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林坡蘇苑。
起伏綿延的山坡上,層層疊疊的楓葉泛著陽光,煞是迷人。
掩映在一片楓林之后的蘇苑靜謐別致,宛若世外桃源。
蘇臨笙因為聽故事聽的入迷,回到蘇苑,已過了正午時分。
幸好,一向嗜酒如命的父親沒有念叨她帶的好酒,反而這會兒一門心思的撲在他不善研究的機關(guān)陣法上。
學(xué)徒阿尋說,“師傅已經(jīng)對著那些機關(guān)木頭很久了?!?p> “我爹他這是怎么了?又有人上門尋藥?”她猜測著看向一旁來拿酒的學(xué)徒阿尋。
阿尋長了一張娃娃臉,個頭不高,卻很精神活潑,沒了爹娘被人在街頭欺負(fù)的時候,被她老爹給帶了回來學(xué)醫(yī)。
“可不是,城東那張家奶奶帶著她那得了傷寒的獨孫來苑外跪著,師傅老人家只說了句聽天由命,將人打發(fā)了,然后便自己一個人玩弄那些木頭去了。”阿尋端著個腦袋沮喪。
“原來是借陣法消愁去了?!碧K臨笙知曉父親的脾氣,對此早已見怪不怪了。
反正老爹一時半會也勸不開,她也不打算去勸,便徑直回了自己的竹林雅閣。
前院,楓葉恣意飄落在院中的小石路上,生動有趣。
蕭懷一立在門外小道,看著苑內(nèi)一個中年男人獨自蹲在地上,手中忙個不停,時不時將面前的木頭換了個方位。
他溫和的面容看似沉穩(wěn)平靜,但嘴卻下意識的泯在一處,額間也是愁眉不展?fàn)睢?p> “明明見上次笙兒解開這個機關(guān)的,怎么今日又不對勁了?”
擺弄著木頭,他自言自語地懊惱著,又原地背手來回幾個踱步。
忽然,就見他撒氣似的將手中那塊木頭狠狠地仍在一邊,“連你這木頭也不聽話,欺負(fù)我這個老人家?!?p> “不如放這里試試?”蕭懷一笑著走近。
蘇父默默回首,只見一瀟灑不羈的男子撿起方才他丟的木頭,將其放在擺的機關(guān)陣其中一個位置上。
蘇父怔怔的看了跟前的機關(guān)陣,猛拍額頭醒悟道:“對啊對,就是這里,看我這記性。”
鼻子輕嗅到一股濃烈的酒香,他不禁瞥了眼這突如其來的貴氣公子,還有他身后雙手?jǐn)Q著兩壇子酒的黑色勁裝侍衛(wèi)。
“不想聞名云霞城的蘇神醫(yī)還有如此愛好,”蕭懷一見到蘇父的那一刻,心中油然生出一種親切之感來,執(zhí)手行晚輩禮,“在下姓蕭,冒昧不請自來,有事請教神醫(yī)?!?p> “哦,”蘇神醫(yī)撇著胡須端詳,心中猶疑,如此神采奕奕氣色大好之人,竟來尋醫(yī)?
“你稍等片刻,既然你幫老夫破了局,今天甭管你尋什么問題,老夫也要給你尋出個所以然來?!?p> 說罷,蘇神醫(yī)便卷起袖口,俯身自顧自的整理歸位面前的一塊塊木頭,試圖壘成堆。
蕭懷一立在一旁,視線很快被蘇神醫(yī)的手腕處一塊赤紅色印記抓住,呈半月狀。
粗看之下還以為是可怕的未痊愈的傷口,細(xì)看不過是天生的特別胎記。
衛(wèi)飛看蘇神醫(yī)不急不緩的動作,忙站出來心急道,“蘇神醫(yī),不如我?guī)湍闩@些,我家公子的事要緊。”
話音剛畢,蘇神醫(yī)手中的木頭毫無征兆地正中砸在了他腳背之上。
衛(wèi)飛只覺腳背猛地劇痛,頓時疼的臉部抽搐,不解道:“神醫(yī),你做甚么?”
就在蕭懷一對他的行為感到莫名其妙時。
下一秒,蘇神醫(yī)似受了刺激般,驚喜萬分的抓著了他的胳膊,激動拍著,“我想到了,想到了……”
蕭懷一不失尷尬的笑,原來蘇神醫(yī)是這般舉止無常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