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問題,我隨時奉陪!”蘇白爽朗笑道。
三人下了樓,朝不同的方向而去,樓上的裴劍直到三人離開,都沒有看過三人一眼,仿佛三個人就是空氣一般。
小三小五走在街上,雖然依然臉紅脖子粗,但目光卻沒有半點醉意,小三忽然笑道:“這蘇白老弟有點意思,不過只是個趟子手,居然能夠喝的起燒刀子,不是說這燒刀子普通百姓喝不起嗎?”
小五看了他一眼,淡然道:“你能看出什么?”
小三撇嘴道:“這正是我要問你的,你發(fā)現(xiàn)他有什么特別的地方嗎?”
小五目光變得悠遠,半晌卻搖了搖頭,反而問道:“那裴劍身上你感到熟悉的氣味是怎么回事?”
小三眼里露出沉思之色,忽然腳下一頓,說道:“我想起來了!裴劍身上有我在王家聞到過的氣味!”
小三的鼻子很大,但這不是唯一的特點,他能夠聞到很輕微的氣味,也能夠從不同的氣味中分辨出都是什么氣味,還能夠?qū)⒁恍馕队浵?,簡直就是狗鼻子?p> 小五也停了下來,露出凝思之色,小三的本事他自然是知道的,對方既然這么說,應(yīng)該就不會有錯,小三笑道:“這下就真的是有意思了,一個明星榜上排名第三的高手,忽然來到了這南玄城,還去被滅門了的一個小武林世家,你說他跟那王家是什么關(guān)系?或者說會有關(guān)系嗎?”
小五淡淡看了他一眼:“我怎么知道,將這件事情告訴頭兒吧?!?p> 兩人沒有再說什么,匆匆離去。
蘇白和小三小五分開后,也在想著今天遇到的事情,能夠結(jié)識兩個捕頭是意外之喜,多個朋友多條路嘛!至于在酒樓碰到的那裴劍,他卻沒怎么放在心上,雖然說對方名聲很大,但這跟他也沒什么關(guān)系,不至于讓他舔著臉結(jié)交對方,特別是對方還一副眼高于頂?shù)哪印?p> 又過了兩天,南玄城因為王家被滅門而有些緊張的氣氛,不光沒有平靜下來,反而越發(fā)顯得詭異起來,本來街上也能偶爾看到帶劍佩刀的江湖人士,但不會太多,現(xiàn)在卻不同了,可以明顯的看出,街上的武林人士多了不少。
而且這些武林中人似乎并不是途徑此地,而是沖著南玄城來的,一時間南玄城的客棧有人滿為患的趨勢。
“諸位師兄弟,最近咱們南玄城有些不太平??!”中午吃飯,院子中的一伙人都在,周濤忽然感慨了一句。
“嗯,最近南玄城忽然冒出不少的武林中人,城里熱鬧了很多,只是不知道他們?yōu)楹味鴣??!崩顜r點了點頭,眼中有思索之色。
“嘿嘿,何止是熱鬧了很多??!城西的一群混混,真是有眼無數(shù),看到城里來了不少陌生人,竟是打起了這些人的注意,結(jié)果踢到了鐵板,不少人被打個半死!”
周濤嘿嘿一下,說到本地人被打了不光沒有一點氣憤的樣子,反而很是幸災(zāi)樂禍。這也怪不得他,南玄城城西魚龍混雜,有不少地下勢力,平時雖然不敢打家劫舍,卻會做些小偷小摸,收點保護費之類的事情,也就是一些混混。
這種人自然被正道不恥,會友鏢局做的是正經(jīng)生意,也看不慣這種人,周濤聽到這些人吃了虧,自然高興。
“這些武林中人居然敢在城里動手,知府的人就不聞不問?”李巖有些詫異的問道。
周濤擺了擺手,說道:“他們怎么會問!那些混混能夠為非作歹,縣衙確實有人撐腰,但現(xiàn)在這種事情,能是讓他們胡來的?王家滅門的案子可還沒有了結(jié)呢,又有九宮門的人親自來查案,他們也只能秉公執(zhí)法。既然要秉公,李師兄你說那些混混能有理了?”
李巖了然的點頭,如此一來倒是能整頓一下南玄城的治安,但武林人士多了,怕是會帶來更多的混亂??!
蘇白安靜的聽著,沒有說一句話,他每天都出門,也發(fā)現(xiàn)了城里的變化,只是也不清楚南玄城有什么值得這些武林人士到此,倒是他心里有些興奮,這不正是他向往的江湖嘛!
