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蕪荒野的盡頭,遙遠的人影慢慢拔高。
是黍離一行人。
沉默安靜,平淡安穩(wěn)。
三個人都有惜字如金的趨勢,這結(jié)伴逃亡的路上,實在說不上有什么值得一說的故事。
麥秀堅持著修煉,一點點入門,而琉喀忒亞,她的傳承再怎么也比黍離全,完成了“精靈之路”之后,她所缺的無非只是六年末日掙扎。
“休息一下吧。”
沒有人回應(yīng)黍離,他也不覺得有什么,只是一如平常,眺望著遠方。
麥秀繼續(xù)背著大的包囊,當(dāng)初逃離鏡湖的時候大多東西都在“虛空”之中。黍離匯合之后,東西就拿了出來了,否則頻繁的使用能力會更加顯眼。
麥秀和琉喀忒亞現(xiàn)在,都在學(xué)著收斂自己的氣息與波動。
兩人都是驟然得到力量,琉喀忒亞依靠鏡湖全部殘留的底蘊,麥秀則是突然覺醒了心的力量。
驟然得到的力量,都不穩(wěn)固,也不容易馴服,這樣的情況在末日是很危險的。
到底琉喀忒亞之前便懂了很多,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能不錯的掌握她的力量了。
她看黍離一直眺望著遠方,便走向他,輕聲問,“要到了什么區(qū)域中了嗎?”
琉喀忒亞的聲音給人的感受,已經(jīng)從溫柔變成了平靜,她正在以很快的速度,變得越來越像一位游俠。
“不算危險,被喊做流沙之地。”黍離回得很平和,他早已記下了那副地圖,但是……
他依然懷疑它來自何方。
那副地圖太細致了,太言之鑿鑿了,就好像篤定這里就必然如此。
黍離一直在暗示自己要懷疑它,因為他生怕某一天現(xiàn)實與地圖記錄不符。
在地圖一次又一次記錄正確之后,他更加提防。
如果有邪神布一個九百曲八千彎的局,只在最后出一擊殺招,而黍離偏偏被騙了沒有提防,那豈不是涼涼。
他不會絕對相信外物。
當(dāng)然,這些他不曾對麥秀亦或者琉喀忒亞說過,他的性格并不擅長傾述。
琉喀忒亞沒再說什么。
平平無奇的日常也沒有什么想要說的,只是這樣枯燥的安靜的跋涉與停歇。
如果能一直這樣,就能一直茍活著。
雖然無望又無趣,至少能活著。
但并不會。
黍離的手很自然的搭在了劍柄,平靜的望著前方。
一道陰晦莫名的強大力量,在靠近。
夕陽暗淡,無風(fēng)。
琉喀忒亞小心的自“虛空”抽出一柄纖長的細劍,蔚藍與黛青的紋絡(luò)交錯著銘刻在銀白的劍刃之上。
這不只是一柄華美的細劍,劍身之上,纏繞著無形的神秘力量。
名劍·湖光色。
在琉喀忒亞抽出細劍之后,麥秀剛想喚醒[眷戀],就看見黍離很自然的一步一步往后退。
琉喀忒亞先是一愣,隨后也很自然的往后撤步。
不愧是閣下,想必這就是帝國兵法所說的敵進我退吧。
麥秀眨眨眼,乖巧的照做。
反正先生一定有他的道理。
而被相信著的黍離,正感知著那股像是人類又像是怪物的力量。
沒有很明顯的墮落與褻瀆的氣息,也沒有沾染上更高層次的“神”的氣息……
應(yīng)該是人……
但是好像,來者不善啊。
秋水劍依然沒有出鞘,對他來說出鞘只是一瞬,而刀劍威力最大的時候,其實便是將發(fā)未發(fā)之時。
更何況,他又沒打算碰面。
后退就是為了看那人是否是沖著他們一行人來的,如果不是那就正好跑開,如果是,那正好先逃了幾十多米了呢。
還指不定能不能追上我們呢。黍離很自信的想。
然后他看見了一個人。
一個朦朧著看起來身材不算高大的人,身在碧綠色的屏障之中,沉默的停滯在他的視線中。
瞬間出現(xiàn)。
懸空而立。
黍離瞇起了眼,右手緩緩拔刀,還沒等他拔出,卻看見那道屏障如冰消瓦解,一瞬消失。
那人腳尖輕點,落在大地。
隔著挺遠,黍離并沒有看清對面那人的模樣,只是通過隱約的輪廓,大致覺得是個男人,而且肩上似乎站著一只……鳥?
