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六章 好像對誰都不親近
宋憐看著那一盞蓮花燈,還是江大叔做的,沒想到紀庭淵竟然帶回了京城。
宋憐走過去,和紀庭淵碰面。
這是回夕顏閣唯一的路,宋憐不可能繞道而行。
“三表哥!”宋憐叫道。
紀庭淵沉默的點點頭,天色昏暗,僅僅兩盞燈籠宋憐根本看不清紀庭淵臉上的表情。
等了半晌,紀庭淵卻沒有說話,宋憐有些不悅,開口道“三表哥是為了大表姐來討公道的嗎?”
“紀嫣與我何關?”紀庭淵淡淡的說到。
宋憐挑眉,這孩子當真是不虛偽,有什么說什么,只是不知道紀嫣聽到這話會不會氣死。
“既然三表哥沒事,那我就先回去了!”
紀庭淵紋絲不動。
“三表哥請讓一讓,你擋到我的路了。”宋憐平靜無波的說到。
“你似乎不太喜歡我,莫不是還在記恨我見死不救的事?!奔o庭淵接著昏黃的燈光看著比自己矮了一個頭的宋憐。
“怎么會?三表哥有句話我很贊同,沒有人有義務一定要幫助別人,所以也沒有人必須要喜歡另一個人?!彼螒z淡淡的說到。
紀庭淵嘴角微微翹起,這個表妹果然有意思。
紀庭淵朝著三辰伸手,三辰拿了一個攢盒遞給紀庭淵。
紀庭淵將手中的攢盒遞給宋憐。
“這個給你!你不是不喜歡吃辣嗎?晚上吃了辣的嘴巴肯定不舒服?!?p> 宋憐沒有手,紀庭淵直接遞到風鈴的手里,然后頭也不回的走了。
宋憐看著紀庭淵的背影,心中腹誹真是個奇怪別扭的小孩。
回了夕顏閣,風鈴將攢盒放在桌上打開,里面是滿滿當當?shù)奶枪?p> 窩絲糖、冬瓜糖、糖瓜子、藕絲糖、寸金糖、貫寸糖、花生酥糖、豆酥糖應有盡頭,宋憐看著攢盒里的糖有些傻眼。紀庭淵的性子不像是會做出送人糖果的人啊!難不成是三舅母讓三表哥送來的?
風鈴看著攢盒里的糖卻笑著道“三少爺可是很少送人東西的,看來三少爺很喜歡表小姐啊!”
“應該是三舅母的意思吧!放著吧!”宋憐不是真的小孩子,自然不喜歡吃糖。
“表小姐不嘗嘗嗎?”
宋憐搖頭,這么晚了她不想吃東西了。
“準備熱水沐浴吧!”
宋憐泡在熱水里,想著明天的事。
晚上老夫人讓她明天跟著紀嫣他們一起去上課,宋憐有些頭疼。從進了紀家之后,她就變得十分被動。
老夫人提出的要求她不能拒絕,畢竟這些人都是原主的家人,都是為了原主好。
宋憐鞠了一捧水潔面,整個人清醒了不少。
泡在浴桶之中一盞茶的功夫,云鈴就拿了干凈的衣服和棉帕子、香胰子進來要幫著宋憐洗澡,宋憐擺擺手。
“表小姐不要奴婢伺候嗎?”云鈴有些驚詫。
“不必了?!彼螒z不習慣洗澡的時候身邊有人,即便是她現(xiàn)在是個孩子也一樣。
“那奴婢先出去了,您若是又是就叫一聲,奴婢就在凈房外?!痹柒弻|西放下不放心的退了出去。
宋憐沐浴完,便去了書房想要找本書看看。
結(jié)果看了半天都是些話本還有女四書,宋憐滿臉黑線,這應該是三舅母布置的吧!宋憐隨意翻開了一本話本看了看,更覺得無趣。
這都是什么鬼,勸人向善沒什么錯!不過這奴化教育也太明顯了。
宋憐將手中的書放下,回了西暖閣睡覺。
云鈴和雨鈴在凈房收拾,云鈴小聲的和雨鈴道“雨鈴,你有沒有覺得表小姐好像不怎么喜歡我們?”