深夜,街上連個鬼影都沒有,有的只是風(fēng)聲,以及門前懸掛的燈籠中,搖曳的昏暗燈光。
一家當(dāng)鋪前,掛著兩個用白紙糊的燈籠,透過那昏暗的燭光,可以勉強看到門上懸掛的是一塊漆黑的匾額,匾額上寫著四個字:夜行當(dāng)鋪,這是個有些莫名其妙的名字,特別是用在一間當(dāng)鋪上。
一道黑影忽然從遠處飄忽而至,那人影腳下一點,整個人就像一片羽毛一般飄出去七八米遠,落地之時沒有一點聲音,借著星光燈光,可以看到這人一身夜行衣,連頭臉都罩在黑布之中,只露出一雙冷淡的眸子。
這人影從屋頂上飄過,落進了夜行當(dāng)鋪的后院。夜行當(dāng)鋪前面是典當(dāng)?shù)墓衽_門面,后面則還有一個一進的院子,此刻院中一點燈光都沒有,這讓那黑衣人如同融入了黑暗中一般。
黑衣人落在院子里,目光快速掃了一圈,腳步無聲的到了門面的后門,那后門并沒有鎖,他輕輕一推,門就開了,剛露出緊緊勉強進出的一道縫隙,黑衣人一個閃身,竄進了房間,又隨手將門給關(guān)上。
門后是一個小房間,里面放著些雜七雜八的東西,前面還有個門,過去就是當(dāng)鋪的門面,黑衣人只是大致看了一下,就直接走了過去,開門到了當(dāng)鋪的前面。
這里也就是當(dāng)鋪平常招待客人的地方,有柜臺,有供客人休息的桌椅,黑衣人走到柜臺前,打開暗門進去,里面是一面靠墻的壁柜,上面有一個個的小抽屜,如同藥房的藥柜一般。
黑衣人輕輕抽開一個抽屜,里面放著一塊玉,這是塊玉佩,浮雕著佛陀,雖然在黑暗中,依然顯得溫潤,明顯值不少錢。
黑衣人卻仿佛是看到了一塊石頭,隨手就將抽屜關(guān)上了,又抽開旁邊的,這次里面放著一對金耳墜,顯得小巧精致,但他仍然看都沒有看一眼,關(guān)上之后又打開其他的抽屜。
他就這樣快速而輕巧的查看著,明顯是在找什么東西,這里都是別人典當(dāng)?shù)臇|西,他究竟要找什么呢?
壁柜不大,也就三四十個抽屜,黑衣人很快就看了一遍,結(jié)果雙手空空,顯然是沒有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他目光從周圍一寸寸掃過,柜臺、墻壁一點角落都不放過,似乎是在找哪里能夠藏東西,可惜卻一無所獲,一點痕跡都沒有。
黑衣人眼中閃過一絲煩躁,想著怕是要空手而歸了,就打算起身離開,但他剛轉(zhuǎn)身,整個人卻如同遭了雷擊,身體一震,僵立在原地不動。
房間之中,不知道什么時候竟是多了一個人,黑暗之中,那人坐在外面供客人休息的椅子上,就這么靜靜地看著那黑衣人,仿佛那黑衣人才是主人。黑暗之中,也看不到這人究竟是誰。
看到黑衣人轉(zhuǎn)過身來,注意到了自己,椅子上的人忽然輕笑一聲,說道:“這位朋友,小店只有白天營業(yè),晚上實在不便招待,看朋友的樣子,似乎是在找什么東西,難道是典當(dāng)了什么,想要贖回?這是正常的事情,朋友說出來,我馬上給你找出來,不必如此自己尋找,畢竟你對這里不熟悉,不知道東西放在哪里?!?p> 這人語氣溫和,似乎完全不是在跟一個半夜闖入自己店鋪的人交談,而是跟一個正常的客人在交流!而若是木南天在這里,應(yīng)該能夠從對方的聲音聽出,這人正是當(dāng)初他來此地交接時,遇到的夜行當(dāng)鋪的掌柜。
黑衣人默不作聲,上身微微前傾,做好了出手的準(zhǔn)備。
掌柜站起身來,搖頭嘆道:“朋友不說話,我又怎么能知道你要找什么呢?既然來了,不如坐下好好聊聊如何?”
就在掌柜剛站起身來,話音還未落之時,黑衣人突然動了,他沒有沖向掌柜,而是右掌猛地甩出,將那暗門一掌擊碎,木屑紛飛,夾雜著比較大塊的木頭沖向掌柜,黑衣人自己卻猛地一點地,朝旁邊的窗戶沖去。
他很有自知之明,對方能夠在他完全沒有反應(yīng)的情況下進入房間,其實力絕不是自己能夠?qū)沟模@種時候只有逃!
掌柜不慌不忙,大袖一甩,碎木就飛向了一邊,腳下不緊不慢的踏出兩步,他一條腿是跛的,所以走路是一高一低,那步伐明明不快,但黑衣人才剛到窗戶前,掌柜的人影就已經(jīng)擋在了他身前,那身影快的如同鬼魅!
黑衣人驚得大駭,露出的一雙眸子中滿是驚恐之色,想都沒想,一拳朝著對方轟去,不求能夠傷到對方,只求對方能夠忌憚一二。
掌柜神色平淡,側(cè)了側(cè)身體,讓過黑衣人一拳,右掌呼的一聲推出,在黑衣人無法反應(yīng)過來時,就擊中了他的胸口。
黑衣人倒飛而出,噗地一聲噴出一口鮮血,臉上的黑布也飛了出去,但這時候他哪里還管得了這么多,借著這一掌之力,肩膀?qū)χ竺娴膲Ρ诤莺菀蛔?,竟是直接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