說選擇北上廣,原因是發(fā)展機(jī)會好,但他們所說的發(fā)展,實(shí)際指的就是打工。
外出打工這條路走不通,而石窠村又是這么一個(gè)鳥不拉屎的山旮旯,路在何方?
張大蠻一直深思到凌晨,都沒有想到比較好的出路,干脆爬上床,躺在床上,身旁是張小蠻均勻的呼吸,正酣睡得香甜。
還是孩子好啊,就算天塌下來,照樣大覺睡得又香又甜。
張大蠻躺在床上是輾轉(zhuǎn)反側(cè),翻來覆去,都睡不著,仿佛第二天就是世界末日一樣。
一直折騰到天空泛起魚肚白,他才昏昏睡去。
“砰!”
“咔嚓!”
正睡得香甜的時(shí)候,門被人一腳踢開,傳來幾聲“汪汪汪”的狗吠聲,將張大蠻從夢中驚醒,嘴角還流了口水,他抹了一把,翻身下床,剛欲出房間,房間外卻出傳來?xiàng)顦s華的咆哮辱罵,“張大蠻,你個(gè)狗雜碎,給老子滾出來?!?p> 臥槽,楊榮華這孫子,老子不就順了丫的一只雞么,至于這一大早上,就帶著人闖進(jìn)家里么?
張大蠻血沖進(jìn)腦子里,陰沉著臉,眼里抹過一絲涼寒的殺意,攥緊拳頭,正準(zhǔn)備出房間。
“粑粑,發(fā)生什么事了?”張小蠻揉著惺忪地睡眼,呢喃地問了一句。
張大蠻本來肅穆的神色,緩和了許多,露出一絲和善慈愛的笑容,蹲下身,坐在床沿上,手搭在張小蠻的肩頭,“小蠻,沒什么事,一會,不管外面發(fā)生什么事,你都不要出來,聽見了沒?”
“張大蠻,你這個(gè)狗日的,有種偷老子的雞,就別他媽做縮頭烏龜??!”“哐當(dāng)”,房間外,傳來?xiàng)顦s華的罵聲,同時(shí)夾雜著生鐵鍋被一腳踢翻的聲音。
張小蠻瞪大了眼睛,眼眶里有些濕潤,“粑粑,你不要打架!”
“小蠻,乖,沒事的,粑粑不會打架?!睆埓笮U安慰了一句張小蠻,但是,他胸腔內(nèi)的血液都沸騰了,楊榮華你這只老王八,欺人太甚了,膽敢上門來砸老子的鍋頭,簡直是活膩了。
他緩緩站起身,轉(zhuǎn)過臉,立即變得陰冷,陰霾密布般,兇殺暴戾之氣,彌漫在臉上,徑直走出房間。
“粑粑,小心點(diǎn)!”剛走到房門,張小蠻又是關(guān)切地說了一聲。
張大蠻略微遲疑,大踏步走出了房間,怒目掃了一圈,只見楊榮華帶了三個(gè)人,這三個(gè)人張大蠻有點(diǎn)印象,大概是石窠村里,跟著楊榮華的混子,叫阿虎、阿彪、阿豹。
“張大蠻,艸你祖宗的,你偷了老子的……”楊榮華“雞”字還沒說出口,“啪”一記清脆的巴掌,張大蠻怒目金剛,站在楊榮華的面前。
楊榮華被張大蠻這一巴掌扇得摸不著東南西北,“張大蠻,我艸你……”還是沒罵出口,張大蠻又是反手一巴掌抽在楊榮華的臉頰上。
阿虎、阿彪、阿豹掄起拳頭,撲向張大蠻,張大蠻飛起一腳,踹在楊榮華的腹部,將他撂倒,順手一把抓過家里的凳子,凳子腿架在楊榮華的脖子上,一腳踩在楊榮華的后頸上,眼神冷酷,犀利的眼神射向阿豹等三人,指著吼道:“不要命的,你們盡管動手試試!”
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制住楊榮華,驚嚇不小,三人都是向后退了幾步。
楊榮華被張大蠻這凳子架著脖子,動彈不得,氣喘如牛。
他抬起手,拍著楊榮華的臉頰,咧嘴嘿嘿笑著說:“楊榮華,你他媽是吃屎長大的么?滿嘴噴糞,怎么樣?滋味好受吧?”
“張大蠻,你……你……我……我錯(cuò)了,你饒了我吧!”楊榮華雖然蠻橫,但相比之下,蠻橫哪里比得過張大蠻,他以為帶著三個(gè)幫兇,就可以嚇到張大蠻,卻不料被張大蠻擒賊先擒王,將他先制住。
張大蠻皮笑肉不笑,“你求我啊?你口口聲聲說,我偷了你的雞,你有證據(jù)嗎?誰看見了?人證物證都沒有,你帶著一幫人擅闖民宅,威脅我,我這可是正當(dāng)防衛(wèi),就算我把你殺了,上了法庭,最多判我防衛(wèi)過當(dāng),過失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