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回憶戛然而止,微風(fēng)帶著紅色的絲帶,發(fā)出細(xì)細(xì)的聲響。
楚辭看著這些紅色的絲帶,心頭一動,“我能否也寫一個?”
元臣笑了笑,“當(dāng)然可以?!?p> 楚辭在紅色的絲帶上面鄭重其事的寫下了兩個名字,他看著兩個人的名字在一起并排著,心里有些小小的震撼,因?yàn)樗?jīng)幻想過兩個人的名字會以這樣一種方式出現(xiàn)。
看著楚辭那么專注的看著兩個人的名字,元臣知道,他很愛那個人。
他看著紅色絲帶上是兩個人的名字,有些奇怪,后終于反應(yīng)過來,自己掛在樹上的紅色絲帶,上面只有靈音一個人的名字,想了想,自己當(dāng)時會這么做,就是希望自己下輩子能夠再遇見她,紅色的絲帶上只寫了她一個人的名字,又算怎么回事呢。下次再掛,紅色的絲帶上一定要寫上兩個人的名字才是完整的。
正當(dāng)兩人專注時,一個聲音打破了此時的寧靜。
只見一個小孩跑了過來,邊跑著嘴里還叫著爹。
楚辭和元臣互相看了看,都在納悶這個孩子在叫誰。
那孩子一路跑過來,就撲在了元臣的腿上,“爹,我終于見到你了,孩兒好想你?。 ?p> 元臣此時有些呆若木雞,自己何時有了一個孩子,他怎么不知道,“小朋友,你認(rèn)錯人了,我不是你爹?!?p> 那孩子抬起臉,一臉的天真無邪,“沒認(rèn)錯呀,娘親說爹在就是在這寺廟里??!”
元臣看著那孩子的小臉,總覺得在哪里見過,特別熟悉。他摸了摸孩子的小臉,聲音比平常更加溫柔了些“小朋友,我是和尚,怎么會有孩子呢,你確定你找的不是他嗎?”說完,指了指身邊的楚辭。
小孩看了眼元臣,又看了看身邊的楚辭,有些迷茫。
“他沒認(rèn)錯,她娘親叫靈音。”
遠(yuǎn)處有聲音傳來,待那人走近,楚辭乖乖的叫了一聲師傅。來的不是別人,正是霍中仙。
那孩子見到霍中仙,便向他跑了過去,“霍伯伯,我剛才是不是認(rèn)錯人了?”
霍中仙看了一眼有些呆住的元臣,笑了“你那么聰明,怎么會認(rèn)錯,你再告訴他一遍,你娘親叫什么,他就會認(rèn)你了?!?p> 小孩子聽了霍中仙的話,奶聲奶氣的又說了一遍,“我娘親叫靈音?!?p> 聽到這里,元臣這下真的是呆住了,但還是不相信“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他怎么會是我和靈音的孩子。”
霍中仙看了看掛滿紅絲帶的樹,上面全是靈音的名字,“這個孩子,是靈音拼了命才留下的?!?p> 這世上所謂的巧合,無非是某個人的蓄謀已久。
九尾狐從生下來便要開始修煉,靈音那個時候還小,貪玩的很,哪會靜下心來修煉,于是便從青丘偷跑了出來。
她頭一次見到青丘以外的世界,新奇的很,對什么事情都充滿好奇。誰知在路過這里的時候,不小心被村民捕獵的工具傷了腳。
她想趕緊離開這里,可她掙脫不開。正著急的時候,正在外邊散心的元臣出現(xiàn)了。不僅救了她,還給她把傷口包扎了起來。她永遠(yuǎn)都忘不了第一次見元臣時的樣子,那么美好,盡管她是狼狽的。那個時候她就發(fā)誓,她一定要好好修煉成人,將來好報(bào)答他。元臣以為她是后山的野狐貍,包扎完后,把她放到了寺廟的門口,就走了。
分別后,靈音便回到了青丘,潛心修煉,期待和他重逢的那天。
那天她拿著畫像,到鎮(zhèn)上打聽時才知道他叫楊元臣,是鎮(zhèn)上楊家的,而且現(xiàn)在已經(jīng)高中狀元,馬上就要回來了。
她想了很多的方法,想著如何才能接近他,最后,她想了個苦肉計(jì)。
楊元臣心地善良,果然把她帶回了家。
后來,單純報(bào)恩變成了以身相許,她愛上了楊元臣,想和他生生世世在一起。
她被幸福沖昏了頭腦,她忘了自己是妖。人和妖在一起,注定不會有好的結(jié)果。
道士來?xiàng)罴业哪翘?,正好是她發(fā)現(xiàn)自己有身孕的那天。因?yàn)橛辛松碓?,法力使不出來,九尾狐的氣息也就遮不住了,這才讓那道士鉆了空,讓自己顯了真身。
那道士的陣法雖不會傷了她,但卻傷了她腹中的孩子。她回青丘的途中,遇到了霍中仙,是霍中仙救了她。她把自己和元臣的事情說給了霍中仙聽,她能感覺的到,霍中仙聽完事情后,眼里有著難掩的苦楚。
她和霍中仙算是成為了朋友,霍中仙告訴她,有什么事,去居山找他即可。
后來,她回了青丘。九尾狐從有孕到生產(chǎn)不會很長時間,孩子生下來后,為了救孩子,她把內(nèi)丹給了孩子。然后去了居山,把孩子交給了霍中仙,請他幫忙撫養(yǎng)長大,等孩子長大一些后,再交給元臣,霍中仙想也沒想就答應(yīng)了。