雨鈴點頭,有些無奈的說到“表小姐對誰都有一種疏離感,應該是和我們還不熟悉吧!畢竟表小姐才來第一天。以后我們盡心盡力的伺候表小姐,表小姐就會和我們親近了。”
“表小姐身邊的一等丫頭還沒有確定呢!我們可不能讓外面來的那幾個占了先。”
雨鈴點點頭,兩個人交換了幾個眼神,低著頭不說話了。
第二日卯時,宋憐醒了。
雨鈴和云鈴已經(jīng)在床帳外等著了,聽到動靜忙將床帳掀開拿了衣服過來伺候宋憐起床。
宋憐擺擺手,自己拿了衣服穿上。
雨鈴和云鈴相視一眼,有些失望。
宋憐穿好衣服自己坐到妝臺前,之前在江家村她的頭飾就是紅繩和一些簡單的絹花,但現(xiàn)在妝臺上放著繁復華麗的發(fā)箍和看著華貴卻不繁復的簪子,宋憐看得頭疼,穿衣服還可以,用這些東西梳頭真的是難到她了。
云鈴和雨鈴終于等到了一個可以表現(xiàn)的機會,自然圍在宋憐身邊殷勤的伺候。
梳了一個雙丫髻,雨鈴拿了桌上的珍珠發(fā)箍問宋憐道“表小姐,今天帶這個發(fā)箍您覺得好不好?”
宋憐拿著用手掂了掂,好沉!帶著這個一天晚上回來會頭皮疼吧!
宋憐在首飾盒里看了半天,找了一個最輕的素銀發(fā)箍給雨鈴。
雨鈴為難的看著手中的素銀發(fā)箍道“表小姐,這發(fā)箍太素了,奴婢給您換一個吧!”
“就它吧!”宋憐不想解釋。
宋憐不想說話的時候挺冷的,雨鈴和云鈴相視一眼不敢多說,給宋憐梳好了頭發(fā)在樓下吃了早膳,這才送宋憐去東跨院的學堂上課。
宋憐到的時候紀嫣和紀婉已經(jīng)到了,紀庭淵他們都是男孩子自然是在書院上課,所以這學堂就只有紀嫣,紀婉,宋憐三個人。
在紀嫣和紀婉的課桌后新添置了一個新的課桌,就是宋憐的。
紀嫣憤憤的看著宋憐,昨晚上的事她還沒找宋憐算賬了。
所以宋憐從她身邊過得時候紀嫣就想要伸腳絆她,誰料宋憐竟然沒有從她身邊經(jīng)過,而是從紀婉那邊饒了過去。
紀嫣恨得牙癢癢,覺得這就是宋憐故意的。
宋憐在紀嫣后面坐下,女先生已經(jīng)拿了《女論語》給宋憐,宋憐看著這書就覺得頭疼。
若是早知道上課要上這個,她就想辦法稱病不來了。
“之前我們已經(jīng)上到第五則事父母,但宋憐才來我們便從頭開始,你們兩個做姐姐的就當做溫故知新了?!迸壬脑挻驍嗔怂螒z的神游天外,宋憐這才打量起這個女先生來。
看著約莫三十多歲,眼神刻板看著有幾分凌厲之氣,言行舉止十分得體應該是受過長期訓練的,嘴唇邊有兩道深深地法令紋,顴骨有些高看著有些顯老。
宋憐打量著女先生,女先生的目光也落在宋憐身上,覺得這個女娃眼神靈動,一看就是不太好管的那一類。
“宋憐,你之前看過《女論語》嗎?”女先生看著宋憐問。
宋憐還沒說話,紀嫣就得意的說到“先生,宋憐是從山野回來的,連書本都沒見過怎么可能讀過《女論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