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敢在忙著救人,在遠方也有不少人在為他操碎了心。
司馬婷兒在朱提山的搜索行動已經(jīng)終止,但她還是心里存留著一絲希望,于是,干脆在可樂邑住下,慢慢的打探消息。
卓文君生于商人之家,給司馬婷兒留下大量財產(chǎn),同時,也教會她從商之術。
卓家以采礦和鑄造起家,能鑄的有青銅器和鐵器,但大漢國的鐵器是禁止對外交易的,武器類也不能賣,這些都是殺頭的死罪。
不過司馬婷兒有辦法,她主走高端路線,專做祭祀用的鼎、酒器和食器等青銅器,而且回收的東西也盡量以各族群的特產(chǎn)為止,如乘象國的象皮、夜郎國的果醬,還有南越國的椰子。
這椰子很是神奇,據(jù)說是從大海里漂浮而來,直接長在海邊的沙灘上,三五年之后開花結果,然后是摘之不盡,產(chǎn)量很高。
反正一來一往的都在賺錢,讓她很快在可樂站穩(wěn)了腳跟。
李敢這邊,經(jīng)過兩天的準備,需要的物品已經(jīng)全部制作完成,就等晚上的行動。
“嗖~”
養(yǎng)同手腳上一直綁著沙袋,此時解下,立即感覺到身輕如燕,只見他“嗖嗖嗖”的順著一棵靠近圍墻的大樹往上爬,然后輕輕一躍,越過圍墻,消失于茫茫夜色之中。
羽大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半晌之后才期期艾艾的說道:“坊主,養(yǎng)同何時變得如此的厲害?”
“他進步之快,也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李敢點頭,“不過,養(yǎng)同身輕體柔,正適合練習縱身之術,再說,你看他這一個月,有偷懶過半刻鐘嗎?”
羽大輕輕咭著,“他是小瘋子,不要命的小瘋子?!?p> “練時不要命,總比真正戰(zhàn)斗時喪命的好?!崩罡依湫?,“你不加緊鍛煉,他很快一個能打你兩個!”
“我不與他打還不行嗎?”羽大立即認慫,急忙轉移話題,“坊主,想不到你會巫術?!?p> 李敢一聽,呵呵而笑,并不解釋。
但羽大不死心,還在喋喋不休,“坊主,你把亞朵救出來,是要娶她吧?那么西蘭呢?”
“西蘭?”李敢一愣,“亞朵與西蘭有什么關系?!?p> 金竹任用李敢為學堂的先生之后,不但送房子,還送給他一名小女仆,不過亞朵前來宛溫之前,又把小女仆換成了西蘭,李敢以為只是正常的輪換,根本沒往深處想。
“沒關系?”羽大瞪大了眼睛,“我們還以為西蘭是你的待妾?!?p> “廢話真多!”李敢狠狠的罵了一句,不再理會他的啰嗦,專心等待養(yǎng)同的歸來。
旺噶府邸里戒備禁嚴,五步一崗十步一哨,還有不定時地到處走動的衛(wèi)隊。
苗王之所以橫行霸道,有一半是旺噶有功勞,當然是加派人手,重重守衛(wèi)。
即使這樣,還是阻擋不住養(yǎng)同的前進。
夜色之中,養(yǎng)同在一步一探的默默前行,但找了半天還是找不目標,讓他心里越來越煩躁。
亞朵在哪?
養(yǎng)同恨不得大喊一聲,讓亞朵出來相見,但又怕影響李敢后續(xù)的計劃。
“如何是好啊……”
此刻他才知道,今天的任務最艱難的并不是越墻而入,而是尋找亞朵的住處。
旺噶身為王子,他的府邸里,各種房子不下百間,養(yǎng)同一個從未見過世面的窮小子闖進去,仿佛進了迷宮一般。
正在這時,左側走來了兩名女仆,她們一邊走,一邊竊竊私語著。
其中一名身材苗條、面容姣好的女子說話中帶著不忿:
“向竹,那人只是一名小小的女仆,你說王子為何對那她如此的寵愛?”
“為何?長得漂亮唄。”
“漂亮?我認為是因為她是來自大公主府!”
被稱為向竹的女子不以為然的搖頭,“以王子的情性,不漂亮的女子就算身份再高,他也不會看得上吧,行了,別埋怨了,如果讓別人聽到,一定沒有好果子吃?!?p> “嘻,我是為向竹可惜,看你長得如花似玉的,天天在殿下的眼光底下晃蕩,竟然沒被他看上。”
向竹子的雙臉一紅,心想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我沒被看上?動手動腳的,抱在懷里胡摸亂捏的算不算?
兩人就此沉默,養(yǎng)同卻是暗暗高興,急忙跟在她們的身后。
走了一會,兩名女子走進一棟三層高的小樓,很久都沒有出來。
難道亞朵就在里邊?
養(yǎng)同四下里瞅了瞅,只見這小樓的門口有著兩名士兵在把守,在一些險要的位置,也偶爾的出現(xiàn)一些動靜。
有暗哨!
養(yǎng)同不驚反喜,守備森嚴,證明此處的重要性,也許正是旺噶的住處。
找了一個無人的角落,悄悄的貼近墻邊,雙腳用力一撐,“嗖~”的一下,養(yǎng)同仿似騰云駕霧一般竄上三米多高,伸手一抓,手指用力的扣在磚塊之間的縫隙之中,整個人像是壁虎一樣貼在了墻壁上,然后手腳一同用力,再度向上竄出。
李敢在外面已經(jīng)心中焦躁。
養(yǎng)同的畢竟年幼,心性還未成熟,再加上這是他第一次任務,目標又是一個王子,其中的難度可以想象。
“坊主,要不要我也進去?”羽大自告奮勇的問道。
自從知道西蘭不是李敢的待妾之后,他就顯得很興奮。
“你去?”李敢白了他一眼,“你爬得上去嗎?”
羽大怏怏的低垂下頭,不敢再說話。
不過他的話倒是提醒了李敢,思索了一下,輕聲向羽大交待了幾句。
王子府之內(nèi),養(yǎng)同又是高興,又是焦急。
這一次,他還真的找對地方了,亞朵就在他眼前的房間之內(nèi),但是,房間內(nèi)還有一個人,正是旺噶。
這兩個人,正在你一杯我一杯的在喝酒,而亞朵更是一副笑意盎然的樣子。
這是......她在這里過得很開心?
不對啊,師傅說亞朵被別人抓住,可能正在大哭大鬧,或者躲進被窩里偷偷的哭泣。
反應應該很傷心才對,但現(xiàn)在她在開心的喝著小酒。
養(yǎng)同晃了晃腦袋,不去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反正只要按師傅的要求,見到亞朵一面就行了。
又等了幾刻鐘,仆人已經(jīng)前后送過兩輪酒菜,但房間里的兩人還是意猶未盡的樣子,旺噶根本沒有半點離去的意思。
養(yǎng)同貼在房外的窗臺上,寒風吹拂,身體都快被凍僵了。
但不敢沖進去,以他的小身板,還不夠旺噶的一拳。
這......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