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身材太過單薄,需要墊一下肩膀,靴子中也要墊點東西。”木南天打量了蘇白一眼,有些不滿意的說道。
蘇白嘴角抽搐,他并不是單薄,算是一般的身材,屬于修長型,身高也有一米七五,但他的身材,跟現(xiàn)在的臉型確實有些不配,看到他的臉,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膀大腰圓的大漢!
蘇白點了點頭,看到木南天又拿出一些東西,告訴他怎么用,蘇白有些無語,自己居然也有用“增高鞋墊”的一天。
裝扮妥當(dāng),木南天這才滿意的點頭道:“行了,外形上看已經(jīng)無法將你和之前聯(lián)系起來,不過就像我之前說的,易容最主要的是氣質(zhì),你要明白現(xiàn)在的你,平時會做什么,需要有什么神態(tài),平常步伐、坐姿,甚至吃飯的樣子這些細(xì)節(jié)都要想明白,只有這樣才能真正瞞過其他人?!?p> “嗯,我知道了師父?!碧K白認(rèn)真點頭,心里卻覺得這易容實在有些麻煩,不過真要是掌握了這易容的精髓,以后行走江湖倒是方便的很,一些不好做的事,可以換個身份去干,比如沒錢了可以搶……
想到這蘇白暗自搖頭,心道我這是在想什么,自己怎么說也該是當(dāng)個大俠,怎么能搶東西呢!就算真要搶,也要劫富濟(jì)貧才行……
木南天又給蘇白講了一下有關(guān)易容的知識,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嘆道:“時間不早了,先出城再說吧。”
蘇白也知道今天還有大事,木南天能夠在這種時候還教他易容,也非常不易,之前他還以為對方會敷衍了事的。
兩人出了房間,回到前廳,看到自己父親和一個陌生人一起走來,木子敏愣了一下,忽然一笑道:“師弟,你這步子邁的太小了,應(yīng)該大步流星才對?!?p> 蘇白苦笑一聲,沒想到自己一眼就被識破了,頓時不知道說什么好,木南天道:“蘇白還不熟悉,以后多注意一下,當(dāng)然,現(xiàn)在是晚上,一般人也看不出來,倒是不用太過在意這些?!?p> 接著瞇了瞇眼,嘆道:“通知下去,出發(fā)吧!”
王恩輝已經(jīng)告訴了會友鏢局上上下下,這時候也在廳中,聞言應(yīng)了一聲,出去吩咐了,木南天一家子跟在后面出了門,蘇白看到外面的鏢師趟子手神情都有些落寞恐懼,見木南天出來,一人說道:“師父,咱們這是要干什么?難道要逃走嗎?”
木南天沉默片刻,說道:“此事是我疏忽了,被虎行鏢局占了先機(jī),先離開南玄城吧!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說?!?p> 王恩輝說道:“師父,愿意一起走的共有鏢師七人,趟子手五人,剩下的……”
木南天聞言眉頭一皺,雖然說他規(guī)定的是要武功到了三流境界的才能一起走,但卻沒有想到只有這么點人,搖頭道:“知道了,剩下的也不要留在鏢局了,最好一起出城,之后想去哪里,就各奔東西吧!”
可以看出木南天情緒不高,語氣也就談不上好,揮了揮衣袖,朝大門而去,剩下的人彼此張望,卻只是嘆息一聲,跟了上去,不過并不是所以人都跟在了木南天后面,有的已經(jīng)偷偷走了,木南天看到之后也沒有說什么,一時間有些樹倒猢猻散的意思。
東西收拾的不多,只裝了兩輛馬車,還有一輛馬車是載人的,里面是葉玫和兩個小丫環(huán),其他人都是騎馬。
蘇白和幾個趟子手都是步行,一行近百人浩浩蕩蕩的走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走鏢,可惜卻沒什么東西,而且還是大半夜的,氣氛有些詭異,只是街上早就沒了人,大概沒有人知道,會友鏢局會突然離開,等到明天一早,看到空蕩蕩的鏢局,不知道看到的人會怎么想?
這些不是木南天等人考慮的事情,此刻木南天騎在馬上,警惕的望著四周,雖然說蘇白表示會有人相助,但到底有沒有人,他現(xiàn)在也無法肯定,只知道這次留在南玄城是不可能的了,要走只有趁早,也是賭一把而已。
今夜似乎格外的黑,天上的星似乎都躲了起來,入秋之后,促織、蛐蛐不少,晚上心煩時,甚至吵得讓人無法安眠。但今晚卻一點聲音都沒有,真正的萬籟俱寂。
道路兩邊的行道樹隱在黑暗之中,借著幾盞燈火,稍微能夠看清輪廓,卻如同隱在黑暗中的巨人一般,在那幽深靜謐的小巷之中,仿佛隱藏著不少的嗜血野獸,正張開了獠牙巨口,靜等獵物上門。
一行人速度并不快,只有輕微的腳步聲、馬蹄聲和車輪碾過的嘎嘎聲,許多人心里并不平靜,木子敏握著韁繩的手里攥出了冷汗,緊張得挺直著背,她明白今夜怕是不好出城,只是走了這么久,都穿過兩條街了,怎么一點動靜都沒有?
