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鬼影狼狽逃脫,眼看就要追上了。
空曠處,不知什么東西從旁邊小路飛了出來,撞在了那鬼影上。女鬼慘叫了一聲,倒在地上,連影子都變得比之前要虛弱了。
“廢物!”
諷刺的聲音從同一個方向傳來,這聲音,林汐和鈴鐺都很熟悉。
蘇靜穿著一身孔雀藍色的緊身裙,趾高氣昂朝她們走了過來。地上,紅色的小紙人動了兩下,嗖的一聲,飛到了她的掌心。
“你這么做,她會魂飛魄散的?!?p> 蘇靜手段一直狠毒,從來不會考慮緣由,遇到的兇靈,在她手里基本不會有什么好下場。用她的說法便是,既然為惡,就應該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在他們害人的那一刻起,就應該想到,有一天會遇到她蘇靜,然后魂飛魄散。
可林汐不這么認為!
生前受盡了折磨,死后懷揣著執(zhí)念,才更有可能成為兇靈。這些兇靈都是慘死,心中有恨,死后魂魄被戾氣控制,自然會控制不住去報仇殺人。
陰氣戾氣越重,越無法控制自己。
這些完全可以超度的,可蘇靜每次都將其打得魂飛魄散,這不是她們應該做的。
凡事都不可做得太絕,這樣太損陰德了。
“魂飛魄散又如何?什么因就有什么果,她手上沾了人命,我讓她痛快些消失,已經是對她的恩賜?!碧K靜看了看林汐和鈴鐺:“什么樣的廢物,就會和什么樣的人待在一起。我看,今年冥夜的年會門票,還是不要給你們比較好,免得丟了冥夜的臉?!?p> 她諷刺地笑著,雙手結印,催動著手里的紅色小紙人往那女鬼襲去,這一下,便是魂飛魄散。
林汐握了握拳頭,兇靈可惡,可她還不至于被打得魂飛魄散。
就在她想阻止的時候,一縷黑氣將蘇靜的紙人撞飛在墻上,紙人飄落在地,再也起不來,剎那間就燒成了灰燼。
她還想出手,林汐抓住了蘇靜的手,鈴鐺趁機將鎮(zhèn)魂鈴祭出,那虛弱的鬼影被鈴鐺收到了鎮(zhèn)魂鈴里,蘇靜的臉色更難看了。
“林汐,你這是什么規(guī)矩?”
“蘇靜,做我們這行的,要積點陰德。下手太狠,自己也會不得善終的?!?p> “我怎么做,還輪不到你來教我?!?p> 這么多人看著,林汐聯(lián)手鈴鐺從她眼皮子底下?lián)屪吡吮驹撟约合麥绲膬挫`,蘇靜被狠狠打了臉,憋了一肚子氣沒地方撒。
林汐留意到剛才冒出來的黑氣,從兜里摸出一枚鎮(zhèn)邪銅錢朝黑氣打了過去,那黑氣碰到銅錢即可消散了。她撿起了銅錢,這黑氣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實在太奇怪了。
大家都還沒有找到這里面的鬼老板,這么大的動靜,他作為這里的霸主,不可能感覺不到。
林汐正覺得奇怪的時候,和蘇靜一隊的張笑突然朝蘇靜出手,兩個人打了起來。張笑平時對蘇靜言聽計從,不可能會突然對蘇靜出手。她剛想上前將人拉開,身后鈴鐺向她警醒:“林汐,小心你旁邊?!?p> 兩把桃木劍同時從兩邊朝她刺了過來,林汐閃避及時,也無法阻止蘇靜和張笑。
仔細一看,竟是和她們一起進來的同伴。兩個師弟來得晚些,道行心性都不如她們三個,正面相對,林汐才發(fā)現(xiàn),他們的眼睛閃著綠光。
“他們被暗處那只鬼控制住了,鈴鐺,你自己小心,想辦法讓他們清醒過來?!睂⒃鐪蕚浜玫姆浣唤o鈴鐺,她自己有早準備好的朱砂筆,配合使用,就能讓他們清醒過來。
無暇再看蘇靜如何,林汐不能傷了自己人,只敢小心閃避著,可他們卻沒有絲毫留手。
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林汐只能硬著頭皮出手:“兩位師弟,對不起了?!?p> 她迎了上去,不再保留。雖然被控制住,迷了心智,畢竟實力擺在那,林汐三下五除二將他們兩個撂倒在地,動作干凈利落,朱砂點眉心,符咒驅邪氣,兩個人很快清醒過來,只是剛才那兩腳,踢疼了他們。
“多謝林汐師姐?!?p> 林汐叮囑他們不可再分神,再看蘇靜,誰知道,張笑竟被蘇靜打得爬不起來,定睛一看,已經鼻青臉腫,旁邊兩個師弟都暗自慶幸,自己還好打的不是蘇靜師姐,不然,現(xiàn)在鼻青臉腫的,恐怕就是他們。
林汐沒有插手她們之間的事情,蘇靜大概打夠了,這才收手,驅散了張笑身上的邪氣,張笑人是清醒過來了,只可惜半天都爬不起來。
捕捉到了飄散的黑影,林汐的銅錢快速打在那黑影上,夜空中傳來一聲悶哼,正主,總算出現(xiàn)了。
“你們有些本事,竟然把她們都抓走了,連我老婆都搞定了。”
林汐還以為多厲害,也不過是個吊死鬼的樣子。一身西裝革履,可惜挺著一個大油肚子,慘白如紙的一張油膩臉,搭配著猥瑣的笑容。
看樣子,他死的時候應該是四十多歲,一笑起來,兩邊的褶子無處藏身。
這樣一張油膩大叔的臉,雖然沒有林汐以前見過那些重口味的畫面惡心,不過這笑容,也足夠有殺傷力了。
“所以,你也該來陪你老婆才對?!?p> “那個不要臉的臭婊子,她殺了我,我再殺了她,讓她永生永世都陪著我,這不是很好嗎?反正那個黃臉婆我也玩膩了,今天把你們全都留在這,更有趣。我還沒玩過女天師呢!”
惡心的笑容險些沒讓人吐出來,林汐一聲冷笑:“是嗎?那就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她看準時機,將銅錢朝他擲了出去。這次,他倒是躲了過去,趁著這個機會反擊。
他突然張大了嘴巴,一團發(fā)黑還帶著粘稠液體的肉團從他嘴里飛了出來,朝林汐抽了過去。隔著老遠,林汐就聞到了那惡心發(fā)臭的味道。
她拉著鈴鐺一閃而過,那粗壯的舌頭砸在了地上,竟把水泥地砸出了一條裂縫。
“還真是吊死鬼,這舌頭還能長一點嗎?”
“美女喜歡長一點,我就能長一點。你想要多長,我都能滿足你。過來吧!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