黍離緩緩站直了腰,握著刀柄的手也稍稍放開,很平靜的將秋水歸了鞘。
解開屏障應(yīng)該算是釋放善意,黍離于是將秋水入鞘──反正拔刀于他而言,只是一瞬,而他有自信能有能力留出這一瞬。
似乎是感覺到了雙方的善意,兩行人并沒有對峙,而是一方等待一方過來。
所以黍離看清了那人的模樣。
是男人,戴起了黑色的兜帽,在這個昏暗與黑暗為基調(diào)的末日,勉強算是個保護色。
他的肩上,有一只死渡鴉。
而先讓黍離注意到的,便是這只死渡鴉的眼,和絕大多數(shù)的死渡鴉的眼都不一樣,它的眼……
是幽幽的碧綠。
而且……黍離總感覺他見過這只死渡鴉,可他很確定自己對碧綠色雙瞳的死渡鴉沒有印象。
死渡鴉瞥了黍離一眼,萬千嘲弄,隨后又盯著麥秀看了一會,搖頭晃腦,最后凝視著琉喀忒亞,逐漸花癡。
沉默沒有持續(xù)多久。
黍離對面,男人開口了,“前輩好,我叫白七,來自……弒神前線。”
他笑了笑,有種少年的感覺。
“本來沒想到會遇到前輩的,但是那場大火與其中洶涌的憤怒,讓我終于想到了前輩?!?p> “畢竟……能真的弒神的,也就前輩了,哪怕當(dāng)時并不確定,也想著追上來看看,所以我們終于相遇了?!?p> “很高興能見到前輩?!?p> 黍離安靜的站著,他并知道該說什么,他于弒神前線來說,應(yīng)該只算是第一代成員而已。
最多加上弒神成功的光環(huán)。
他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們,他們當(dāng)初喊著說要弒神的家伙,只是將弒神前線四個字擴散開了而已。
僅此而已。
陌路相逢之時,該猜疑的依然猜疑,該繞路的還得繞路。
最后,黍離輕輕說一句,“白七……你的名字讓我想起了一位故人,你……你認識云三嗎?”
白七笑了,“我的命就是她救回來的,我的名字也是她取的?!?p> “她還好嗎?”
“挺好的,只是有時候會很沉默。”
黍離沉默。
當(dāng)初與黍離一起四處逃亡的人,最后選擇了沖擊教堂,試圖以人類之身弒殺邪神。
他們沒有帶云三。
因為……
她是牧師。
郁難及
最近日推聽到一首歌,《楚地?zé)o歌》,有一句“憐身前弱冠,身后石棺,天上紙鳶,地下殘垣,兜轉(zhuǎn)人世間,逃不出一個圈?!闭娴纳裣稍~作。說到神仙詞作,推一首歌的歌詞,《我本應(yīng)這般潦草一生》,詞作說,為嘛有這首歌,因為她/他想寫點東西吧吐槽一下天氣,我酸了……還有就是突然想起圓子說想要群里多些新鮮血液,再嘟嘟一下群號吧,我想想多少來著……九七七九一二九六六,特別好記【最后,吃瓜把自己吃氣炸了我是真的特別特別特別不爽】【你能信一個拿得出手的大學(xué)的表白墻公眾號下有人發(fā)表評論說燒的好的嗎?恥與為伍】【我們?yōu)橹锵Р淮硎裁词ツ甘裁丛?,能把每一件事都抹上狹隘愛國的影子,這樣的人該活的多么卑微畸形】【這樣的人我高中聽說過,其人高呼著“打砸日貨”,今日所見狂吠,嘴臉依稀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