“爹?似乎沒什么事,是不是你……”木子敏實在有些受不了這壓抑的氣氛,小聲的詢問道。
她想問是不是你想多了,根本就沒有人針對咱們會友鏢局?又覺得這話不好,所以沒有說出口。
木南天搖了搖頭,沒有說話,其實他也有些好奇,倒不是也認(rèn)為自己是想多了,他確信那些江湖中人,以及虎行鏢局的人不會放過會友鏢局,正因為如此,他才更加的納悶,為何到了現(xiàn)在還是沒有動靜?
雖然奇怪,也沒有停下,更沒有讓人去打探的想法,無事那自然更好,或許虎行鏢局的人也沒有想到自己就這么走了吧!當(dāng)然,這理由他自己都不相信。
蘇白也有些緊張,他雖然覺得琰公子不會騙他,既然答應(yīng)了幫忙就不會袖手旁觀,遇到攔截絕對有人幫忙,只是沒有想到現(xiàn)在居然連攔截的人都沒有!這就讓人奇怪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其實在木南天一行人剛出鏢局的時候,就有人盯上了,正如木南天所想的一樣,盯著會友鏢局的人除了虎行鏢局的外,還有大量的江湖人士,這些人或許還沒有今夜就偷襲會友鏢局的打算,但也防備著鏢局的人離開,甚至在前面衛(wèi)霜離開的時候,也被人跟蹤了,現(xiàn)在申通鏢局那邊也有不少人在盯著。
結(jié)果他們就看到了會友鏢局的人出來了,看到了木南天一行人,而且一眼就看出是要逃走,這讓他們有些所料不及,沒想到木南天居然這就要逃了!
一行人在暗中前行,等到過了一條街道,終于有人忍不住了,雖然說他們想將木南天一行人留下,卻也沒人想當(dāng)這個出頭鳥,只是也不是所有人都沉得住氣的,看到木南天一眾人越走越遠(yuǎn),終于有人忍不住要出手了!
只是那人還沒有從暗處冒出,只是剛剛露出了殺意,踏前了兩步,身后就有一道冷風(fēng)襲來,一道黑影不知道從什么地方而來,瞬間到了他身后,一只蒼白的手捏著了他的脖子,順手一掐,只聽一聲輕微的骨頭碎裂聲音,這人就被捏碎了喉嚨。
他大睜著眼,眼中滿是恐懼之色,怎么也沒有想到有人對他出手!而且他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接著他眼中的神采一點點消失,身體無力的倒在了地上。
這人身邊還有五六人,雖然不是一伙的,卻都是沖著會友鏢局而來,這突然發(fā)生的一幕他們也沒有想到,一人張嘴要叫,結(jié)果只感覺心口一疼,低頭一看,一截明晃晃的劍刃從他后心刺入,透了出來。
這人身上的力量很快消散,如爛泥一樣倒在地上,與此同時,剩下的人也在一瞬間被擊殺,尸體倒在了地上,沒有發(fā)出一點聲音。
黑暗中遠(yuǎn)遠(yuǎn)跟隨會友鏢局的人不少,卻沒有一人發(fā)現(xiàn)這個黑暗小巷中發(fā)生的一幕,又跟了一條街,剩下的人也沉不住氣了,為什么到現(xiàn)在都還沒有人出手阻攔!
于是越來越多的人起了動手的心思,并且也有了相應(yīng)的舉動,只是他們才剛剛要從黑暗中出來,結(jié)果就被不知道從何處出現(xiàn)的人出手擊殺!
這些人無聲無息,就如同幽靈一般,無論是什么人,都被一招擊殺!根本沒有反抗的余地!甚至別說反抗,連到死他們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更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以至于那些還隱藏在黑暗中的人認(rèn)為,根本就沒有人對會友鏢局一行動手。
其實不是沒有動手的,而是動手的人已經(jīng)死了。
南玄城一所小院子里,一人從院墻上翻了進(jìn)來,敲了敲主房的門,里面?zhèn)鞒鲆粋€老者的聲音,是虎行鏢局的宋千江。
“出什么事了?”
來人一身黑衣,小聲道:“總鏢頭,會友鏢局的人連夜逃走了,包括木南天一行人,好像是放棄了這里的駐地!”
房間門一下被打開,從里面出來一個老人,正是宋千江,宋千江穿著衣服,顯然并沒有休息,他眸光閃爍一陣,冷笑道:“他木南天倒是果決的很!居然真的有魄力舍下這偌大的家業(yè)不要!不過你以為這樣就能逃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