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李敢出現(xiàn)在賭坊三樓市,羊沬驚訝的都快把眼珠子都瞪出來了。
這是什么狀況啊,一雙眼眶黑漆漆的,與人打架了啦?
不過再看李敢正牽著趙蝶的手時,終于恍然大悟。
“找點吃的送上來?!?p> 李敢吩咐著,一邊說話一邊不斷的呲牙咧嘴。
羊沫注意到李敢的嘴唇,上邊豁裂了一小塊,一張一合之間,還隱隱有鮮血滲出。
“原來如此……”羊沫暗暗偷笑,“難道他讓送飯到這里吃,這憑他這副容顏,跑到群郗里吃飯,只怕會被人笑死?!?p> 非禮勿視!
羊沫很聰明的不敢觸李敢的霉頭,低著頭,到外邊張羅去了。
賭坊的三樓有李敢的休息室,這里吃喝用具一應俱全,甚至連睡覺的床也有。
想到了床,李敢不由自主的把目光往身邊一瞟,看著美麗嬌俏的趙蝶,心中“砰砰”直跳。
不能胡思亂想!
李敢恨不得抽一記大嘴巴,讓自己清醒一下。
眼眶上的兩拳,嘴巴上的一掌還沒受夠嗎?皮癢癢的想要再被揍一頓對吧?
李敢再瞟了一眼趙蝶,心里想著:怎么看起來嬌柔可愛的女子,會如此的暴力?
趙蝶似乎對他的目光很敏感,怒喝道:“你敢再看?”空著的右手立即高抬,作勢欲打,但被李敢手急眼快的抓住。
“就不能好好說話嗎?”
李敢苦笑著,按住她的雙肩,讓她坐在椅子上,然后走到外邊,從都稽的手里小心翼翼的接過那盤馬鈴花。
這不是花,而是寶貝,一件從天而降的無價之寶。
趙蝶見他珍而重之的模樣,不禁嗤之以鼻,“一盤花而已,瞧你這模樣,是否要我再送你幾盤?”
“你還有?”李敢一愣。
“這個沒有,七明芝和六月雪要不要?”
李敢呵呵的笑著,找了一個認為最安全的角落把手中的花放好,才回過頭答道:“別說七明芝、六月雪,就算你拿著金子來,我也不換?!?p> 見到趙蝶小嘴一掀,那宜嗔宜喜的模樣,李敢的心中又是“砰”的一跳,終于忍不住的再補充了一句,“因為,這是你送的啊。”
“你……”
趙蝶原本是反唇相譏的,完全被李敢的一句話堵回去了,只是通紅著臉蛋,低垂著頭。
李敢后半句說的是假話,但前半句卻是貨真價實,反正他的眼睛緊緊的盯著那盤花,似乎怕少看一眼就會被別人偷走。
這那是什么馬鈴花啊?李敢的心中早已樂開了懷。
這是馬鈴薯!
俗稱土豆的馬鈴薯!
李敢想不明白的是,馬鈴薯不是應該在一千多年后的明朝才傳入中國嗎?為何現(xiàn)在出現(xiàn)在自己的眼前?
突然,李敢想起了趙蝶的一句說話,“商船遠渡夷邦?!笨磥?,它是某一位商人很偶然的經(jīng)海路輸入。
李敢再次搜索腦海中的記憶。
史書《東夷列傳》中記載著兩個地名,“倭國”和“扶桑國”,對倭國的描述是“帶方東一萬二千里的大海內”,這里指的日本。
而扶桑國的描述是“在大漢國東二萬余里”,經(jīng)過重重考證,這扶桑國指的竟然是墨西哥。
除了《東夷列傳》外,另有《梁書》里也有同樣的記載。
而且,在后世的考古活動中,墨西哥出土了大量與古代中國有著驚人相似的文物。
商朝僧人“慧深”是一名勇敢的探險者,在他所寫的《十洲記》中,也說到了扶桑國,并說扶桑國是指熱帶的伊利安島。
還有,大漢國最著名的海上絲綢之路,始發(fā)地為南越國的徐聞,終點為印度半島的黃支國和已程不國。
以上種種記載,都證明了漢代之前的中國,已經(jīng)由水路與世界各地有著廣泛的接觸。
趙蝶所在的南越國正是航海最發(fā)達的地方,而墨西哥位于美洲,正是馬鈴薯的原產(chǎn)地。
至于為何要在一千多年之后的明清才開始大規(guī)模種植,說到底是因為馬鈴花過于美麗。
大家誤以為它是觀賞性植物,而不是食物,然后種種原因,讓它消失于泯泯之中。
“原來如此啊……”
李敢終于把心中的疑惑解開,長長的吁了一口氣。
趙蝶非常聰明,李敢的假話騙不了她多久,此刻正坐在對面,眼睛睜得大大的,盯著他的一舉一動,見到他的眉頭一時緊皺,一時舒展,于是大聲問道:“喂,李敢,它到底是什么?說實話,休想騙我!”
李敢哈哈一笑,然后鄭重其事的說道:“說實話吧,這是一種食物,一種讓這世上再無餓殍的食物。”
“嘁!”
趙蝶一撇小嘴,一點也不相信。
李敢白了她一眼,只能無奈的搖頭。
為何說實話,別人會不相信呢?
其實,李敢所說的話雖然有點夸張,但這馬鈴薯一出,真的能解決糧食不足的問道。
不管是北方的麥,還是南方的稻,普通的畝量約為三石,相當于后世的九十公斤,而馬鈴花呢?隨隨便便就能種出一千公斤的產(chǎn)量。
而且,它對土質的要求不高,耐旱而澇,種植的方法也容易掌握,南方地區(qū)四季可種。
如此優(yōu)質的食物種子落到手上,李敢還能說什么呢?
只能說上天眷顧。
正在他感嘆連連之時,風永捧著一大堆美味可口的食物走了遘。
“你怎么來了?”李敢皺著眉頭。
因擔心養(yǎng)同的沖動,這幾天一直讓風永在家里陪著,寸步不離。
“茅兆在家里呆不住了,想過來看看?!憋L扇一邊解釋著,一邊把一壺果酒擺在桌子上。
李敢搖頭,“他的傷剛好吧,就到處亂跑?”
“他說躺了十幾天,骨頭都快散架了。”
李敢哼哼冷笑,“都是借口,他就想著賭錢!”
不管怎樣,這茅兆也是為了配合風永了一場好戲,可憐他演過頭了,被亡波一拳打至重傷,一直躺到現(xiàn)在。
想到這里,李敢的心又軟了,對著正準備著走出門口的風永說了一句,“告訴羊沫,別給他太多籌碼?!?p> “嘁!”趙蝶不屑的冷笑,“你的手下要么賭博,要么是孩童,就不能找?guī)讉€好一點的嗎?”
“你的手下就很好?要不送我?guī)讉€?!?p> 李敢隨意的說著話,一邊抬頭望向一樓的大廳,卻見有幾個人正跨進門檻,定神一看,不由愣住了。
“他們?yōu)楹蝸磉@里?”
李敢驚訝的說著,眼看著那幾個人,一步一步的走到賭桌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