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宮海(后遺癥)
“那、那不是大公子嗎?”小廝一手護(hù)著自己嬌嫩的耳朵,一手指向某處。
順著小廝手指的方向望去,某道身影赫然躍入兩人眼中。
“老娘看你小子是皮松了,想讓老娘給你緊緊是吧!那是寒兒的教導(dǎo)師傅,哪里是老娘的乖乖兒子!糊弄老娘!你當(dāng)老娘眼瞎?。 ?p> 齊玫手下用力,猛然轉(zhuǎn)了個大于九十的角度。
“啊啊?。√厶厶?,夫人快住手,快住手啊!耳朵要掉了!小的說的不是那位公子,是這個穿黑袍,戴黑色斗篷的人!”
為了自己嬌嫩可愛的小耳朵,小廝趕忙將正主指了出來。
可是……
“這個更不可能,老娘家親親寶貝怎么可能是塊兒黑炭頭!”
手下再次用力,堅(jiān)決不相信眼前這個無比虔誠的跪倒在太史堯腳下的‘黑炭頭’會是自己疼惜了那么多年的寶貝兒!
“夫人您想想您有多少年沒見過大公子了!這些年大公子一直都是這個裝扮,而且性子變了不少,一眼認(rèn)不出來很正常的好不好!您再仔細(xì)看看,這就是大公子,小的用修為做擔(dān)保還不行嗎?”
小廝指著黑袍人有些欲哭無淚。
這些年大公子一直把自己關(guān)在院子里,自己不出去,也不讓別人進(jìn)去。總是不言不語,還愛把自己裹成黑炭頭的模樣。要不是自己這些年一直跟在大公子身邊,說真的,要是別人指著這整天跟個幽靈似的人說是自家大公子,他鐵定一個鐵拳招呼過去。
說起來,城主大人和城主夫人應(yīng)該有十年左右沒見過大公子了!要不是大公子突然‘發(fā)瘋’,估計(jì)現(xiàn)在他們還見不到大公子。
小廝說完,見兩人仍然一副不相信的模樣,為了保住耳朵,扭了兩下,逃出城主夫人齊玫的魔爪,三兩下走到黑袍人的面前,蹲下身子一頓扒拉。
好不容易將黑袍人纏在左手上的黑布拆開,想將黑袍人的手舉起來,可是不管他用對大的力氣,黑袍人的手依然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馁N附在太史堯有些臟亂的鞋子上。
沒辦法,只能指著黑袍人的左手朝門口處的兩人喊到:“這不是嗎?大公子的圖騰。”
兩人半信半疑的朝黑袍人走去,待一個指甲蓋兒大小的,火紅色的羽毛圖騰映入眼簾時,俱是一驚,這……
“海兒,娘的海兒!你終于舍得出來了,終于肯見見娘了!”看著面前卑微到塵土里的人,城主夫人再也忍不住了,這,可是她十年未見的兒子??!
“海兒!”
一旁的宮羽雙眼微凸,一臉不確定看著自家久未蒙面的長子。
這……這真的是海兒!
當(dāng)年那件事,雖然最后保住了海兒的命,但自那以后,海兒一改之前溫潤的性子,變的低沉陰郁,再也沒對任何人說過一句話。而且還把自己關(guān)在了自己的瀚海居再也沒出來過。
那里,似是變成了他獨(dú)有的領(lǐng)地,既不允許別人進(jìn)去,自己也不會踏出一步。
剛開始他們并沒在意這些,擅自進(jìn)去過幾次,卻惹得海兒跟瘋魔了似的,見著他們便不要命的攻擊。怕真出了什么事,他們只好由著他的性子來,轉(zhuǎn)眼間已然過去十年。沒想到還有看到海兒的一天。
“海兒,怎地這一出來就跪在地上了,快起來,跟爹爹還有你娘親說說話。十幾年沒見了,你不知道爹爹和娘親有多想你!還有你弟弟,他也很想你!那小兔崽子要是知道你出來了,指不定會高興成什么樣子!”