妖沒了內(nèi)丹就如同人沒有了心,她知道自己活不了多長時間了。她還是放不下他,所以,她回到了寺廟,抱著一絲絲的希望,等著他來找自己。
元臣最后還是來了,兩個人在一起度過了一段快樂時光,最后,她死在了她的懷里。
楊元臣聽到這里,抱著她和靈音的孩子,哭的泣不成聲。
此時林曦正在睡夢中,做著一個奇怪的夢。
在這個夢里,她不叫林曦,而是叫少婉,是當(dāng)今丞相之女,亦是前朝的公主。而楚辭,也不叫楚辭,他叫隋玉,當(dāng)今的太子。畫面一轉(zhuǎn),便轉(zhuǎn)到太子選妃前的那些時日。
轉(zhuǎn)眼間,當(dāng)今的太子已經(jīng)到了適婚的年齡,皇帝決定,要為太子選妃。凡事在朝的官員家有有女兒的,年齡合適,都可參加此次選妃。
滿潮文武都知道,皇上已經(jīng)很少管國事了,現(xiàn)如今都是太子在處理,甚至有傳聞?wù)f,太子大婚之后,皇上就會退位,把皇位傳給太子。自己的女兒要是當(dāng)了太子妃,那就是燕國未來的皇后。
說起咱們燕國的這位太子,男生女相,很是俊美,連女子見到都自愧不如。
據(jù)說相貌是隨了他的母后,已經(jīng)故去的燕國皇后,阮皇后。
現(xiàn)在有女兒的在朝官員人家都開始紛紛準(zhǔn)備著,迎接這次的選秀。
是夜,泰安殿內(nèi),傳來了皇上千叮嚀萬囑咐。此次的江南之行,事關(guān)重大,他不放心別人去辦,只能交給自己的兒子。
“盡快動身去江南吧,把我交代你的事情查清楚。等你回來之后,就要開始準(zhǔn)備選妃的適宜了?!?p> “兒臣知道了。”
選妃的前幾天的某個深夜,穆丞相的轎子落在了朝中王大人府上,此人正是這次選舉宮女的總負(fù)責(zé)人。
“不知穆丞相深夜來此,是有何事?”
“說來慚愧,我有一遠(yuǎn)房親戚想讓她家的女兒進(jìn)宮,參加這次的太子選妃。但我這遠(yuǎn)房親戚的女兒相貌平平,實(shí)在無法在眾多佳麗中脫穎而出。我好言相勸,終于放棄了參加選妃,但她就是想讓她的女兒進(jìn)宮,我實(shí)在是沒有法子,就跟她說選妃之前會有選一批宮女進(jìn)宮,她一聽能進(jìn)宮,也就同意了。
我知道王大人您是這次選舉宮女的負(fù)責(zé)人,所以這才深夜打擾,想讓您行個方便。
“原來是這樣啊,丞相,您放心吧,這點(diǎn)小事就包在我身上了?!?p> “有王大人這句話,我就放心了,這是一百兩銀票,請王大人您收下。”
“穆丞相,這可使不得,區(qū)區(qū)小事而已,哪里能讓您如此破費(fèi)?!?p> “您就收下吧,要不然我這心里過意不去?!?p> 穆丞相都這么說了,王大人也實(shí)在不好在推辭,“那好,那這銀票我就收下了,您放心,這件事情一定給您辦好。對了,穆丞相,她叫什么?”
“她叫少婉?!?p> 進(jìn)宮的那天,天氣很好,陽光很好。少婉不由得想起自己國破家亡的那天。那天天氣很陰,還下著綿綿的小雨。逃出宮后,滿身的泥濘。
從那天開始,少綰開始所有每一個下雨的天氣,她總覺得那些雨是在提醒她曾經(jīng)的一切。
她其實(shí)不恨,因?yàn)樗?,自從母后去世后,父皇就已?jīng)“死了”。他太愛母后了,愛到無法自拔。可是他卻忘了,他還是一個皇帝。他不上朝,不理國家大事,整天呆在母后的寢宮,陪她玩耍。
記得母后還在的時候,最希望父皇能放下國家大事,天天陪她玩。母后走后,父皇終于每天陪她玩了,她當(dāng)然高興極了。那時候自己真的是年紀(jì)小,什么都不懂,他棄自己的國家于不顧,棄自己臣民于不顧。這一切的一切,勢必會讓國家走向滅亡,被人取代,只是時間的問題。
只是沒想到,國破家亡的這一天來的那么快,快的讓她措手不及。
“王大人到?!睂m人的聲音把少綰的思緒拉了回來。
“大人,這是參選宮女的名單,請您過目。如果沒什么問題,一會兒就可以開始了。
“名單里有沒有一個叫少婉的?”
“有,有,在這。”
“哪個是她?
“就是那個,那姑娘長的還算標(biāo)致,就是臉上有一塊兒胎記。
王大人起了身,朝宮人所指的方向看去,就看到了站在人群中的少綰。果然如宮人所說的那樣,長的還算標(biāo)致,臉上有塊兒胎記,但他總覺得少婉的身上透著一股貴氣。
“洗衣局不是說缺一名宮女嗎?她就不用參選了,一會兒直接把她安排到那去。”
“奴才遵旨?!?p> 待眾參選者離去后,少婉由一名宮人領(lǐng)著,回到了她離開了十多年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