宮羽蹲下身子,同自家夫人一樣,絮絮叨叨的說著這些年壓在心底的思念。
“海兒,你抬起頭來讓娘看看,當(dāng)年你把自己關(guān)在瀚海居娘親都要心疼死了!你那時也不過才十一歲,現(xiàn)在十年過去了,你都有二十一了,都是個大人了!想到這些年娘沒能陪在你身邊,娘心里愧疚啊!”
“海兒,是爹對不住你,當(dāng)年要是早點(diǎn)發(fā)現(xiàn),你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場,還有寒兒也……哎!”
“海兒,娘記得你最愛吃娘做的蓮花糕了,這些年娘一直有在練手,手藝可一點(diǎn)也沒落下,就等著你哪天出來了娘好做給你吃!”
“你以前一直嚷嚷著想要的那把凡品法器爹說不給你買,其實(shí)爹早就偷偷給你買下來了,只是還沒來得及給你。這些年爹也給你收集了不少法器,就等著你哪天跟爹要吶!”
……
兩人,你一眼我一句的在黑袍人宮海耳邊說著,明明是這么讓人心酸的話語,可惜,卻沒有一句話能打動得了面前的人。
看著眼前匍匐在地紋絲不動的人,眾人只覺的,那兩旁淚眼婆娑的兩人,似乎瞬間又老了幾歲。
宮羽兩人試了幾次都沒能將人從地上拉起來。
無奈,只能望向自家寶貝兒子正在‘朝拜’的人。
“臭小子,這是怎么回事?”
宮羽一臉怒容。
莫不是這混小子對自家寶貝兒子做了什么?
看看如同最卑微的仆人,匍匐在自己腳邊的黑袍人,再看看兩側(cè)佝僂著背蹲在地上,一點(diǎn)高人之姿都沒的兩人。
“宮城主,說實(shí)話,在下還想問問你們眼下是什么情況吶!這拜師禮,行的有點(diǎn)兒重啊!”
太史堯用溫潤卻欠扁的聲音回著。
雖然太史堯的聲音并沒有多大的起伏,但其中的疑惑之意兩人還是聽得出來的。
“王!”
太史堯話音剛落,宮海冰冷卻無比虔誠的聲音再次想起。
不理會宮海,太史堯接著說道:“聽宮城主的談話,這人該是貴府的大公子吧!”
“王!”
“在下這也是第一次來青華城,對這里并不怎么熟悉,也并沒有什么認(rèn)識的人,即便有,也是剛剛才認(rèn)識的。貴府公子已然閉門不出十年之久,在下,斷然沒有可能結(jié)識貴公子!”
“王!”
看看太史堯每次開口都要虔誠而又狗腿的高喊“王”的自家兒子,再看看語氣溫潤誠懇的太史堯,宮羽果斷的……屏蔽了自家兒子那令他老臉丟盡的姿態(tài)和話語。
“那海兒怎會如此?”顯然太史堯的話宮羽并不相信。
“在下也不知,不過不管究竟是怎么回事,在下還是建議宮城主先找個藥師給貴公子瞧瞧吧!總覺的貴公子不是傷到身子了,而是傷到這里了!”
抬手,指指身下人的腦袋。
看著太史堯的動作,宮羽二人不自覺的抽了抽嘴角。
雖然覺的這人說的話直白了些,但他們卻沒辦法生氣。
一是因?yàn)槿思疫@話確實(shí)是出于關(guān)心,二是……
“莫不是真?zhèn)四X子?”宮夫人嚴(yán)肅的盯著身下黑色斗篷包裹著的腦袋,一臉?biāo)妓鳌?p> “當(dāng)年好像是說會有些后遺癥,莫不是就是這個?”宮羽煞有其事的緊隨其后,又給了自家兒子一刀。
太史堯:呃……小爺只是開個玩笑而已!不必這么當(dāng)真吧!